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与陆洛童二人方欲行,忽见管家匆匆而至,面带关切之色。 “陆大人,这位公子,二位欲往何处去?老奴愿陪同二位,以免有失。” 陆洛童微微一笑。 “我等只是随意走走,看看能否寻得些许线索。管家,你便带我们在这院中逛逛吧。” 管家闻言,点头应允,随即引领二人漫步于庭院之中,他边走边向二人介绍院内的布局。 陆洛童边走边观察四周,忽而问道。 “管家,夫人的居所位于东跨院,不知你家大人的书房又在何处?” 管家闻言,指向西侧。 “大人的书房便在西跨院之中。” 三人沿着庭院中的小径,缓缓向西跨院行去。沿途花香袭人,鸟鸣声声,更添几分幽静与雅致。 陆洛童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东跨院那边,可有安排护院在侧?” “护院的人夜里多数是不敢靠近东跨院的,毕竟那是夫人休憩的清静之地。但每晚,都有守卫来回巡夜,确保万无一失。” “那些守卫,可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徐大人已经仔细询问过此事,他们都说未曾听闻任何动静。那晚府中异常宁静,别说有外人闯入,就连府内的人也都安分守己,没有随意走动。” 听完管家的叙述,陆洛童长叹一声,似乎对这起离奇的案件感到无从下手。 离开李府之后,徐明轩心中的困惑与不安如波涛般翻滚,他按捺不住朝陆洛童询问。 “陆大人,您对这桩离奇案件,可曾窥得一丝半缕的头绪?” 陆洛童微微皱眉,双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轻轻摇了摇头。 “尚未。” 陆洛童问:“徐大人,不知李夫人的遗体此刻安放在何处?” “如今,夫人的遗体正暂存于京都府府衙的停尸间内。” “那么,负责检验遗体的,又是哪位高人?” :“是上官南星,他乃上官神医的高徒,如今在京都府任职,医术与验尸之术皆颇为精湛。” 二人说话间,已至停尸房前。 门缓缓打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摆放着李夫人的遗体,三人围立其旁,气氛凝重而肃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匆匆而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徐明轩一见到来人,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 “陆大人,这位正是上官南星,南星,这位是陆洛童陆大人,他目前正负责调查这起命案。” 上官南星闻言,立刻双手抱拳,向陆洛童行了一礼。 “陆大人,幸会幸会。” 陆洛童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随后,上官南星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萧泽,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小王爷,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不知师叔身体可还安好?” 萧泽微微一笑。 “南星有心了。今天早上我已去探望过娘亲,她身体尚健,只是京城这桩命案闹得人心惶惶,爹爹便将她留在府中,不得外出。她因此有些闷闷不乐。” 上官南星闻言,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 “王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师叔的安全着想,等陆大人将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师叔自然就能恢复往日的自由了。” 陆洛童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师叔?娘?” 萧泽见状,解释道。 “我娘与上官神医乃是同门师兄妹,因此南星兄称她为师叔。” 陆洛童此刻恍若大梦初醒,他微微点头,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刑部大牢中毒案中,襄阳王能够找到上官神医。” 陆洛童神色凝重地望向身边的上官南星。 “上官仵作,李夫人究竟是如何离世的?” 上官南星轻叹一声。 “大人,您还是唤我南星吧。经我查验,李夫人起初是腹部中了一刀,那一刀直刺大动脉,虽然伤势严重,却并未立刻致命。 然而,凶手并未善罢甘休,拔出匕首后,又连续刺了六刀。李夫人最终因这数刀之伤,不幸离世。” 上官南星的话语犹如冰冷的寒风,刺入陆洛童的心底。 “这凶手,竟如此残忍。” 上官南星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是的,夫人死亡的场景,真是让人胆寒。”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更残忍的是,凶手在夫人倒地后,竟然还用匕首在她的脸庞上划下了五道深深的伤痕。” 陆洛童听后,不禁摇头叹息。 “这凶手,简直禽兽不如!” 萧泽身为沙场老将,见过无数血腥场面,但此时也被这凶手的残忍所震惊。他紧握拳头,怒声骂道。 “这凶手比那戎狄还要可恶!” 上官南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凝重之色。 “说实话,我自四岁起便跟随师傅学医,自小帮助师傅诊治病人,后又涉足验尸之术。 这些年来,在府衙的历练中,我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世面,但今日所见,却让我深感震惊。 凶手的手法,竟如此残忍无情,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 萧泽心中涌起一个疑问,他皱起眉头。 “在正常情况之下,刺杀他人时,被刺的人往往会发出惊呼或惨叫之声,然而,在李府出现的刺杀事件中,却无人听到任何声响,这究竟是何缘故?” 徐明轩微微一笑,他常年办案,对这些暗杀之事早已司空见惯。 “小王爷您常年征战沙场,或许并不了解那些暗杀者的心思。其实,要使被刺者发不出声音,办法并不难。 只需在动手之前,先捂住被刺者的嘴巴,便能让他连一丝一毫的声响也发不出来。” 李夫人的死冲淡了陆洛童归家的喜悦,他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思考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在城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