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的皇宫从远处看,像是一条巨大的金龙盘踞在京城之中! 走近了,就能感受到大乾三百年国祚带来的厚重。 而朱砂红的宫墙也让这皇宫多了几分肃穆。 黄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宫门口,沿着御道进入了乾清宫。 在朱红色的大门前停顿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复心情。 当他迈入乾清宫,一眼就看到了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大乾光汉皇帝。 明怀瑾。 黄俊小心翼翼的与周围的太监对视,将他们的眼神尽收眼底,最后恭敬跪拜。 “奴才参见万岁爷。” “这么快就回来了,过来给朕揉揉肩。” 坐于龙椅之上的中年男子难掩脸上的疲惫, 光汉皇帝如今才二十九岁,但自登基以来,国朝就开始了衰落。 如今也是整日忙于政务,至今还没有子嗣。 虽然年轻,但两鬓早已斑白,充满暮气,看起来如中年人一般。 黄俊来到皇帝身边,轻轻按压他的肩膀,当他看到皇帝的头发时,微微叹了口气。 “万岁爷,还是要多加歇息,您的白头发又多了不少。” “朕知道了,如今草原王庭又上了折子,向朕要一百万石粮食,不给的话,就要再次南下,岂有此理!!” 皇帝的牙关紧锁,呼吸急促。 黄俊朝着身边招了招手,顿时一杯水就递了上来。 皇帝喝过后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命你去办的差事办的如何了?有几人选择去北方战场?” 黄俊的眼神一黯,叹了口气,回答: “万岁爷,如今京城内人人自危,当奴才说出要帮他们留在京城时,他们眼中那种目光像是没吃饱的狼!” 皇帝面露不屑,冷哼一声: “你是想说狗吧,朕什么没见过!早些年在王府时,朕还和野狗抢过吃食。” 随即他又问道:“他们全都想留下?那朕的那些圣旨岂不是白白浪费,亏朕还花了一个时辰亲自书写。” 黄俊停下了按摩,走到了皇帝面前,恭敬跪下,高声说道: “恭喜陛下喜得良才,有一少年奴籍出身,心性坚韧,一心为国,虽为武者,但一心上阵厮杀,还要去那最凶险的草原战场!” 皇帝的眼睛闪过了一丝精光,拿起了他手中的名单打开。 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一个个文字。 “八品典仪-武安伯府杂役-林青。” 至于下面的,无一例外都是九品官,都是没通过皇帝考验之人。 在黄俊去传旨之前,皇帝定下了规矩。 要是选择留在京城的,一律为九品巡检,日后有什么出息,就全凭本事了。 而要是决定外出厮杀的,则拿出另一道圣旨,封为八品典仪,日后简在帝心,悉心栽培! 在黄俊走时,皇帝本以为会一个都没有! 但居然有一个,还是杂役出身,这让皇帝喜出望外。 觉得他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杂役这是比乞丐还要低下的群体,民间一直有句话流传。 “宁为乞丐,不为家奴!” 但如今,最底层的杂役居然要从军,去上阵杀敌! 这在他看来,比让那些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权贵子弟洗心革面,更为难得! “好,好,好!!武安伯府为国选材,重赏!”皇帝的脸上红光焕发,兴奋不已。 但黄俊却面露难色,起身走到皇帝面前,挥了挥手,其他的太监宫女屏退左右。 皇帝见状,面露严肃,“何事?” 于是黄俊就将武安伯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 可皇帝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眼睛越来越亮! 最后竟然一拍桌案,直接站了起来,来回嘀咕。 “好一个男子淫乐误国,女子淫乐误家” “男子投身军伍,报国守家” “女子勤俭持家,以身作则” “好啊,好啊,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如此好男儿,朕要见他!!” 但皇帝马上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还是等武院开院那天吧,黄俊,帮朕记下。” “奴才遵命” 皇帝兴冲冲的走到一旁的膳厅坐了下来,上面的菜肴早已变得冰冷,不知道放了多久。 而且菜肴也极为简单,两个大饼,一碗稀粥,还有一样小菜。 皇帝拿起了一张大饼,直接就这么干吃了起来,脸上的兴奋丝毫不减。 “此子与朕的理念不谋而合,朕为皇帝,更不能整日淫乐,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随即他又想到了那些劝他早日生下国本的腐儒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国都要亡了,朕还要孩子做什么,等着城破的时候受尽屈辱吗??” 黄俊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桌上的酒菜后,默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大块黑黝黝的咸菜。 “万岁爷,奴才偷偷给您带回来的,可不能让那些太医看到了。要不奴才这条命,可就没了。” “好你个黄俊,还是你懂朕! 那些太医都是没用的废物,如今前线的将士们勉强能够饱腹,他们居然还建言朕要大鱼大肉,真是该死! 等大乾渡过了这次危机,朕非要将这些太医们全杀了。” 黄俊没有说话,只是在低头苦笑。 夜深了,林青走出了府邸,看了看方向,朝着正南方走去。 那里是京城有名的夜市,有诸多小吃。 如今他重获自由,自然是要去逛上一逛。 在路上经过了一处繁华异常的烟花柳巷,这里人声鼎沸。 达官显贵比比皆是,光是身上穿的华服,就可以买京城里的一间宅子。 林青身上穿的自然是与这里格格不入,但他却没有丝毫胆怯。 因为在三年前,他也是这里的常客! 曾经一掷三千两,只为博得花魁一笑。 他来到了一处高最热闹的地方,看起来今日却是在选花魁。 只见一名轻衣小厮在放声大喊: “户部侍郎家中刘公子七千两!” “妈的,刘波,你和劳资杠上了是吧,一万两!!” 说话是一名勋贵家的子弟,其嚣张气焰,让林青都觉得自愧不如。 “如今已经涨价到一万两了。” 林青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来到杏花街,这里的商户虽然不少,但却没有多少人。 他来到了一处老伯的摊位前,放下了一枚铜板, “老伯,来一个饼。” 那老伯看到一个铜板,面露难色,“这位公子,如今大饼要五个铜板” “嗯?老伯,三年前还是一个铜板!” “公子啊,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情了,如今都要亡国了,五个铜板老汉都赚不到钱啊,只能够个温饱。” 这时,先前拍下花魁的那名年轻公子架着马赶来,对着怀里的花魁娘子说道: “走,松鹤楼,少爷我订了最好的房间,请了最好的师傅烧菜,足足花了少爷我一千两!!” “嘻嘻嘻,那奴家就谢过公子了” “一会介绍个大人给你认识。” 林青与老伯沉默不语。 “五个饼。” 林青放下二十五个铜板,轻声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