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怎么来了!我问你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须发皆白,双手拄着拐杖勉强行动的老者,以有些沙哑含混的声音质问着。 “这……”搀扶着老人,转寝小春有些为难,女性天性带着的优柔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水户门炎十分冷静,像他这种人,决定了的事情就会坚定的做下去。 只是,双腿残疾都还要撑着拐杖强行过来的老人,如此爆炸的行动力显然不会被水户门炎打太极一样的话语糊弄。 老者放开拐杖,借着转寝小春搀着自己的力量保持平衡,一脸不屑的挖了挖耳朵:“时机还不成熟?那你说怎么才叫成熟?” 看着老者似乎还能讲道理的样子,水户门炎心里微松,急忙解释起来: “老前辈,你看……” 水户门炎从士气到军备,又从天时到玄学,乱七八糟的讲了一大通,核心意思就是等三代返回,今夜忌出行、战斗。 “我懂了!”与一开始的爆炸老哥表现不同,老者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听完了水户门炎的大论,理解了似的点点头。 “您能够理解真的是太好了!” 水户门炎大松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还真的有些怕老者胡搅蛮缠,这种半个身子都进了棺材的老人,打不得骂不得,甚至你让他气狠了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而气死一个功勋老兵这种事传出去,那么水户门炎的政治生涯与个人名声无疑就到头了。他这种人,丧失权力比死了还难受。 “我的确理解了啊!” 老人喟然叹息,脸上更是恍然。 而此时,水户门炎显然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眼见的阿卡丽发现,老人的右手不知何时又重新握上了拐杖。 这种握法…… 他握的不是拐杖,是剑! 只见这须发皆白的老者长长睫毛下掩埋的眼睛缓缓瞪大,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瘦弱手臂上青筋暴起,老者脸上一下潮红,挣脱转寝小春的搀扶,拿起拐杖就向水户门炎身上打去: “我打死你这龟孙!” 老者踉踉跄跄的,一边抽打一边叫骂,瘦小的身躯中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阿卡丽毫不怀疑,要是这老人再年轻十岁,他都还有上战场拼掉一个中忍的实力! 就算是现在给老人一把剑与寻常成年人生死相搏,活下来的也必定是这双脚残疾的老者。 场面中,老者的抽打叫骂还在继续着: “我是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毕竟大家时代不同,但没想到不是我看不懂你,是你的思想出了问题!”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真的有什么时机不成熟,没想到是你这龟孙心里怕了,不敢打了,没有一点担当!”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今天就要为木叶除害!混账东西!” 老者抽打着,水户门炎躲也不敢躲,怕老人追打他摔了,接也不敢硬接,怕老人一棒打在他身上,反震力把手折了。 只能一边狼狈告饶,一边用身体肉多的地方主动接棍,而且还要帮老者化解力道,让对方打的舒服。 至于让人把老者拉开?直接暗部架走?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功勋老兵啊? 老人是二代目的影卫队,战国时代的幸存者,木叶初代的开扩者。 其中左腿是帮初代挡了发苦无伤的,因此因为忠勇而被二代看重,哪怕初代并不需要人帮他挡苦无。 右腿是护卫二代时伤的,那是一个起爆符陷阱,走前面探路时敌人丧心病狂的布了一大片雷区,爆炸火焰追着过来。 看到那两根拐杖上绑着的两条发白白布了吗? 一条是初代当初帮忙绑的绷带,另外一条是二代那时亲手绑的绷带。 绑着初代二代亲手系的绷带,这叫什么?叫圣遗物? 错! 这就是木叶版本的尚方宝剑啊! 尚方宝剑,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 这里水户门炎被两根拐杖的抽打时还要加上一条,那就是要小心不让两条松散的绷带因为激烈的动作掉在地上脏了,那可是在老人过世后要放进博物馆供后人瞻仰的东西! 就像是西方的叠甲一样,黑人、变性、同性恋、女权主义者、素食主义者、动物保护协会,还是个。 这样的一道无敌甲叠出来,没人敢动你。 没有西方的那么夸张,但是东方文化下尊重老人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这边,老人越打越气,他老了,力气小了,就算暴怒抽打都打不痛水户门炎这种还能上战场的年轻小伙。 并且,水户门炎这股小心翼翼不想伤他的模样,还有那嘴上求饶,实际上油泼不进的态度,想着你打累了就完了的模样激怒了老者。 老者颤抖着手,目光搜寻,在剩下三人的忍具包上寻找着。 转寝小春美村叶卷后退一步,拉开了自己与老者之间的距离。 见此,老者吹胡子瞪眼,不屑的冷哼一声,转头走向阿卡丽。 而老者转头后突然一顿,因为阿卡丽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两只白嫩的手掌心上,赫然捧着一柄黝黑哑光的锋利苦无。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这就是所谓上尊老,下爱幼,中间逮住使劲揍jpg 不错,上道!诧异的看了阿卡丽一眼,老者的眼神中无疑表现着这个意思,暴怒的心情也因此稍稍缓解。 犹如干旱的树皮一样的手掌,从那对比明显的小手上拿起苦无,顺手掂量了两下,手感还可以。 老者转身。 我今天说打死你就一定要打死你! “龟孙,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黑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者继续着踉踉跄跄六亲不认的步伐。 阿卡丽也看明白了,老人双脚残疾了,但没有完全残,纯粹是因为年轻的伤势导致无力,短暂走几下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枯竭,但老者身体里还是有查克拉的! 看着那寒光闪闪的苦无离自己越来越近,水户门炎丝毫不怀疑老者在想捅他的这件事上的认真程度。 要是寻常这个岁数的老人让他捅一下也就算了,捅不死,更捅不进。 但面对这样一个历经战国时代老人,赌一手杀人如庖丁解牛一般熟练的他,能不能一刀捅死自己,水户门炎还没有那么傻。 必输的局,他不会去赌。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