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液体消失,干燥的手心里空无一物,仿若刚才的触感是一场幻觉。</p>
陆霜白还没反应过来,鼻尖微凉,似乎有什么液体落在了鼻尖。陆霜白伸手一摸,还没看清是什么,无数雨滴紧接着从空中落下,短短几秒,飘飘小雨转眼成了瓢泼大雨。</p>
陆霜白抬眼时,四周场景一变。</p>
是刚才的最后一幕,是阿箐的背影。</p>
阿箐失魂落魄地站在夫家的家门前,没有人理睬她,也没有人来赶她走,只有府前的大红灯笼摇摇晃晃,随风飘荡。</p>
凄凉,凄冷,心如死寂。</p>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斗笠的男人从道路尽头出现,逐渐走近,他走到阿箐旁边将人打昏抬走。两人径直穿过了陆霜白的身体,在另一处的尽头逐渐走远,不知道要去哪儿。</p>
这……他进入了阿箐的记忆?</p>
陆霜白伸手接雨,任由雨水穿过指缝滑落,大雨敲打在皮肤上,带起密密麻麻的疼痛。</p>
这一切真实到似乎他就在现场。</p>
没有多想,陆霜白抬脚跟上两人。</p>
男人抬着阿箐走了很久,久到大雨停止倾泻,久到陆霜白身上的衣服由湿转干,这才在山角下一处的茅草屋前停下。</p>
男人走进一间柴房,将阿箐放置在干燥的稻草上,用漆黑粗重的铁链锁住她的双手双脚。</p>
男人蹲下身用力按压阿箐的人中,好一会儿,阿箐幽幽转醒,眼中一片茫然,甚至看不到她的恐惧,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还尚有呼吸。</p>
男人拍拍她的脸,声音沙哑如砂纸在金属上打磨:“趁我不注意逃跑,有几分能耐。”</p>
阿箐闭上眼,苍白的嘴唇微动:“你救了我,这命是你的,要杀要剐随你。”</p>
男人冷哼一声,起身将柴房的门关上。</p>
陆霜白站在柴房门口,正好与男人打了个照面。</p>
男人身型强壮,看着三十有加,皮肤黝黑干枯,一道食指长的疤横在右脸庞上,带着几分狰狞。他眉骨高起,眼露凶光,印堂处悬针纹深刻,是个性情凉薄粗暴,固执执拗,不好相处的人。</p>
陆霜白这时还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以为是要出门,刚退后一步让路,就见木门在眼前合上。</p>
心里不好的预感瞬间扩大,陆霜白心中急切,可他的手穿过房门,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耳边只依稀传来布料被撕裂的声音。</p>
瞳孔剧动,陆霜白不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p>
他正对着木门,眼中门上的刮痕猛然在眼中放大,它们无法消失,只会深深刻在木板上,甚至随着年月的增长越来越多,越来越深。</p>
他明明背对着空中的月亮,可月光却没有投射出他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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