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克被毁了？”埃列什基伽勒喃喃道，“怪不得这几天有那么多乌鲁克的亡灵来到地府……乌鲁克战败了？还是发生了洪水？” </p>
还未等缇克曼努回答，她又自顾自地抓狂起来：“是不是伊什塔尔干的？那个家伙……我明明让她发誓不会伤害你们的……” </p>
“艾蕾……”</p>
“知道了知道了——冷静！艾蕾，冷静下来！”埃列什基伽勒敷衍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已经很冷静了，等那家伙滚到冥府来的时候，我还会冷静地揍她一顿。”</p>
说罢，她右手握拳，做了一个“Nice punch”的动作。</p>
缇克曼努微笑地看着她：“其实我是想说谢谢。” </p>
“干、干什么忽然用那种表情看着我，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埃列什基伽勒又不受控制地结巴起来，开始拨弄颈侧的一缕鬓发。 </p>
缇克曼努发现她确实有很多用于缓解压力的小动作，绝大部分都出自习惯，也许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做。 </p>
“就算哀悼之塔启动了也没关系。”她一边掰着手指，一边絮絮叨叨道，“反正你以后也要待在冥府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可以挤在床上聊天，在冥府玩捉迷藏，每天一起清点亡灵的数量，检查鸟笼里的亡灵还在不在，如果你感觉无聊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参观深渊，不过那里很危险，所以你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对了，我还留了一支你上次送给我的星火棒。我们可以一起点燃它……” </p>
“抱歉，艾蕾。”她不得不打断了对方，“我……我不能留在这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p>
闻言，女孩倏地安静了下来，那个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笑容也在唇角冻结了。 </p>
“这样吗……”她明显有点失落，但还是佯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也是！你一直很忙，我知道的，去做你的事吧……我……我送你穿过七重门。”</p>
“我不出七重门。”缇克曼努说，“但我确实需要你再跟我去一个地方。” </p>
埃列什基伽勒没有问她要去哪儿，只是默默跟在她身侧——因为她这么要求了，她便这么做。 </p>
于是她们穿过了冥府坚硬而粗粝的岩土，穿过了在空气中闪烁的磷火（如同几千只注视着她们的眼睛），穿过了苍白幽灵的低声啜泣和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潮湿菌类的气味，来到了一条蜿蜒的黑色长河河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