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玖同最近对周蕊的管制越来越严苛,周蕊也莫名感觉到局势愈发朝着自己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周蕊不得不找到了自己母亲,似乎是周莲菁这几十年都表现的平平凡凡,大家都不自觉的将她给忽视了,她这边比起女儿周蕊倒是自由许多。 当周蕊让周莲菁想办法找苏晟时,周莲菁其实是不怎么愿意的,还是那个原因,庄家落到今日的地步,都是拜苏晟所赐。 虽然说庄家未必就真的跟他们母女一条心,可那也是周蕊能使唤的唯一力量了,周蕊现在无人可用,进退维谷,罪魁祸首不就是坐在对面老神在在的人么? 可周莲菁到底是架不住周蕊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冒险找到了苏晟。 周莲菁再没用,也是在京都当了四五十年周家大小姐的人,在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的时候,见个人还是办的到的。 只是如果这被周玖同发现,周蕊推测的又没错的话,她们母女在周家都难有容身之地了。 主要周蕊还不能跟周莲菁一样,哪怕退一万步安心想当个周家小姐都做不到。 要是周玖同真如周蕊猜的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孩子,要知道那孩子可是见不得光的,周玖同要想把周家交到他手里,必须要做无数安排。 不管周玖同的具体打算是什么,周蕊就是他孙子的最大障碍,别说周蕊天资并不差,就是她不如周莲菁,她也是必须被扫除的那个。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周玖同一直就没有放弃过寻找孙子,再加上他一直刻意的这样培养周蕊,现在回头一想,很多事就能看明白了。 这也是周蕊能说动周莲菁来找苏晟的主要原因,周莲菁知道,父亲完全做得出来,二十多年前他能放弃自己,今日他又何尝不能放弃孙女? 周蕊找苏晟,找蒋行舟,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在自救,以她本人的力量,在周玖同面前是不堪一击。 只是她才有一点这方面的苗头,就被周玖同掐死了,要不是蒋行舟表现的并不怎么相信周蕊,把她介绍给了蒋锦竹,周蕊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 对这些豪门争斗,苏晟除了蒋行舟这事他早就被绑定了撇不开身,其他的除非关系到圣婷,他是并不怎么想干预的。 只是周玖同这老狐狸恶心了他好几次,能给这老东西找找麻烦苏晟也非常乐意。只是如果这老家伙真要扶自己的亲孙子,白家那个余孽上位,这着实是有些疯狂的。 不说身在魔都的袁大爷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徐政不乐意,就是军方那一群也肯定不爽。 周家的底蕴再深厚,在军政体系面前也如同蝼蚁,周玖同再疯,也没到拿整个家族做赌注的地步,华夏几千年,世家豪门更新迭犹如过江之鲫,多他一个周家不多,少他一个周家不少。 那他会怎么安排呢?苏晟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开始思索起来。周莲菁见苏晟沉思,也不打扰,自顾自的饮起了茶。 写写歌开开公司多爽,这太伤脑子了。自家艺人才在比赛上拿了双黄蛋,庆功宴都没去参加就跑东跑西,真是何苦来哉!苏晟苦笑一声想着。 沉静了二十来分钟,整个大厅除了周莲菁轻拿轻放茶杯的声音,再无一点动静,把苏晟带来的那人也如木桩一般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苏晟把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推测一遍,把最近一直沉默寡言的统子叫了出来,让它用它一直自吹自擂最科学的分析说说哪种可能最大。 统子对人类社会的复杂性了解的还不够透彻,只能从理论上分析,显然苏晟对结果并不满意。 那就只能接下来自己着手去找找答案了,反正回杭城过年前这段时间他都会在京都,如果离开前也没个结果,就让在京都的蒋行舟多留意一下。 这事跟白家还有关系,苏晟想置身事外都是很难的。还有一个不知所踪自称他舅舅的神经病整天叫着他“欺师灭祖”,要“大义灭亲”呢。 想到哪天指不定还可能有个把他当表哥的同样神经病的女人跳出来,苏晟就恨不得抽死周玖同。 这老东西,就不干人事! 苏晟虽然没明确答复,但表明出来的态度已经比周蕊跟她预计的最差结果要很多了,至少苏晟没说甩手不管,周莲菁还是代表她们母女跟苏晟弯腰道了声谢。 然后她才看着苏晟,说出了另一个周蕊让她告诉去什么的消息:柳家大小姐跟周蕊是朋友。 苏晟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面色不喜的与周莲菁对视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周莲菁感觉苏晟真的有些发怒了,这个跟她女儿年纪相差不大的人,给她的压迫感,比起父亲也丝毫不弱。 知道柳绛雪的消息,说就说,偏偏说什么朋友,柳绛雪能跟周群成为什么朋友?无非就是周蕊有柳绛雪的线索,现在借母亲之口跟他透露,暗示这事很重要。 她不让周莲菁说,甚至真的没告诉其中详情,这也是很明确的事情,想让苏晟自己想办法跟她当面见一见。 只是这就成了她主动了。 周蕊跟周莲菁说的时候,就提起过苏晟有可能会生气,只是周莲菁没想到苏晟隐隐有翻脸的样子,让她都有些心惊胆战,就连一直站在门口如同木桩子一样的人也左手握拳,右手微曲起来。 周蕊这种时候还敢试探他的底线,敢把这事当筹码,就说明柳绛雪真的遇到了大麻烦。 以柳绛雪和徐汐瑶的关系,苏晟就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耍这样的心机,周蕊就没想过后果吗? “我知道了!告诉周小姐,最多两天。”苏晟轻嗤一声,起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周莲菁看苏晟离开了,才呼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不觉间后背都湿透了,这种感觉,只在她当初说要下嫁时在父亲身上体验过。 苏晟扫视她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对方就要翻脸了,只是跟女儿说的那样,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