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何姒又想起了那穿越了百年而来的眼神,心上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 “对,幻境的最后你朝着沙泉狂奔而去,是因为看到他从骆驼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了一个金属器具,是吧?” 何姒意识到秦鉴在问什么,连忙说道:“你是说他手中的杯盏?” “那之后,泉水干涸,绿意枯萎,枝叶凋零,泥沙凹陷,动物尸骨浮现出来,对吗?” “对,但是……”何姒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但是我不明白,泉水干涸是昨晚之事,我们见到的幻象明明是告诉我们沙泉村的由来。你若说泉水的出现是因为建文帝偷偷使用了这器物,我还能理解,但那幻象与这涵义完全相反,竟然是他拿出这器物使得已经存在的泉水消失无踪,这与事实并不匹配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不明白,与事实完全相背的幻象,偏偏还只能让你一个人看到,究竟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既然是幻境,就不一定要用现实的逻辑和时间线去思考他们,”君九姿给出了新的角度,“有没有可能这是两段信息,,得师出有名,是吧。” “为了帮君教授救人。” “再具体点,”范宇说完,见秦鉴指挥不动,开始指挥何姒,“小何,你说说呗。” 何姒见秦鉴又停下脚步回到客厅,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坐下,就把两人刚刚关于祭祀之事的讨论说了一遍,直说的范宇两眼冒光,才停了下来。 “真不愧是何姒啊,当然,还得是秦叔推理的好,真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琴瑟和鸣,佳偶天成。” 范宇的成语用的一如往常,不过这次秦鉴却很满意,见老朝奉的毛似乎被捋顺了,范宇不知为何又想撩拨他两下,试探着问道:“秦叔,我看时间挺紧,你说能不能用一下你这个镜廊,运起牛羊来也省时省力些。” “你试试。” “算了算了,还是让邓主任来吧,毕竟是他的人情,我这犯不着。”范宇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那我也先走了,明天见。” 何姒说着就要穿过镜廊,范宇哪肯放过这个好机会,连忙喊道:“还走做啥,不如留下来一起休息。” “你倒是提醒我了。”何姒说着,竟真的从镜廊前退后两步,来到秦鉴面前,伸出了右手。 “什么?”秦鉴也被她退回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大脑停止了思考。 “帝屋。”何姒一本正经地说着,“把珠子给我,我帮你串起来,明天还你。” “这么晚了……” “快点。” 秦鉴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姒打断,他看着何姒认真的样子,只好从口袋里把帝屋珠子掏出来,统统放到何姒手上。末了,还看了范宇一眼。 范宇脸色不好,但垂眸不语,似乎在等何姒离开。 秦鉴见何姒将串珠妥帖收好,还是补了一句:“不必急着我手串之事,回去休息好就行。” “知道,那我走了,明天见。” 何姒的背影利落地消失在镜廊中,而这次,范宇没有再开口调侃,而是等她走了,才立马叫住准备回屋的秦鉴。 “秦叔,怎么回事?是……何姒?” 知道范宇心中始终没放下对何姒的怀疑,秦鉴只好停住了脚步,摇了摇头:“是君教授。” “君教授?” “你昏迷后第二回合,君教授也遇到了危险,慌张之际拉断了我的手串而已,不是大事。” “不是因为伤势吗?”范宇显然不信,“若秦叔正常发挥,我想不到君教授为何会昏迷。” “是串珠落入了扇形区域,我本就不熟悉游戏,以为只要人不进去就行,没留心物件,”秦鉴答得坦然,“所以那些人本来追的是我,是君教授牺牲了自己,结束了第二回合。” “竟是这样,”范宇听到君九姿自己在不知结局的情况下竟能自我牺牲,一时也有些动容,相信了秦鉴的回答,只是不放心地追问道,“那你的伤……” “没有大碍。” “给我看看。” “小家子气。”秦鉴说着一拂衣袖,转身而去,却没想范宇突然出手了。 范宇平时嘴上不饶人,但对他却很是恭敬,秦鉴从没想过他会对自己出手,一时不查,失了先机。没曾想范宇这次用了全力,身形变换,招招袭向秦鉴的右手,秦鉴不想大动干戈,只好侧身躲避,加上自己右手负伤,三步之下竟落了下风,被范宇抓住了受伤的右手。 “这!” 范宇一望之下心中颤然,一条狰狞地伤口从右手手腕一直爬到大臂之上,伤口已经结疤,血痂却没褪去,伤口之上竟有黑色气息隐现。 “秦叔!” “等过了明日再说。”老朝奉面色不虞,堵住了范宇之后的话,猛然抽回手臂,大步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