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惨。” “哎哟,这手都被扯下来了,哎哟哟!” “妈呀,老子死的时候都没这么吓人。” 耳边除了马宏武不断的尖叫外,还有皮包骨不停的嘟囔声。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掌心,顺势松开了他的手。 “你有病?” 皮包骨一缩,“我这,不是说两句嘛……” 喵!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皮包骨缩了缩脖子,又问我:“那,你不看了?” “不看了。”我站起身,“这院子,除了不能出去外,你随便走。” “哎哎,我,随便走?” 皮包骨站起身,“你说真的?我去哪儿都可以?” 我笑着点头,“当然,都可以。” “不过最好别去后院,你可能不会喜欢。” “哦哦。” 皮包骨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我看在眼里,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这院子,但凡带进来的,若非没有我跟师父,他们是永远都出不去的。 看看后院的那些老前辈就知道了。 但,皮包骨显然还没有这个觉悟。 我也不在乎,抱着虞乐进了屋子。 忙活了许久,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睁开眼睛,电话就响了。 “喂?” “虞小姐,你,麻烦你来一趟,我马永富。” 马永富语气慌张,“我叔,马宏武,一家子都出事了!” 昨晚早就看过了,接到电话我也不奇怪。 “死透了?”我问到。 对面沉默了一瞬,才传来马永富的声音:“您,知道了?” “猜到了。” 我掀开被子,走出卧室的瞬间,虞乐便跳到了我肩膀上。 摸着它的爪爪,我走到客厅坐下。 “马宏武先前会一点事没有,全是因为他把所有的因果都拴在了你身上。” “昨天你跟他之间的媒介被我带走了,你身上的诅咒自然也消失了,他,当然也会遭到反噬。” 对面又是许久都没说话,我也不急,缓了缓,喝了杯水,又走到了卫生间,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挤了牙膏准备刷牙。 手机里又才传来马永富的声音,“那,这,这人现在怎么办?” “收了呗。你让人在外面守着,我跟着就过来了。” “哦对了,不要随便乱碰。免得那些人又找上你了。” “好好好,那我在门口等您。” 马永富说完又匆匆挂了电话。 我刷了牙,洗了脸,换了身衣服,才走到祖师爷的画像前拜了拜。 “老祖宗,给您上香了!” 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看着烟雾徐徐上升,我咧嘴一笑,“哟,今天这一趟,可得是顺利咯!” 烟雾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方才那平平稳稳的姿势。 我又走到师父的神龛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今天这彩色的小老头笑得可开心。 我偏头看了看,还是照旧给他老人家上了香。 “师父,给您上香了!您多吃点,今天保佑我接活顺利啊!” 喵~ “嘿,这您可不能乱答应了。” 我笑着揉了揉虞乐的脑袋,又给它倒了猫粮,看着猫咪吃完,才拉开门。 “艹!” 砰! “啊呀!” “你有病?”我皱眉,看着被我一脚踢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皮包骨。 “大早上的堵我门口干什么?” “我,我饿了。” 皮包骨揉着屁股起身,一骨碌跑到了屋檐下。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皮包骨双手合十,“这香火,可太香了!我从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东西!行行好,您行行好!” 瞥了他一眼,我道:“你一没牌位二没名字的,我怎么给?” 皮包骨一愣,连忙自报家门。 “我我,我叫汪仁,五鬼之一,你不用太多,就叫我名字,我就能收到了!” 瞧着那又丑又可怜的模样,我忍了忍,从包里摸出三炷香,非常草率的喊了声“汪仁,吃饭了。” 随后我便看到那黄皮身上闪过一抹浅淡的金光,但很快又隐没在他的身体里,一点不剩。 “啊!香!太香了!” 皮包骨咂吧嘴,“主人,我以后跟定你了!” 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别,我可招待不起你。” “嘿嘿主子放心,一天,一炷香就好了!” 他伸出一根骨头,上面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我呵呵一声,转头往外走。 “马宏武死了,我要去收尸。你就在这里待着,记住,不可乱跑!” “遵命!” 皮包骨行了一礼,我骑着小电驴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带着虞乐下了山。 到了山脚,我又给孟涛打了电话。 不会开车的坏处就在这儿了,去哪儿都得找人送。 孟涛倒是很爽快,等他出来时,我才看到宋之宏和刘大洪也跟着来了。 我一愣,道:“这是,都去?” “去!肯定要去!”刘大洪揉了揉肩膀,“我昨儿才晓得,这狗日的马宏武竟然这么歹毒!我肯定得去!” 宋之宏也道:“我也想看看,这五鬼运财,反噬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没见过。” 他咧着个大白牙,看着着实是有点蠢了。 “走吧。” 孟涛开车,宋之宏和刘大洪坐在后面补觉。 我看了眼,问:“叔,你们昨晚,没睡觉?” 孟涛登时一脸无奈,“睡,怎么没睡,凌晨五点睡的。” 我:…… “这俩人回去就醒了,刘大洪给马永富打了电话,骂了一晚上,姓宋的就听了一晚上,还跟着一起骂。” 说着,孟涛又回头对刘大洪说:“我说老刘,你家那民宿隔音也太差了,得改改了!老子昨晚上一宿没睡着!” “昂!” 刘大洪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就这还过去看呢。 我摇摇头,摸着虞乐的毛,一路看着到了永安村。 马永富早早就在村口等着了,看到车,连忙招手停下,跟着我们一起到了马宏武家。 “人我都给叫回去了,就怕犯了忌讳。” 马永富站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道:“虞小姐,这马宏武,当真是被反噬的?” 我转头看他,“是,所以马先生,人可以对不起自己,但绝对不要做丧良心的事。” 马永富嗯嗯点头,眼神飘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