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安抚住楚芊芊的情绪，周林带着她，从学校东门而出，去了顾亚楠开的画廊。 路上还给顾亚楠打了电话。 刚到店门口，便看到一辆漂亮的小跑车极速的开过来，停在马路边，顾亚楠从车上下来。 “为了见你这个小帅哥，姐把几个大画家都丢下不管，专门跑回来，够不够意思？” 她不是够意思，而是过了一个寒假，周林突然失联了，几次跟楚芊芊联系，这丫头说没几句话便哭，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可把顾亚楠吓坏了，生怕周林出了什么事情，她俩的生意就此拉倒。 而事实上楚芊芊的反应也确实如她所料，不再有新的画稿传送，甚至连这边已经画好的作品，都暂时不接收图片。 她不知道的是楚芊芊也是不知道该咋办，百灵通正好前阵子断网停止运行，拿到照片也没办法长传。 顾亚楠便因此判断，周林不在，恐怕游戏公司那边也不再联系了。 于是还找关系去游戏公司，结果发现那家租了学校创业大厦三层楼的公司人去楼空，这下算是彻底麻爪了。 所以今日一接到周林电话，顾亚楠二话不说，直接放了几名画家的鸽子，匆忙的赶了回来。 “亚楠姐仗义！”楚芊芊抢着替周林说道。 “正好你俩都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这次你可没借口了吧？”顾亚楠快步走过来，推开画廊大门，请二人进去。 “下午还有课，中午时间短，饭就不吃了吧。” 周林晃晃手中的袋子，“又给你送来一批画稿，请顾老板过目。” 顾亚楠看了眼袋子，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激动。 “咋了，到姐这儿几次了，连顿饭都不肯吃，是不是看不起你姐？” 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伸手把袋子接过去，当先向二楼走去，“时间再短，也得吃饭不是，旁边就有家不错的餐馆，你要嫌麻烦，我叫人去把菜端过来吃。” 上了楼，顾亚楠往茶台前一坐，然后也顾不上烧水泡茶，将周林给的袋子打开。 拿出画稿翻了几页，确认跟以前给的稿子一个类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随即让店员去附近的餐馆订餐，她也心情愉悦的开始烧水泡茶。 甭管游戏公司那边怎么样，只要周林还让画，那就一直有钱赚，反正一开始给的五百万定金还剩的多着呢，根本没用完。 就算周林现在不让画了，定金也不可能退，无非是损失了一笔长久的生意而已。 “你家拍卖行的生意不错啊，这次拍的可是太好了，好几件作品都拍出天价，有几个老师本来想买的，结果连举牌的机会都没有。” 一道茶下肚，顾亚楠开始扯闲篇儿。 “是么，最近事情多，没怎么关注。”周林喝了口茶道。 “瞧见没，这才是阔少爷呢，自己家几十亿的拍卖会都不带看的。”顾亚楠笑着对楚芊芊道。 楚芊芊得意的说道：“我周林哥是什么人，几十亿的生意当然看不到眼里。” “哟哟哟！可真没看出来啊！原来小帅哥还是个大老板呢！” 顾亚楠调侃着取过来几本拍卖图录，“这上面记着成交价，你瞅瞅。” 周林接过来随手翻看一本瓷器杂项的图录，见每件拍品的资料旁边，都用笔标注了拍卖成交的价格。 当然，这价格是拍卖会表面上的成交数额，只能作为参考，有些说不定是被周大成安排的托买回去的。 这里面既有托玩砸了的可能；也有是某些人故意顶上高价自卖自买，洗钱的可能； 当然还有是为了送礼有面子，提前跟周大成商量好价钱和佣金，把一件普通拍品炒成天价，最后拿出去送礼的可能。 此外，为了总成交金额比较好看，周大成也许会安排几个托，拼命抬高没人要的拍品成交价，这样能让总成交达到一定的数额，在全国的拍卖会中排名靠前，给藏家一种这是大拍卖行的印象，也是很有可能的。 刨掉这些，剩下的才有可能是真实的成交。 翻了十几页，周林就发觉，每件拍品的成交价格都非常高。 几乎是同类型拍品在国内的最高成交价了。 看来自己提供的那批拍品，确实给周大成带来了大量优质的客户。 很快在图录中翻到一颗天珠，正是让自己跨越时间，传送回古代，后来卖给周大成的那个玩意儿。 一看成交价，卧槽！ 五点二亿！ 不可能吧！这东西现在已经没了任何灵力，就是一枚普通天珠，古玩市场上最多值两三百万，一下子拍几个亿算什么鬼？ 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 对面的顾亚楠也看到他翻到这东西，轻笑一声，道：“整场拍卖会，最离谱的就是这枚天珠了，所有人都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周林脸皮抖了抖，他也看出来了，周大成是拿这个天珠作伐，故意炒出个离谱的价钱，私底下指不定是什么缘故呢。 反正这价格肯定有问题。 又换了本古代书画图录，很快翻到一张自己早期临摹的范溪小品，再看成交价，好家伙，一点八亿！ “就是这张，好几个老师都相中了！” 顾亚楠伸手指了一下，笑道：“结果刚一开始价钱就破亿，那几个老师都没来得及举牌子。” “咱学校的几个老师不差钱吧？一两个亿都不舍得出？”周林继续翻图录。 顾亚楠撇撇嘴，道：“还一两个亿呢，他们连几块钱的停车费都不舍得掏。” 楚芊芊都惊了，问道：“不可能吧，我听说我们国画系的老师都超有钱的！” 顾亚楠冷笑一声，道：“跟你说个笑话吧，咱学校有个老教授，你应该见过，开紫色跑车的那个，为省钱开车从来不上高速，而且在省道乡道遇到收费站，宁愿绕几百公里也不肯交十块钱的过路费。” “骗人吧，绕几百公里为省十块钱？汽油不要钱么？再说，县道乡道最难走了，到处都有限速摄像头，一不小心就会被拍。”楚芊芊完全不相信。 “汽油还真不要钱，都是别人给的加油卡，根本用不完。” 顾亚楠道：“而且拍电子眼也不怕，有学生会主动找人帮他消，别以为我是开玩笑，那位老先生特别爱开快车，上次他出门一趟，回来就因超速有八千块钱的罚款，不过没两天就找人消了。” 周林倒是知道很多画家都有小气的毛病，但这么离谱的却是不多见，想来这位老先生的个性便是如此，所以人家才能成为与众不同的大画家。 聊了会儿天，营业员和两名餐馆的服务员端着菜过来。 想是顾亚楠经常在这家餐馆叫菜，因此菜品是带着盘子一起端过来的。 六个菜全是硬菜，可以看出顾亚楠是诚心请客。 从书架上拿下一瓶毛台打开，给每人都倒上酒，三人开始吃喝。 两杯酒下了肚，顾亚楠便开始抱怨，周林家里的拍卖会把作品的价格炒的太高了，连当代作品的价格也带了起来，因此吴西当地的书画市场跟着也涨了价。 现在她找的画家都嫌这批工笔给的价钱有点低了。 “嫌低再找别人，你这边要不行的话，我去岭南美院找人画。”周林吃着东西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哪行呢！” 顾亚楠立刻改了口，“咱们可是有合同的，姐是没有诚信的人么？就算赔钱，也要把这批活儿做完！不过你能不能再给点儿定金？” 说着话还看着周林的脸色，又补充道：“你动不动就失踪两个月，这也太吓人了，姐胆子小，你干脆再给点定金，姐就不心慌了不是。” 周林犹豫一下，点头道：“行，写收条吧。” 顾亚楠没想到他这样好说话，赶紧放下筷子，跑书案上写收据，“这次给多少？” “还是五百万吧。”周林头也不抬。 “得嘞，这才像个阔少爷嘛！” 高高兴兴的写完收据，拿来交给周林，周林看了一眼收起来，随后拿出手机，用百灵宝给她转了五百万。 现在百灵宝上放一分钱都让他不放心，这两天要想办法把钱都转出来，或者想办法花出去。 想到这里忽然看了一眼楚芊芊，马上有了主意，打算把钱都转到这丫头的账户上，让她帮自己购买灵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