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集团军

美女的到来总能引起一片轰动。 即使她是别人口中的狐狸精，即使她身处男女各半的法学专业。 尤其是秦阔海和谢振铎，掏出手机蠢蠢欲动，渴望加上美女的联系方式。 盘腿坐着的夏羽钧被凌薇的突然造访吓了一跳。 “学……学姐，谢谢你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见对方没有接过杨枝甘露和纸巾，凌薇把东西放在他两腿之间的空隙中。 虽然不像夏羽钧那样加西米西柚和七分糖，但这杯饮料依旧让他感到很幸福。 凌薇伸了伸懒腰，“学校要拍些照片宣传新生军训的风采。作为校学生会的一员，我就被拉来帮忙了。” 夏羽钧一边擦眼泪一边表示，晚上要请她吃饭。 眼泪的形成很简单，都是太阳惹的祸。 太阳表示，有本事你别直视我的光芒。 “吃晚饭？” 凌薇美目一转：“今晚我还有事。改天吧，改天我请你。有事我们扣扣联系。” 或许是嫉妒新生和校花有说有笑的模样，教官大喊一声“起立！继续训练！” …… 当晚，232集团军第二届批斗大会召开。 （第一届是在报到那天，秦阔海被父母教育不许乱花钱） 批斗对象：232集团军陆航旅旅长夏羽钧。 主持者：232集团军军长楚霆飞。 参与者：特战旅旅长秦阔海、重型两栖合成旅旅长谢振铎。 至于为什么他们起了个这么奇葩的头衔……这个原因稍微有点复杂。 首先，楚霆飞是个军事发烧友、珠海航展的常客，军长（兼寝室长）交给了他； 其次，秦阔海爱玩吃鸡，手游端游都玩，就由他领导特战旅； 第三，谢振铎喜欢玩战雷，所以是重型两栖合成旅旅长； 最后，夏羽钧希望能乘坐直升机旅游出行，于是他就成了陆航旅旅长。 至于政委、副军长、参谋长以及部队兵力，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 考虑到世人皆为肉眼凡胎之辈，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好，回到正题。 秦阔海和谢振铎一左一右按住夏羽钧，负责审判的楚霆飞准备记录。 “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 夏羽钧瞬间被弄笑了，这帮人是搞哪样？ “严肃点！” 假装严肃的谢振铎率先蚌埠住了。 “阔海，你是不是没开空调？” 秦阔海拿出遥控器：“我想用热的环境逼供一下他。” 空调打开后，审问继续。 “年龄？” “十八。” “性别？” “咱直接进入正题吧。” 夏羽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下一秒，他有所谓了。 “你是怎么勾搭上凌薇学姐的？” “勾搭？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和凌薇学姐都是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存在勾搭引诱的说法。” “引诱？” 楚霆飞发现了华点，“也就是说凌薇学姐是主动的一方？” “我们只是学姐学弟的关系。什么主动被动的，你搁这讲被动状语从句呐？” 夏羽钧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和那个计院学长多打探一下凌薇学姐，不回来受这罪了——即便学长警告他不要接近凌薇。 没人可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这是应激状态下夏羽钧的第一反应。 见审问陷入僵局，秦阔海拿出一杯葡萄汁给他：“羽钧，和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认识学姐的？” 夏羽钧只说在入学报到时偶然认识，并没有把黎子悦捅出来。 黎子悦不希望夏羽钧到处宣扬两人的亲戚身份，叮嘱他在学校要注意。 “你们最好是学姐学弟的关系，以狐狸精的阅历，很容易就把你吃干抹净。” 谢振铎表示自己没开玩笑。 就在他和老乡开联谊会时，匿名帖子又开始在学校论坛上曝光凌薇的“恶行”。 这个匿名帖子的发帖者经常换ip，而且不连接校园网，以汉北大学现有的技术很难锁定。 批斗会也到这里草草收场。 说到校园网，楚霆飞提醒室友明天别忘带手机和身份证去办网。 住宿费1200、一学期网费360……夏羽钧的每一笔支出，都会进入他自己的账本中。 他的网上业务在军训期间暂停，所以上述支出用的是小姨给他的卡。 晚上在校园漫步时，夏羽钧将支出的情况和用途，在电话里向陈益昕说明。 见对账无误，陈益昕很是高兴。并希望国庆节他能来做客。 “小姨，春市那套房子你想怎么处理？” “留着吧。如果哪天想家了，还能有个温暖的避风港。” 昏黄的灯光下，夏羽钧在桥边望着泛起微微涟漪的银月湖。 从小，很多人评价他心静如水。 可实际上，他更喜欢怒海狂涛。 他自认不是一个心态平和的人，只是比一般人能忍。如果忍到了阈值，他会将全部怒火释放出来。 看着水中自己的面庞，夏羽钧淡定了自语道：“夏羽钧，我恨你。” “这位同学，人生的路还很长，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一只女人的手拽住夏羽钧的衣襟，把他从放空的状态里拽了出来。 “黎老师？” 导员在背，夏羽钧慌得像个小学生。 “放松点，该紧张的是我。” 黎子悦住教师公寓，就在学校南边，晚上在校园散步是她的习惯。 今天她照例压马路，看到了在桥上“准备”直奔黄泉的夏羽钧。 这可是黎子悦第一次当导员，带的还是大一军训的新生。要是这位高考状元真投湖了，自己的头也就糊了。 晚上银月桥人烟稀少，二人的相处模式也放松不少。 “和我讲讲吧，什么事让你恨自己？” “那是我放空时无意间说的，没经过大脑。” “哦？我可听说你高中的对象也来咱们学校……” 夏羽钧有点慌。 婚礼那次他只说了自己早恋过，具体内容再没提过。 黎子悦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黎子悦根本不知道，她这次是诈他一下——没想到夏羽钧这么不经诈。 鉴于黎子悦的嘴比较严，夏羽钧毫无保留地讲了高中的早恋经历。 “现在王馨雨也来了汉北，真是让我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再见面可太尴尬了。” 黎子悦拍拍他：“放心吧，汉北大学这么大，你们又不是一个院的，见面的频次比你去奈何桥摇号的几率还低。” “子悦姐，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吧。” “我听说凌薇学姐被称为狐狸精，还有不少她的负面新闻……” 黎子悦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反问：“怎么，你也信？” 夏羽钧摇了摇头：“我觉得很可能是造谣。得不到就毁掉。” 导员的脸上满是遗憾：“我也怀疑。可是一直没有证据，学校也定性不了……” 此刻，两人谈论的对象，正在和人对线。 “你和夏学弟联谊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