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深渊绝不会让封瑟去死的。</p>
他是不同的，是特殊的。</p>
封瑟点点头，说：“我明白了。”</p>
他知道了真实。</p>
“那就离开这里吧。”封零有不舍，想挽留，但他最终说道，“一直向前走，不用在意其他的。”</p>
然而，在封瑟的背影即将消失在他的视野内。</p>
他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封瑟，你…爱我吗？”</p>
封瑟的脚步顿住，发尾在转头的那一刻划过，垂落在肩头，他微笑，相当的漂亮。</p>
双眼不堪重负，他的世界满目猩红——</p>
他说：“爱，这不是理所当然吗？”</p>
他的身体开始虚化，消失了。</p>
而封零一点点弯下腰，像一根笔直的木杆，强行将自己折断，并且疯狂地大笑，笑到眼角都冒出了泪花，他都不曾停止。</p>
这时，异变突生。</p>
浓烈的海雾开始蒸腾，潮水吞噬了陆地，席卷一切。</p>
印斯茅斯的怪物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跪地，恭迎他们的神祗，极尽卑微，非人的墨绿色眼睛从雾中探出，只需要一眼就足以成为战栗恐惧的噩梦，粗大的触手化为了人类的特征，轻轻的搭在封零的肩上。</p>
“封零……”</p>
祂屈尊降贵，用人类的语言发声。</p>
“你听见了吗？他说，他爱我啊！”</p>
封零笑的岔了气，“多么糟糕的答案，我输了，我没想过我会说，我凭什么会输！”</p>
“我只是他的副人格，是另一个他，所以爱是理所当然的。”</p>
“然后呢？就没有了啊……”</p>
“我只是一面镜子，反射出应该有的外表，情趣什么的都是虚构而成的，一点点的内在都没有。”</p>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p>
他笑到最后，开始吐血，心如死灰，打算销毁自己。</p>
反正，他很早之前就安眠于黑暗之中了。</p>
为封瑟而死。</p>
他在步入死亡前，对帮助自己的存在说。</p>
“谢谢你，令我存活于你的梦境之中，让我能够亲口对他说出所谓的真相。”</p>
“请从梦境中醒来吧，我也没必要存在了，他已经快要得到他想要的了，我也成为了独立的意识个体，再也没法依附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了。”</p>
“不……”祂道，“留下来。”</p>
封零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该走了。”</p>
他立于礁石之上，潮水顺服的贴在脚下。在神明的梦境中死去，自身也会在现实中死去。</p>
封零知道意味着什么，他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水，等待梦境破碎之际，自身跟着分崩离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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