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凝视着眼前湖面波光粼粼中倒映的那间古朴小屋,转向身旁的萧泽,声音中带着几分崇敬说道:“想来这位上官神医,必定是沉稳如山、威严如海的高人。” 萧泽闻言,轻轻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哦?那你可知道上官神医的真名叫什么吗?” 陆洛童看着萧泽那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悠悠地说道:“难道他的真名就叫上官神医?” 萧泽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陆洛童,你学坏了,竟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陆洛童莞尔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好奇:“那他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呢?” 萧泽收敛了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名字叫做——上、官、霸、霸。” 陆洛童闻言,双眼顿时睁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萧泽见状,继续说道:“所以啊,江湖上的人都不会直接叫他的名字,而是尊称他为上官神医。” 话落,萧泽步履沉稳地踏进了屋内,陆洛童紧随其后。屋内的空间远比他想象的要宽敞许多,中间一张宽大的床榻上,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正安静地躺着,那容颜娇媚动人,显然便是孙家新娶的媳妇,那位在栖凤楼名动一时的花凤凰。 此刻,云慕荷正俯身收拾着手中的金针,而在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子,他的面容清秀,透着一股文弱的气质,然而令人瞩目的是,他那一头青丝竟然全然变成了银白。 萧泽见状,恭敬地唤道:“师伯。” 上官神医闻言,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道:“萧泽,你小子也来了。” 萧泽轻笑着介绍道:“师伯,这位便是陆洛童陆大人了。” 上官神医的目光转向陆洛童,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意:“陆大人,你的名字,我可是早有所闻了。” 陆洛童忙低头,恭敬地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敬意:“上官神医,您的威名,在下才是如雷贯耳。” 这时,刘祈适时地插话,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荷儿,这位孙家的新妇,情况如何了?” 云慕荷轻叹一声:“性命已无大碍,只是体内的毒素还需时间慢慢清除,最快也要到明日才能醒来。” 刘祈微微点头,接着问道:“是何毒所致?” 云慕荷微微蹙眉,沉声道:“是雪上红。” “什么?”刘祈和萧珩听闻此言,不禁齐声惊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上官神医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确实如此,他们所中的毒,正是那传说中的雪上红。” 陆洛童眉头紧锁,疑惑地追问道:“上官神医,您所说的雪上红,究竟是何等毒药?” 上官神医微微颔首,开始缓缓解释:“以前在边境寒冷之地,生长着一种奇特的花朵。它的花朵如同牡丹般硕大,色泽艳红如血,璀璨夺目。这种花只会在下雪的时候绽放,它独立于皑皑白雪之中,犹如一抹烈焰在寒冷中燃烧,因此得名雪上红。”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点头,然而陆洛童却面露疑惑之色,他轻声问道:“上官神医,您刚刚提到的‘以前’,是何意呢?” 上官神医微微颔首,缓缓说道:“那是因为在前朝时期,这种花因其特殊之处,被朝廷列为禁花,并下令将其全部摧毁。” 萧泽闻言,不禁眉头紧锁,他好奇地问道:“被毁了?这究竟是为何?” 云慕荷轻声细语地解释起来:“这雪上红实乃一奇花,它的特性极为古怪。每当天气骤冷,雪花纷飞之际,它便愈发娇艳欲滴,盛放得更加热烈。最红之时,那色泽宛如新鲜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而更为诡异的是,此花一旦被炼制成毒药,其威力亦是惊人。一旦服下此毒,中毒者腹中的肝肠便如同被利刃割裂,痛苦不堪,不断呕出鲜血,直至耗尽生命最后一息。 值得一提的是,这毒药在炼制之初,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但若是沾染了鲜血,雪上红便会散发出阵阵花香,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花香愈发浓烈。 正因如此,前朝之人视此花为不祥之物,担心其带来祸患,遂将其尽数毁掉。从此,雪上红便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鲜少有人再提及。” 陆洛童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既然这毒已经几乎被毁,那它为何又会出现在孙府之中?” 上官神医轻捋胡须,缓缓开口:“此毒虽如今极为罕见,但并不代表它已完全消失。就如我上官家,世代行医,祖上曾冶炼过此毒,并设法将其保存了下来。” 云慕荷微微颔首,补充道:“师兄所言极是。想要寻得那生长在苦寒之地的雪上红或许难如登天,但要找这毒,却并非全无可能。” 陆洛童沉思片刻,道:“话虽如此,但世间能像上官一族和云氏一族这样实力强大的家族又有几何?这毒的出现,实在令人费解。” 刘祈的眉头微微蹙起:“究竟是谁与孙家结下了如此深重的仇恨,竟会选择使用雪上红?” 上官神医听闻此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萧珩。萧珩见状,不由得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上官神医,你不必这样看着本王。本王若要杀人,向来都是直截了当,何须费尽心机去下毒呢?” 刘祈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你的作风向来都是直接而果断的。” 上官神医闻言,急忙走到云慕荷的身边,一脸担忧地说道:“师妹,你听到了吧?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危险人物,劝你不要嫁给他,可你偏偏不听。” 云慕荷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提醒:“师兄,别忘了,孩子们还在这里呢。” 萧泽一听,立刻反驳道:“师伯,你这样说,岂不是对我爹有偏见?” 上官神医闻言,顿时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地朝萧泽吐了吐舌头,满脸的不屑:“哼,我才不是偏见呢,你个小鬼头懂什么。” 萧泽见状,心中一股不满之情涌上心头,刚要上前与上官神医理论一番,却被云慕荷温柔地拦住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云慕荷微笑着打断了他们,然后转向屋内,轻声说道:“让这位新妇好好休息吧,我们都出去吧。” 在云慕荷的劝说下,众人都默默地退了出去,留下那位新妇在屋内安静地休息。 走出湖中小屋的那一刻,萧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转向陆洛童,道:“陆洛童,你得相信我,孙家的事,真不是我爹做的。” 陆洛童微微颔首:“我知道,我相信你。” 萧泽眉头微皱,似乎对陆洛童的回应感到有些意外:“你知道?” 陆洛童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冷静的分析:“以镇北王如今在朝中的权势和地位,他若想要对付孙家,有的是更隐秘、更直接的手段。用下毒这种方式,既容易暴露,又显得不够光明磊落,这确实不像他的作风。” 萧泽闻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陆洛童一眼,两人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