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的视线仍停留在手中的画纸上,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萧珩,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 “王爷,我们遭遇的那伙刺客,莫非真的是戎狄人派来的?” 萧泽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陆洛童的话,不禁也抬起了头,目光锁定在萧珩的脸上,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萧珩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微微歪头。 “正是。” 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洛童和萧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忧虑。 萧泽的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如此说来,那个杀害罗子幼的神秘人,真的与戎狄有关?” 陆洛童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轻轻摇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目前只能确定戎狄确实派人前来刺杀小王爷,但要将那个神秘人与戎狄直接联系起来,我们仍缺乏确凿的证据。” 萧泽转头看向萧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我娘说,那个神秘人实际上是当晚宴会的宾客之一。若他真与戎狄有关,那朝廷的安稳岂不是岌岌可危?” 萧珩闻言,沉默片刻。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黄铜令牌,递给了二人。 令牌之上,一幅狰狞的狼头跃然其上,那双红眼犹如燃烧的火焰,与画像上的狼头有着惊人的相似。 而那令牌之上,还醒目地刻着三个大字——愤天堂。 陆洛童目光落在令牌上,轻声道:“愤天堂?我曾在某本古籍中读到过,佛教中,愤天神尊的坐骑便是一头凶悍的狼。” 萧珩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陆大人果然见识广博,你说的不错。” 萧泽却是满脸疑惑,皱眉问道:“爹,愤天堂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从未听说过?” 萧珩沉声道:“愤天堂,是一个潜藏在大爻的戎狄间谍组织。戎狄人身上往往会刺有凶悍的兽类纹身,作为他们的标志,然而,这愤天堂的成员却与众不同,他们的身上,无一例外都纹着红眼狼头,极为醒目。” “本王以为,当年已经将他们彻底铲除,再无后患。世事难料,没想到今日竟还有漏网之鱼。” 话毕,萧珩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宛如冬夜中的寒月,冷冽而锐利。 \"藏匿了二十多年,竟然舍得露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磨砺过的刀刃,透露出深深的嘲讽与不屑。 陆洛童满脸疑惑,问道:“王爷,那些刺客,可还有透露些什么信息?” 萧珩微微颔首,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其他什么也没说。” 陆洛童皱了皱眉,似是在思索着萧珩的话。 “呀,各位都在啊!” 一道轻快的男声自众人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珏手持一把精致的扇子,步履轻盈地走进大堂。 他目光流转,最终落在陆洛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陆大人,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呐。” 陆洛童微微颔首,以礼相待:“萧老板,别来无恙。” 萧泽也连忙站起身,恭敬地唤道:“三叔。” 萧珏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乖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萧珩下方的太师椅上坐下。 萧珏说着,忽然朝着堂外朗声喊道:“萧贵,快些给本少爷备上茶水,我这嗓子都快冒烟了!” 不一会儿,下人便手脚麻利地端着茶水和精美的糕点走了进来,轻轻放置在桌上。 萧珩看着萧珏那狼吞虎咽般喝茶的模样,不禁眉头微皱,疑惑道。 “你这小子,平时不是挺悠闲的吗?今儿怎么突然跑到本王这里来了?” 萧珏闻言,放下茶杯,面色一正,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瞒着我!要不是我在街上无意间听到那些传言,只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萧珩面露无奈之色,抬手轻抚额头,叹了口气道:“也并非有意瞒你,实在是事态紧急,荷儿又被关进了大牢,诸多琐事纠缠,竟一时疏忽,未曾想到你。” 萧珏闻言,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失声道:“什么?嫂嫂竟然被关进了大牢?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萧珩忙问道:“你所说的大事,难道不是指荷儿被关进京都府大牢一事吗?” 萧珏连连摇头,急声道:“并非如此,我说的是萧泽昨夜在街头遭遇了刺客。” 三人皆是惊愕不已。 陆洛童忍不住出声询问:“萧老板,你所说的街头巷尾传遍了,莫非是指萧泽遇袭之事?” 萧珏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道:“正是此事。若非如此,我又岂会如此悠闲自在?萧泽的身手,我向来深知,寻常刺客岂能伤他分毫?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探听一二,究竟是谁,竟敢派出刺客来对付他。” 他目光转向三人,见他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于是,他继续问道:“至于我嫂嫂之事,又是怎么回事?那徐明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抓捕郡主,他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陆洛童闻言,眉头紧锁,试探着问道:“萧老板,你可曾听闻数日前平南王府的宴会之事?” 萧珏微微颔首,嘴角轻扬:“这个嘛,我自然是知晓的。刘景行那厮过生日,帖子都送到我这里来了。 不过我想了想,他那宴会上的人,无非都是朝中那些个官员,我一个商人去了,怪没意思的。于是,我就遣人送了份礼过去,自己就没去凑热闹了。” 他顿了顿,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好奇,“怎么?他那宴会出了什么岔子?莫不是被人给砸了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