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客人的胆子被纵容放大，薅羊毛的行为越来越放肆，有时甚至直接拿走一整瓶辣椒酱。</p>
被抓到也只是笑嘻嘻地说几句好话，完全没有归还的意思。</p>
对比每天的账目支出，免费的辣椒酱消耗越来越大。</p>
云秋英意识到问题严重，不再给每张桌子提供辣椒酱。</p>
而是把酱放在灶台附近，如果客人主动提起，她再手动添加到堂食或打包的餐点内，只给适量，不给太多。</p>
云记辣椒酱的人气非常高，十里八乡爱吃这口的人都会光顾早餐店。</p>
这一改变令不少客人生出埋怨，占不到小便宜就对店主阴阳怪气。</p>
“老板，别那么小气啊！不就是几勺辣椒酱吗？这都不愿意给，还开什么早餐店？”</p>
“以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以后不会加点辣椒酱都要另外收钱吧？”</p>
“要是那样我就不来了，反正现在的早餐店越来越多，不吃这家，也有别家。”</p>
云秋英可不惯着他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p>
附近新开的早餐店她都吃过，没有一家能比得上她。</p>
只要她的厨艺够硬，做出的餐点足够好吃，食客自然会回流。</p>
那些试探性的口头威胁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p>
云桢也赞同姑祖母的做法，见状还给她提了建议：</p>
“辣椒酱这么受欢迎，以后倒是可以考虑放在店里整瓶出售。”</p>
“分出个柜台专门放置，现货只做少量，想要更多的可以付钱预定。”</p>
云秋英闻言眼睛一亮，发散思维地遐想道：</p>
“我这儿的条件，做出的辣椒酱放不久，食品厂里有专门的设备，可以让食物保存很长时间。”</p>
“要是以后赚到足够的钱，可以跟食品厂合作，让他们帮忙量产辣椒酱，或者我自己开个厂子，就能产出很多保质期长的辣椒酱，然后批发给各个供销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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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桢笑了，面带赞许地夸奖她的想法。</p>
心里很感慨，这确实就是姑祖母的创业路线。</p>
后来风靡全省的辣椒酱，有一半就出自姑祖母的工厂。</p>
可惜不能给她提示具体的风口，不然还能助她赚到更多。</p>
云桢从网上查了不少资料，针对姑祖母的开店现况，以及她将来开酱料厂的设想，用大白话闲聊的方式，告诉了她开店和开厂的一些深坑。</p>
都是符合那个年代的资料，说出去也不算出格。</p>
只是偶尔有快要说漏嘴的地方，系统会弹窗提醒，或者直接消音。</p>
姑祖母听得津津有味，专门找了个本子来记录。</p>
平时空闲就研究这些，一边学习一边实践，从中领悟了很多营销手段。</p>
在这期间，食品厂给姑祖父分配了房子。</p>
姑祖母一家有自己的住宅，但单位分的也没拒绝，想着能给孩子们留着。</p>
姑祖母去参观了一下，回来后满脸兴奋地对云桢说：</p>
“最近几年变化真快，以后说不定又能恢复土地买卖了。”</p>
“这要是自己买块地建起大楼，光是卖房子就能赚几辈子的钱。”</p>
云桢听了哈哈大笑：“世事无绝对，说不定真有那一天。”</p>
姑祖母人到中年却依然干劲十足，与后世动不动就喊着当咸鱼摆烂的年轻人完全不同。</p>
云桢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生命力，一种在艰苦年代里也要敢想敢拼的冲劲。</p>
这份冲劲和朝气正是后来人所缺乏的。</p>
云桢此刻深受鼓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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