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想出这个想法，又立刻把它否定。</p>
【“只要你自己愿意想起来，没人能让你忘记。”】</p>
封零是如此说道。</p>
“那我就想起来吧。”</p>
封瑟喃喃道。</p>
他选择直接面对，却只是为了给白寒景找个没欺骗自己的理由。</p>
封零说的对。</p>
只有封瑟不想忘记，愿意想起来，没人能让他的记忆永远被封锁。</p>
咔嚓咔嚓——</p>
能感觉到的，脑海中似乎有细微的响动浮现。</p>
无形之屏障崩坏。</p>
只有封瑟自己知道，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说下去，记忆的枷锁碎裂，而是他到底对那个人抱有了多大的期待，希冀，痛苦，绝望……</p>
统统涌了出来，撕扯他、玩弄他。</p>
深渊之城的太阳依旧永恒。</p>
封瑟独自站立，影子被拉得细长，光芒无法穿透胸膛，照到他的心间，他内心的冰冷也永恒孤寂。</p>
可他还是笑了，眉睫深黑，嘴唇殷红。</p>
“深渊……？”</p>
他的力量也回归了，不可观测的波动萦绕于身旁，隐没于皮囊之下的恐怖。</p>
就在想起一切之后。</p>
第104章 </p>
他都记起来了。</p>
封瑟好像坠落万花筒般的幻境, 循着记忆长河往上，追溯源头，他所踩过的斑驳色块, 是破损的棱镜碎片, 折射光怪陆离的华彩，尽数向他展现真实。</p>
从前, 有对偏执的夫妻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们是天才, 希望自己的后代继承他们的才智，要更加的出色。</p>
孩子的资质足够承担起他父母的期望，一路磕磕绊绊的长到十岁，符合父母“天才”的标准。</p>
某日，他遇见只黑猫, 想去抱。</p>
惧怕生人的野猫毫不留情地抓伤了他，孩子没有感觉，皮肉都翻出来，血从花园流到了庭院。</p>
父母这才发现他皮囊生来就带有的病症, 他不是完美的，是看似精致的瓷娃娃, 内里却布满难堪的裂痕。</p>
这几乎让他们疯癫。</p>
第一个孩子消失了, 痕迹被某消殆尽，转过几年，他们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p>
消失的哥哥叫封瑟，弟弟叫封锦, 名字毫无意义, 父母只希望弟弟能延续自己的希冀。</p>
弟弟是个笨孩子，完全比不上哥哥。</p>
父母对他的耐心也逐渐消耗殆尽。</p>
哥哥被囚禁在地下室内, 靠着父母的怜悯苟且生存，长到十八岁都不曾再见天日，有天，弟弟发现了父母的秘密，这对兄弟相遇了。</p>
怯懦，相处，利用，哥哥出来了，看见了父母的暗中谋划。实验室那布满精密仪器，计划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他们要再造一个孩子。</p>
——那个孩子会有他有哥哥的头脑和弟弟的身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