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黄凉还会给个审问时间，让轩辕天光明白前因后果，学到后面，审问的越来越快，轩辕天光手中的刀也越来越利。</p>
这场清算持续了三天。</p>
从平头百姓，城中各级官员，合计杀了四十一万八千六百一十二的恶人。</p>
坐在城中酒馆。</p>
黄凉平静说道：“没了，杀光了，该去下一个城了。”</p>
轩辕天光已经舍了黑金袍，身穿墨色武袍，身后背着刀，眼神空洞的看着杯中酒。</p>
“前辈，我好像越杀越糊涂…男，女，老，幼，富，贫，官，民……为恶不分…”</p>
黄凉喝着酒漱着口，吐了之后说道：“你不能光看那些死的，你得看那些活的，他们不都挺良善吗？”</p>
轩辕天光拔出背后的刀，这是当初那个城卫官的，一把制式城卫弯刀，那个城卫官也是轩辕天光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p>
看着刀，轩辕天光数着刀上的血斑。</p>
黄凉：“这次要告诉你的是两个事，第一，你们人皇律法维护的是皇权，不是人族，第二，善恶精确到人，论心不论迹，抛开身份。”</p>
轩辕天光：“论心不论迹？不应该是论迹不论心吗？”</p>
黄凉：“举个简单例子，奸淫掳掠对还是错？”</p>
轩辕天光：“错。”</p>
黄凉：“你看，你不干是因为知道这些是错的，而有些人认为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不干是因为没本事干，论迹他们无错，可惜他们心错了，心错了就得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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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天光：“论心无完人…”</p>
黄凉：“人有欲自然心不诚，心性摇摆实属正常，所以论心论的是那些心性纯恶之人，不是说偶尔有过念头就得杀。”</p>
轩辕天光挥刀割下一截袖袍，束发。</p>
黄凉：“不明白也没关系，下个城还有，你们九州积弊已久。”</p>
轩辕天光：“知道了。”</p>
黄凉：“小二算酒钱，上次的酒钱一并算了。”</p>
店小二拿着算盘，象征性拨动两下，然后说道：“一百零二个钱。”</p>
黄凉：“抹个零呗？”</p>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行，那就十二个钱。”</p>
黄凉点了点头，然后掏出十二个铜板，小二叹了口气，收好钱离开了。</p>
轩辕天光诧异道：“这一出是什么意思？”</p>
黄凉：“教你另一个道理，记得昨天杀的监河吏吗？贪腐割肉，起因是要上面要修河堤，工期紧任务重，十天八百里，伤筋动骨，他觉得亏了自己的利润，于是搜刮的民脂民膏。”</p>
轩辕天光：“这和前辈你贪小便宜有什么关系？”</p>
黄凉：“我的本意是抹去两个钱，那个店小二也知道，但是又揣不准我的心思，万一我要抹的是中间的零呢？见你我乃是大修，他便不敢赌，于是说了十二个钱。”</p>
轩辕天光：“我明白了……”</p>
黄凉：“那八百里河堤很可能就是你爹独权太久，皇威太重的结果，八百里，都快修到邻城了。”</p>
轩辕天光：“那前辈您说明完了，这差的九十个钱……”</p>
黄凉：“不给啊，肯定不给啊。”</p>
原本在一旁听得起劲，眼里冒光的店小二眼中顿时没了光彩。</p>
黄凉看着那个店小二，说道：“上次我把酒钱放在筷子桶下压着，这小二收酒碗的时候没看到，说我们赖账，在背后骂的可脏了，亏得他骂的是你爹，后来打烊的时候他发现了酒钱，不上交，还揣自己袖子里。”</p>
轩辕天光：“前辈你……”</p>
黄凉：“而且这小二晚上还拿着酒钱去春月楼前转了转，摇了摇头后闭着眼去小巷找了个大娘……”</p>
那小二连忙上前。</p>
“老爷别说了老爷别说了！！小人错了错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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