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很轻很轻道，在这几分钟间，他以为自己有心脏病，不然为什么身体的血管每一根都变得烫。</p>
心脏作为除大脑外最重要的器官，押送血液，流经全身各处，牵一发而动全身。</p>
他以为他的心脏有一刻会跳出胸膛。</p>
白寒景不说话了。</p>
封瑟沉默了几秒，放下按压心脏的手。</p>
“我得承认，你的做法虽然很蠢……但…”他扯出了一个微笑，“做的意外不错。”</p>
他的心脏被埋下了一颗种子。</p>
萌芽悄悄地探头。</p>
*</p>
“失败了。”</p>
有人喃喃道。</p>
“我为什么会失败？”</p>
“贾斯汀”用一具畸形的身体漂浮在海上，在布满触手的脸部，缝隙间只留一双剔透的黑眸。</p>
身体臃肿肥大，呈现尸体腐烂的墨绿色，背部有一对蝠翼般的残破翅膀，还未完全成型，虚弱地耷拉。</p>
“他”要死了。</p>
准确说是身体要死了。</p>
肉·体作为储存容器，灵魂被更高位格的存在所影响，哪怕是尽量克制，也没有办法，人类实在太过渺小了。</p>
构成这具身体的物质简单了，不足以支撑这个过程，身体本质不允许升扬，所以组成“他”的部分正在迅速死去，替换成为符合的标准。</p>
“不可能，不可能……”他反反复复说，“只有我才知道答案…只有我才知道答案…只有我啊！”</p>
“因为我是…我是…”</p>
再有底气的话也解释不了苍白的事实。</p>
这时，月光染上了诡谲的颜色，月亮本身成为了一只奇怪的眼睛，正盯着“贾斯汀”看。</p>
他一直是仰着头的，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p>
于是，他说：“帮帮我！我不知道那个家伙耍了什么手段，但我不能把他留在那个骗子身边！”</p>
颜色怪异的云朵慢慢扭曲成几个字，好让他看见。</p>
——你会死。</p>
祂不屑于给冰冷的事实穿上一层温情的衣服。</p>
他说：“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是他需要的，我为什么不能为他再死一次？”</p>
月亮不会说话，涌动着绿光的云彩像有毒的菌类，轻飘飘的抛下了孢子，“贾斯汀”却好像听见了什么，他用已经丑陋不堪的脸挤出一个微笑。</p>
“谢谢，我要付出什么代价？”</p>
“………”</p>
“什么？！！”</p>
“你让我唱摇篮曲？”</p>
“贾斯汀”惊讶之余，意识到了一些事情。</p>
他不会认为将它送来的某个存在，会热衷于一首人类的幼稚音乐，这只是个借口。</p>
那个存在答应了他的请求，代价微不足道，更可以称之为没有，甚至反而又折损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他完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