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虾排是妖兽肉做的？” 楚芊芊惊奇的从茶台上拿起虾排的包装纸，“咦，这不是咱学校《青青虾排》店的包装嘛，难道百灵网上面卖二十灵石一份儿的虾排就是他家的东西？” “对呀，就是他家的。”周林道。 “我去！我还花二十灵石在网上买来着，我说味道怎么这么像，可是看包装不一样啊。”楚芊芊伸手敲了敲额头。 “都卖二十灵石了，包装肯定要高级一些嘛，东西是一样的。” 周林咧嘴笑了，“记得要保密哦！” “好吧。” 楚芊芊点点头，随即又道：“我得赶紧给我爹打电话，不是要泄密啊，是让我爹先别买了，等我放寒假给他带几百个回去！” 我这是损失了一个亿？ 周林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个秘密，不过这丫头现在免费帮自己干活，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从工作室出来，给顾亚楠打了个电话，要将新到手的草稿交给她，顾亚楠没在学校，发来个位置让周林送过去。 这是拿到定金就开始牛掰了？ 好在她就在学校东门外不远，出校门走不了十分钟就能到。 郑思思送的别墅就在附近，要不请她去里面坐坐聊聊人生？ 算了，两人有生意来往，顾亚楠明显是个有野心同时又善于顺竿爬的江湖老手，跟她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学校东门外面有好几个高档别墅小区，这边的道路绿化极好，路边也大多为销售奢饰品的店铺，等周林按照地图导航过去，发现顾亚楠让他去的竟是一家门头古朴典雅的画廊。 进门发现里面空间很大，处处雕梁画栋，装饰的像个江南古居，房顶悬挂一圈射灯，灯光照应在雪白墙面的画框上，使得墙上的每幅书画作品都看起来熠熠生辉。 这里完全可以搞个高层次的中小型画展。 店里没有看到顾亚楠的身影，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子迎上来，周林询问顾亚楠的去向。 “您是周总吧，顾总在楼上跟朋友喝茶，她专门交待了，让我带您上去。”年轻女子说道。 “不着急，我先看看。” 既然来了，总是要看看店里有什么好东西，周林背着手提着装画稿的袋子，在展厅里转悠起来。 小姑娘跟在他后面，见他在哪幅作品前驻留，便开口向周林介绍作品的作者。 周林听她所说，全是作者的一大堆头衔和职务，以及在美术界的影响，似乎没一句提到作品本身。 这是当前艺术品市场的通病，只在意作者的职务，好像职务越高作品就越好一样，因此价格也越高。 至于作品的质量，反倒没那么重要。 当然，如果短时间内炒作的话，这样也无可厚非，确实能赚到快钱，但若像周林这样把所有东西放到时间长河里去考量，那么只有作品本身才更具说服力。 这样看待作品不是不考虑画家名气，而是说一个画家真正能在历史上留下名气，跟他现在的职务没有一毛钱关系，头衔再多都没用。 将来名气够不够大，只有等他死了才知道。 所以在一个画家还活着的时候，考量他作品潜力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作品本身。 一圈转下来，发现店里基本上都是当代画家的作品，其中有不少名家，多为江大美术学院国画系的老先生，另外也有不少名气不大，但很用心的作品。 期间对几件作品询问了价格，小姑娘的报价让周林吓了一跳。 这卖的哪里是画呀，简直是卖房！ 还真是按照画家对外喊的润格来报价呢，你要是拿着这么多钱去找画家本人，恐怕他自己都会觉着不好意思，搞不好还会再送你两张小品。 看完作品，小姑娘带着周林来到楼上。 二楼也是个展厅，不过比一楼面积小一些，朝南的靠窗位置放了一组沙发，旁边还有一个茶台，顾亚楠正坐在茶台后面泡茶，对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见到周林到来，顾亚楠热情的招呼周林入座，给他倒上茶水，顺便向他介绍对面的老者，乃是美术学院的一位博导教授。 此人以花鸟见长，在国内很有些名气，楼下展示的就有他的作品，报价不菲。 闲聊几句后老者告辞，顾亚楠还亲自送到楼下，回来才跟周林说，打算给老者办个全国巡展。 周林对此人作品不感兴趣，便略过话题，将一袋子画稿交给她。 顾亚楠拿出一张张翻看，随后从柜子里拿出十几副已经完成的工笔作品交给周林。 周林认真看了一遍，挑出两张不满意的退给对方。 顾亚楠对此无话可说，她也看出这两张作品有些问题，只是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在周林这里蒙混过关。 没想到周林这个刚上大学的小朋友还挺懂行，不好糊弄。 正事谈完，两人闲聊，周林问起楼下几张作品的价钱，他看中的都是极为精彩的画作，并不在意作者的名气。 但顾亚楠也不是吃素的，对于绘画的好坏心知肚明，因此价格都被她顶满，一分钱都搞不下来，为此周林只得作罢。 “咦，你不该继续搞价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顾亚楠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 “我可不喜欢砍价，不合适不买就是了。”周林道。 “切，前两天可不是这样啊，我都能败在你手里。”顾亚楠一副要报仇的心态。 “两码事儿，买画只是家里墙面有点空，其实不买也没什么。”周林随口道。 “不尽然吧，我可是听说，上次曲秋臣教授的画展作品，可都是被你买了，你家的墙面似乎也太大了点。”顾亚楠目光中带着点促狭。 介娘们儿调查我！ 不过当初那事儿闹挺大，最主要是还一千万卖了一张曲秋臣的画给鹿笙儿，导致市场上曲教授的作品暴涨。 有刘大虎那个大嘴巴，这事儿肯定不少人知道，顾亚楠能打听到，也不算是难事。 周林谎言被揭穿，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拿起茶盅喝了口茶水，赞到：“茶不错。” 顾亚楠笑了笑，说道：“那次你出手太快，本来我看上好几张作品，结果都没买到，要不是开幕当天我先去拿了两张小品，恐怕一幅都落不着呢，要不这样，你用曲教授的画来交换，咱们一尺换一尺，保证你不吃亏。” 周林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开玩笑，曲教授的画，必然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你拿什么都不可能交换。 而且，当初周林包场时，已经被卖掉了不少精彩的小品，让他颇为遗憾，现在得知顾亚楠拿到了其中两幅，不由心中起了心思。 “不如你那两张小品卖给我吧。” “开玩笑！” 顾亚楠瞪起了眼睛，“我现在手里就这两张，还都是精品，说什么都不会卖的。” 不肯卖，那就是不想便宜卖。 周林不相信一个开画廊的，会有生意不做，于是淡然说道：“开个价吧！” 顾亚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笑了，说道：“也就看你面子，姐姐我可是豁出去了，先不说价钱，你先看看东西。” 说完叫人去库房取来那两幅作品，靠着沙发靠背立着摆好。 周林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对这两张画很是喜欢。 看来顾亚楠虽然年轻，却也是个行家，挑的两张作品都非常精彩。 “还不错，挂客厅正合适。”周林点点头，坐回到茶台边继续喝茶，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顾亚楠笑笑没说话，给他续上茶水。 两人随后聊起别的话题，不再谈论这两张作品，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半天，谁都不说画的事情。 从刚才周林说挂客厅正合适，顾亚楠就知道他是看上了这两张作品，如果没这句话，那肯定是不打算要，而现在故意不提，则必然是想搞价。 因此她也闭口不提，两个人就这么撑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闲扯淡了两个钟头，眼看着要到饭点儿，顾亚楠试探道：“上次说请您吃饭呢你都不给面子，要不待会儿一起吃个饭？” “好呀，今天正好没事。”周林担心家里还在施工，因此也不介意在外面蹭一顿。 “那我订个房间。” 顾亚楠拿出手机，眼光撇了周林一眼，不经意的说道：“这两张画怎么办，我先收起来？” 总算是沉不住气了。 周林心中暗喜，故作犹豫的说道：“买不买都成，主要是还有楼下刚才我说那几幅，要是价钱合适的话，我就一股脑买了。” 顾亚楠心中盘算了一下，伸出三个指头，说道：“最低这个数。” “三万呐！嗯……还行。”周林故作迷糊。 “别开玩笑！”顾亚楠笑了，“要是三万，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三十万，怎么不去抢。 曲教授的两张作品，加一起不过三平尺，就算他涨价，从五千涨到两万，也不过五六万块钱，楼下那几幅，都是中青年画家的作品，虽然尺幅不小，画的也算认真，可真没办法跟曲教授的作品相比。 “十万，最多了！”周林说出了报价，这个价格不算高，但对方肯定不会赔钱。 “最少二十五！” 顾亚楠摇头，做艺术品的，要是没有几倍的利润，那还玩个屁。 “十二！” “二十四！” “十三！” “二十三！” “十三点五！” “你怎么不按牌理出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