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特伦斯,你迟到了,经理一直在找你,我想你得去一趟办公室。” 选手休息室里,身材魁梧的特伦斯刚刚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脱下自己新买的绿色亮片马甲,就被同事通知去经理办公室。 “噢,见鬼!你帮我打掩护了吗?”特伦斯一脸紧张的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可是兄弟!”奥姆巴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一个突然被丈夫告知要和自己离婚的少妇。 奥姆巴是个标准的美国男人,穿着红白蓝三色的米国国旗短裤,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留着八字胡,下巴处纹着一个黄金十字架的纹身,皮肤格外苍白,但隐约可见的粉红色还是能证明他并没有得白血病。 “谢天谢地,至少我的全勤保住了。”特伦斯一脸感激,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我也迟到了,和你一样。” 奥姆巴微笑着说道,甚至还鞠了个躬。 “该死!奥姆巴,你真他妈该死啊!”特伦斯一把掐住奥姆巴的脖子,来回疯狂摇晃。 “嘿嘿经理在办公室等你呕你要是再不去说不定这个月的工资都保不住!”奥姆巴被海米尔掐的直翻白眼,疯狂拍打特伦斯的手臂转移话题。 “该死的!今晚再收拾你!”特伦斯松开掐住奥姆巴的手,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听到没有?我要把你揍的下不了床!” 奥姆巴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被掐红的脖子,但脸上没有丝毫愤怒的表情,反而伸手挑起特伦斯的下巴。 “得了吧,你明明知道今天你起的比我早,我的屁股到现在还是麻的。” “不过你先活过今天再说吧。说真的,经理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你知道的,你害他亏了一大笔钱,就在昨天。” “真的吗?我是说,他有没有抽雪茄?”特伦斯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任由自己的下巴被奥姆巴捉住,仿佛已经习惯。 “他已经抽完一整根了。相信我,他一定会把雪茄的钱算在你头上。”奥姆巴松开手,伸手推了一把特伦斯的胸口。 “fuck!那可是我两天的工资!该死的老杂毛,抽的还特么是假烟!”特伦斯一拳打在休息室的储物柜上,金属铁皮一样的储物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并且在上面凹陷出一个拳印。 奥姆巴看着储物柜上的拳印,“现在得加上储物柜的修理费了。” “该死!” 特伦斯一脸悲愤的转身向着经理办公室走去,只留下一道萧瑟的背影。 奥姆巴趁特伦斯转身的时候拍了拍对方的屁股,“祝你好运,牛仔。” 地下停车场分负一楼和负二楼,负二楼是比赛场地,也是黑拳馆圈钱的地方,只有负一层才是黑拳馆的核心地带。 经理办公室位于负一楼最里面的房间,需要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这还是黑拳馆的经理自己设计的一点儿小伎俩。 对于那些经理器重的人来说,这段路就像是加冕成王的红地毯,但对于特伦斯这种犯了事的家伙,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他们最大的梦魇。 嗖—— 一声轻响,感应门自动打开,坐在老板椅上肥胖的中年人抬起自己稀疏的头看去,原本就垮起的一张批脸更加阴沉。 “瞧瞧这是谁来了?海伍德的地下拳王,十场十胜的冠军黑马,我们的最最牛逼的:公牛特伦斯!” 经理手里拿着一只雪茄,张开双臂,语调高亢,仿佛要将面前的人托上神坛一般。 特伦斯长长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经理突然打断。 “妈惹法克!你给我闭上你的嘴!你这个粪坑里的爬虫!我今天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代表人类文明的语言!” “嗨,马努吉斯,你的目光应该放的长远一些” “你害我损失了6万块!就在昨天,十分钟,整整他妈的6万!” “好吧我确实没想到有这么多但你也不是一无所获啊,你得到了一个海伍德的地下拳王,想想看这个名头接下来能为你带来多少利益。” “拳王?我拳你妈!你也配?!” 马努吉斯几乎失控的朝特伦斯扔出了手中的雪茄,要不是身材影响了他的发挥,他现在就能爬上桌子跳起来,给这条该死的黑鬼来上一招泰山陨石坠! “你应该在最后一场输给弗尔南多,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你本应该按照剧本写的来!” “见鬼!那家伙就是个泰迪成精的,而且看起来只有不到50公斤!你不能把观众当成没脑子的僵尸!该死的,瞎子都能看出来我们是在打假赛!”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我才是经理,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我要谁赢要谁输,那都是我说了算!” 马努吉斯愤怒的吼道,表情狰狞,嘴里喷出来的口水都快要溅到特伦斯的脸上。 “你觉得你很聪明?你觉得,你能掌握一切?” “狗屎!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你这种人在大街上要多少有多少,懂吗?!你就是个消耗品,不需要长脑子!” “昨天来的都是些小虾米!他们的口袋里甚至凑不出一万美元!就算输得精光也不会影响他们下一次过来继续看拳,弗尔南多赢后我们自然会给他安装更加凶猛,夸张的植入体,让那些赌狗押注在他身上,然后输给我们安排的另一个拳手!” 马努吉斯说了一大堆,这才停止怒吼,双手按在桌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抬头看了一眼沉默的特伦斯,马努吉斯重新坐回椅子上,“既然你这么想当海伍德的地下拳王呵呵,行啊,我成全你。今晚会有你的一场比赛,和贾克斯打。” 原本低头沉默的特伦斯猛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马努吉斯,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还有个孩子” 马努吉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所以呢?又不是让你打孩子,贾克斯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我是在帮你啊。” “现在,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