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突然转变了话题,他厉声喝道。 “来人!将嫌犯李宏毅带上堂来!” 此刻,堂上众人因周军杀妻一事已经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当李宏毅被当作犯人押解上堂时,众人满脸惊愕,有一个百姓脱口而出。 “难道又是一起杀妻案?” 此言一出,堂上更是哗然。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坐在堂上的许文昊,他感到如芒在背,心中一阵慌乱。 许文昊抬头望去,发现连父亲许相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我没有杀人!我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小妾那里,有人可以作证!” 许相听到儿子的辩解,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萧珩却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李宏毅被带到堂上,陆洛童目光如炬,直视着他,声音冷冽如冰。 “李宏毅,你可知罪?” 李宏毅此刻已不再是前几日的颓败模样,他昂首挺胸,目光坚定,言辞间充满了不屈。 “大人,在下愚钝,实在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事,还请大人明示。” 陆洛童闻言,眉头一皱,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 “你杀害发妻张氏以及许家夫人,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 此言一出,许文昊惊得站起身来,脸色苍白。 “陆大人,这……这怎么可能?李宏毅与我只是点头之交,他从未踏足过我府邸半步,他一个文官,怎会杀害我家夫人?” 陆洛童的声音冷淡而坚定。 “许大人,请您稍安勿躁,且听本官细细道来,为您一一揭晓这案件的真相。” 陆洛童转过头,目光聚焦在上官南星身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南星,开始吧。” 上官南星微微颔首,随即向一旁的衙役示意。 衙役们会意,迅速行动,将两具尸身缓缓抬上前来。 上官南易接过话茬,声音沉稳而有力。 “小人详细查验了张氏与许氏的尸身,发现二人皆死于同一种手法。 从张氏的伤口到许氏的伤口,可以看出凶手的手法逐渐变得熟练,所用的匕首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磨损加剧。 因此,小人推断,张氏和许氏系同一人所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然而,王氏的伤口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特点。这表明杀害王氏的是另一个凶手。 尽管如此,这两个凶手所采用的杀人手法和顺序却惊人地相似,甚至连凶器也是同一把。” 上官南易的话音落下,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刘祈疑惑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你的意思是说,李宏毅首先用这把匕首杀害了自己的夫人,然后他又跑到许府杀了许夫人? 之后,周大人也拿起了这把匕首,结束了自己夫人的生命?而且,这两个人杀人的手法和顺序都是一模一样?” 上官南星微微点头,声音坚定。 “正是如此,王爷。” 刘祈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样的推论感到困惑。 “可是,李宏毅和周军并无私交,这怎么可能呢?” 陆洛童微微一笑。 “王爷稍安勿躁,一切的谜团都会逐一揭晓。” 他说完,又向上官南星示意,示意他继续讲述下去。 “我细细观察,从伤口的深浅与方向推断,杀害张氏的凶手,身高应约莫七尺半。 然而,此人似乎初次行凶,手法略显生疏。 第一刀,他精准地刺入了张氏腹部的大动脉,但随后的六刀,虽然凌乱,却都遵循着从右至左的规律。 这与许氏的伤口如出一辙,却与王氏的截然不同。 因此,我断定,杀害张氏与许氏的,必是同一人无疑。 更值得一提的是,凶手在杀害许氏时,用力过猛,竟在许氏的脸上留下了四个模糊的指印。” 陆洛童一声令下。 “来人,将李宏毅的手指与许氏脸上留下的比对。” 李宏毅被两名侍卫牢牢按住,上官南星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比对工具,仔细比对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坚定。 “大人,经过比对,指印的位置和大小与李宏毅的手指位置完全吻合!” 陆洛童微微点头,扫向李宏毅。 “本官早已询问过丫鬟小桃,她提到许氏夫人心思细腻,将私房钱藏在衣柜里侧的秘密之处。 本官亲自查看了许氏的闺房,只见屋内摆设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就连藏有银钱的衣柜也十分整齐。 由此可见,这起盗窃案必定是内贼所为,而且还是一个深知夫人私房钱藏匿之处的内贼!” 李宏毅深吸一口气,陆洛童继续。 “我查看了你的府邸的格局,我发现,从你的书房到夫人的房间一路上有较高的草木,柱子遮掩。 因此,就算府内有护院巡逻,但你熟知地形,也熟悉护院巡逻的路线,再加上有物体遮掩。 你完全可以避人耳目前往许氏的房间将她杀害再回到书房。” 李宏毅的脸色如同寒霜般冷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大人,我夫人是死在了她的宅院之中,你竟无端指控我,说是我利用对府内地形和巡逻路线的熟悉杀害了她。 那么,对于许府的情况,你又作何解释?” 陆洛童直视着李宏毅,语气坚定。 “许夫人失踪那晚,你身在何处?” 李宏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陆洛童见状,立即下令。 “将李府的管家带上堂来!” 不久,李管家便被带到了堂上。他显得有些紧张,目光躲闪,不敢正视堂上的众人。陆洛童看着他,沉声道。 “李管家,许夫人出事的那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李管家闻言,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陆洛童见状,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 “大堂之上,岂能容你隐瞒!速速从实招来!” 李管家心头一颤,惊惶失措地叫道。 “大人,老爷那晚未进食分毫。小人担忧他的身子,便去敲他的房门,试图劝他好歹吃些东西。 可是,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小人以为老爷过于疲惫,已然沉睡,便未敢再打扰。” “谁知,第二日寅时六刻,天色尚暗,小人却见老爷身着下人服饰,从后门悄然而入。他的神情略显慌张,步履匆匆。 小人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堂上惊疑不定地齐声问道。 “什么?” 陆洛童神态自若,一字一句地解释。 “自从张氏遭遇不幸之后,徐大人为了维护京城的安宁,加强了巡逻力度,并实施了宵禁之策。 自戌时四刻至寅时四刻,街上禁止行人走动。然而,仆役们需得早早起身打扫庭院,府邸的后门也随之早早开启。 李宏毅你,便是借着哀痛之名,躲在房内换上了仆役的衣物,趁着宵禁之前悄然潜入了许府。” 陆洛童的目光在许相的脸上掠过,继续道。 “你在许府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帮手,这个帮手,正是你成功杀害张氏和许氏的关键所在!” 许大人闻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问道。 “什么?你说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