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昱朝,门阀士家的地位显赫至极,甚至敢于与皇室分庭抗礼。 有道是流水的皇室,铁打的士家,可想而知,士家地位的稳固。 随便一个士家都有着深厚的底蕴,世代积累的财富和权势不容小觑。 然而,睢青的父亲却不会为了他一人而与皇家发生冲突。 就这样,他在成亲当日,与其他八人,被关进了棺材之中,埋在了地下。 尽管在成亲当天被用作生祭,睢青并未心生怨言。毕竟,按照国师的说法,鸣蛇现世,灾情显现,各地干旱,瘟疫肆虐,到时候,他的家人也未必就能幸免。 如果牺牲他们八人,就换来昱朝安好,家人平安,也是值得的。 当然了,并不是他大义,这也无奈之下的一点乐观想法。 但没想到,再一次清醒,就来到了这个朝代。 “鸣蛇?鸣蛇是什么?”穆三哥还从未听说过鸣蛇这种动物。 睢青摇了摇头,他也不知,他只知道,那蛇还未出世,他死的时候,还是一颗蛇蛋。 而国师想做的,就是让这蛋里的蛇不要破壳而出。 小7转了转眼珠:“这事小7知道。” 穆三哥催道:“小7,你快说说。” “鸣蛇算是上古神兽,长得跟蛇差不多,只是多了四对羽翅,说起来,还算伏羲女娲的后代,只不过血脉稀薄,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只能算是个没啥太大本事的异兽。” 这种长着羽翅的蛇,要是在异兽云集的修仙界,连名次都排不上,也就只在这世间,拿出来吓唬吓唬人。 “那家伙也是比较倒霉,出世的时候,正好遇到大旱之年,到处闹干旱,它长的又如此不同,结果很不幸的,世人就把天灾推到它头上,给它冠上了灾兽的名号。” 同样的是长着翅膀的蛇,昱朝的鸣蛇就成了灾兽,玛雅的羽蛇神就看成神只,还真是同蛇不同命。 说到这的时候,它还看了看秦逸,当初穿到兽世位面时,逸哥也是蛇身羽翅。 \"你们也知道,过去的人们大多愚昧,每当遇到一些事情,总会在神灵鬼怪上寻找理由。比如,连续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他们就会说这是因为皇帝做了什么不得人心的事,所以需要下罪己诏来向上天表达悔过。” “又或者,当某人想要揭竿起义时,恰巧遇到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有模糊不清的两个字,看起来像是‘天意’。他们也会宣称这是天意的旨意,天意在指引他们行动,以此来赢得下属的信服和万民的归顺。” 就,邪乎。 睢青看向小7:“那国师测算的不准吗?” 如果不准,他们不是白死了。 小7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那国师未必一点本事没有,有可能鸣蛇出世,是给世人预警,要有灾情,好提早做好准备。只是,靠生祭人命来镇压鸣蛇,可以说,一点用没有。” 该来的总会来,不会因为一条长着翅膀的蛇有任何改变。 要说因为一条蛇会引起灾情,它是一点也不信的。 与其说是引起灾情,倒不如是预警更为合理。 那国师能透过蛇蛋看出蛋内之物,未必没有点本事,又预测到国运不好,便将事情推到蛇身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国师啥也不是,蛋也只是普通的一颗不知道里边是什么的蛋,要是这样,睢青的死就是个笑话了。 穆三哥问道:“那昱朝后来如何了?有没有灾情发生?” 睢青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慢慢等死。 他被封在棺材里,知道自己不可能出去,但也不想就这么等死,士家大族还是有骨气的,他便撞死在棺盖上,哪里知道外界如何了。 不过,听小7这么说,他也知道,如果真有灾情,也不是镇压鸣蛇就有用的。 如果没有灾情,那他的亲人,没准身体健康直到老死。 不管如何,时间过去这么久,他的亲人早化作黄土一捧了,他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秦逸摩挲了下巴,他倒是有点好奇,那蛋里到底是什么。 不过,肯定不会普通之物,要不然,也不能招来黑紫大蛇。 不知道,那蛇把那蛋吃了没。 穆三哥一边开车一边道:“睢青,你既然与沈宴川有婚约,死后再相遇,不就应该哪也不去,一直待在他身边,以续前缘,好来个人鬼情未了嘛。” 一般故事不都这么说的嘛。 两人相恋,一人因意外去世,也不去投胎,反而变成鬼也要等着另一人。 而另一人正常的转世投胎。 结果,某世相遇的时候,一个是人,一个是鬼,那鬼有记忆便想再续前缘,那人没记忆却想找了大师收了鬼。 啧啧,也算是虐恋情深了。 睢青听他提起沈郞,脸上有些羞涩,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公子有所不知,我昱朝成婚,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夫夫成亲之前都未见过面。” “我与沈郎虽然算是竹马竹马,又自幼定下亲事,但我是哥儿,与他见面之时并不多,要说有什么感天动地,生死相许的感情是没有的。” 他对沈郎有过情谊,也有过期许。 当年,沈郎也是极为喜欢插花,没少叫燕京的郎君嘲笑拈花惹草,年少不知事的时候,还偷偷送过花与他。 不过,他们士家大族教养的儿郎,在感情上多多少少保持了几分理智,不允许他们为爱情冲昏头脑。 当然,也有可能,没有遇到一个让他不顾一切的人。 “再次相遇,只灵魂有几分熟悉。而且,我现在这样,与当初沈郎赠与的玉佩可能也有几分关系,所以,无处可去,又没人能看见我,我便待在他身边了。” 沈郎与前世相貌只有七分相象,还没有前世的记忆,就算能见过他,也认不得他,所以,他才没有让秦逸说明他的存在。 穆三哥有点不信:“那刚才宴川说他与人拍亲热戏的时候,被人盯着的感觉更明显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吃醋?” 睢青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他抬起胳膊,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沉默了几秒才放下袖子说道: “那沈郎毕竟是我未婚郎君,当着我面,与别人亲热,我自是有些介意的。” 其实则不然,是他头一次见到,两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旁人在旁边观看,就亲热起来,而且而且嘴对嘴不说沈郎的身体还紧紧贴着对方,手在那女人腰上乱摸 在他所属的那个朝代,闺房之乐是万万不能被人看了去的。 所以,他第一次看到这事情,不免看的专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