沈府 沈常德眼见刘宸一行人慌忙跪地迎接,心中暗自惊疑。 他微微低头,恭敬地等待着刘宸的指示。 刘宸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老板,起来吧。” 沈常德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陆洛童身上。 他惊讶地发现,这位陆大人身穿一袭鲜艳的红色官袍,颜色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刘宸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沈老板,这位陆大人乃是陛下特批前来查办沈信一案的主审官。” 沈常德心中一紧,连忙拱手行礼道:“小人见过陆大人。” 陆洛童点了点头,注视着沈常德,沉声道。 “沈老板,本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有丝毫隐瞒。” 沈常德急忙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与恭敬:“大人有何疑问,小人定当竭尽全力,如实相告。” 陆洛童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沈老板,关于沈信之死,沈府何以断定沈智为凶手?” 沈常德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 “大人,这本是沈家的隐秘之事,原本不该对外人提及。但既然大人问及,小人便不再隐瞒。 在沈信之前,小人已经接连失去了三个儿子,且他们的死因都颇为蹊跷,小人心中一直怀疑,是府内有人暗中作祟。 而在沈信遇害的前一晚,沈智与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言语间甚至还带着威胁之意。 没想到,第二天沈信便遭遇了不幸,因此,府上便自然而然地会怀疑沈智。” 陆洛童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轻声说道:“原来如此。” 随后,他继续追问:“沈老板,能否详细说说你的几位公子的死因,究竟有何蹊跷之处?” 沈常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哀痛,缓缓开口:“回大人的话,其实,我那四位的孩儿,他们在离世时,脖子上都留有一个深深的刀痕。” “什么?”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沈常德的神色愈发凝重,他继续说道:“没错,此事确实诡异。其实,我沈家一直有一个诅咒。”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疑之色:“诅咒?” 沈常德轻叹一声,娓娓道来:“我沈家迁居桃源城,实则是为了逃离一场祸端。我祖上,虽不及今日之富庶,却也生活得颇为殷实。 手中有些许积蓄,家中拥有数顷良田,甚至还雇佣了几位长工来协助农耕。我族人性情和善,宽厚仁慈,家中气氛融洽。 然而,唯一遗憾的是,我家却出了个性情古怪的姑娘。这姑娘脾气阴险恶毒,常以折磨他人为乐。 家中的长工仆人,无一不曾遭受过她的欺凌与折磨。她的行为,每每令人心生寒意,却又无可奈何。 时日一长,家中的长辈们害怕这位姑娘会招惹是非,为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乃至招来祸端。 于是,他们决定将她远嫁他乡,希望她离开娘家后,能够收敛性情,沈家也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谁知,她心中却早已对沈家充满了怨恨,认定他们不仁不义。在出嫁之日,她竟在屋内上吊自杀,还留下了一封信,上面赫然写着:“此恨难消,誓要报复。有朝一日,喝尽沈家男儿血。” 这位姑娘,生前脾气暴躁,常常让人退避三舍。她又是含恨而死,让沈家的族人无不心惊胆战。 再加上新娘子的突然离世,引来了轩然大波。沈家因此声誉大跌,昔日的光辉尽失,成了众矢之的。 只能被迫选择离开,族人辗转漂泊,终于来到了桃源城,在这里定居。” 沈常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续道。 “时隔多年,本以为此事早已随风而去,不再翻起任何波澜。然而,没想到沈仁的离世却再次将这个秘密推向了风口浪尖。 沈仁被发现死亡时,是躺在床榻之上,在他的脖颈之上却有一道刀痕。 令人奇怪的是,除了这道刀痕,他的全身竟再无一丝伤痕,甚至不见一滴鲜血溢出。 看到这一幕,小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诅咒,小人不敢声张,只能将此事深埋心底,对外谎称沈仁是暴病而亡,匆匆安排了他的后事。” “一年后,二子沈义被发现摔下山崖,但脖子处也有一道刀痕,全身没有一丝血迹。 之后的沈礼虽死于火场,但脖子处也有一道刀痕。 小人本以为是诅咒,但也慢慢发觉是是人为的,所以,在沈信死后,小人觉得四子沈智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陆洛童疑惑地皱起眉头,轻声问道:“这是为何?” 沈常德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论及才学,沈智无疑是五人中的翘楚,他的才智与学识,都是家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然而,他是家中的四子,注定无法继承这庞大的家业。除非他的几位兄长都遭遇不测,他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 萧泽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你的意思是,沈智因觊觎家业,而狠下杀手,除去了他那四位亲兄弟?” 沈常德微微低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既复杂又深沉。 “小王爷明鉴,沈家的家业庞大无比,在如此巨大的财富面前,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心生贪念呢?正因如此,小人才急不可待地收养了义子,断了他的念想。” 陆洛童眉头微皱,疑惑地道:“单凭一句沈智因财杀人,就断定他连杀四人,这结论是否过于草率了些?” 沈常德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站立的管家,缓缓道:“管家,你来说说吧。” 管家微微颔首,沉声道。 “几位大人,我家四公子虽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但因生母出身微贱,自幼便在几位兄弟中地位低微。 大夫人出身名门望族,二夫人娘家富甲一方,且为平妻之尊。四夫人虽家道中落,但亦是书香门第之后。唯有三夫人,出身贫寒,且无显赫家世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