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便及是郭里本部得力干将,两名随侍身侧多年的好手:吴轻与吴重。 而他们身下所押解的二人,却是此番负责召集寨内后山操训众家好汉,同时鼓动田然之言的负责下手。 但令郭里并不知晓清楚的时,这二人虽说是田然所在山头出生之人,可早年间啊,却是为公孙汜所施救领上山来,不过那时便做了安排。 所以,这二人,实则乃为公孙汜听命暗属。 吴轻与吴重二人,各自手拿把掐,将前方押解住的二者手臂施力,便已疼得他们面如死灰,颇显难当。 “说,将田然是如何撺掇你等,意图戕害寨主,夺取本家山头势力等诸般事宜,一一道出来!” 吴轻声音凌厉冷冽,此刻在这方聚义厅堂内,当着老大郭里之面,自然要狠狠教训对方一番,若是他当真再不说出实情,只怕后面还会有更狠的手段,在等着二人。 “诶,你们干嘛啊?你俩这是屈打成招,五弟已死,你们便要来欺压他的部署么?” 秦烈这时尚不待那被押解住的二人之中其中一位开口,便已是面色微变,上前一步拦阻道。 郭里这时亦不依不饶,并且不再选择给秦烈留有台阶余地,径直冷哼道—— “自古成王败寇,田然他是当真谋逆也好,受人怂恿叛乱也罢。既已身死伏诛,你却又在此多辩何益?” “你——好啊,你便是承认了么?郭里,你戕害结义弟兄,如何还能当这一寨之主?” 秦烈嘴角微抽,同样哂笑回怼道:“我看如今寨中仍能服众之人,便唯有二哥公孙汜,除此之外,何人我也不服!” “嘁!这寨主之位,难道我便如此稀罕么?”郭里浓眉紧皱,站至一旁。 公孙汜见状,当下无奈叹气摇头,走上前去一步,抬手轻拍了拍郭里的肩膀,于其耳畔低声言劝道:“大哥啊,你莫要冲动,此间之事,我看还是等明日再议罢。” “秦烈,你今日话语过多了。还是领着他们二人退去吧,将二人押下去好生看管,今番退敌之事为重,寨内诸般恩怨纠葛,待击退来犯魏军,再行商榷。” 公孙汜话语至此,颇为严厉,秦烈自也不敢不听,当即便抬眼冲吴轻与吴重二人,怒瞪而视,示意将这叛众二人交出。 范春见状,自知不可如此,当下就欲踏步上前,抬手阻拦言语,但是却被郭里给顺势拉扯回来。 “此事就暂且依照二弟所言,为兄先领夫人前去勘察雪境地况,便不与他计较。” 郭里冷哼一声,眼神斜瞥秦烈一眼,冲身侧公孙汜略显歉意般笑了笑,便带领着并不厢情愿的范春,穿堂入室,快步走出了这方厅后。 直到无法闻听见二人走远的脚步声,公孙汜这才自鼻息间,发出一道戏谑笑意。 秦烈抬手一挥,瞧见吴轻与吴重二侍从放下这两名叛众便及离去,自己也不好再行出言为难。 “二当家的、哦不,主上、主上饶命呐,我等谋划万全,也不知怎的便被他们觉察到了异样,昨夜、哦昨夜都是那个女人,是郭里新娶的这房妾室,她潜来后山旷野,是她先动的手,杀了田然的。” 秦烈将这表属田然的两名喽啰驱赶上阶,来到公孙汜的面前连连跪拜,磕头求饶一边言语哭诉,直如捣蒜。 “你们说,是那个女人杀了田然?怎么可能?” 秦烈困惑不已,再度俯首冲二人质问道:“田然功夫可不差,虽说有伤在身,但那女人的功夫我也曾见识过,她无非是轻功厉害点而已,手段却是平平。快说实情,详细道来!” 于是乎,这二人便及将昨夜在那雪野旷地间,所发生诸事,一一告知道出。 “难怪田然如此轻易便被狙杀,原来那女人竟用二哥你所给匕首……唉,二哥啊,我就说这女人心思深沉,摇摆不定,信她不得。你看看,如今被我言重了罢。” 秦烈一声叹息,皱眉摇了摇头,冲一旁负手静立的公孙汜言及道。 而公孙汜闻言,神态却并不见有如何大的变化,他静默片刻之后,忽而将眼角斜瞥向秦烈,在眸间瞳孔深处,有着一抹深邃杀意,一闪而过,余光直指下方跪着的两人。 秦烈得此授意,自是不带半分迟疑,在地面上跪着的二人尚还来不及开口求饶之时,便已然双掌横推拍出,掌心处有着内力凝聚,同时齐齐重击于二人的天灵盖上。 “噗嗤——” 两口鲜血分别自二人嘴中喷吐而来,随即气息立即湮灭,便当场葬身于此。 “来人,将此二人拖下去,于山外雪地掩埋了。” 秦烈冲厅外唤道。 在其侍从喽啰入内,将这二人领出厅堂之外后,公孙汜这才回转身形,冷冷言道:“看来是我低估了我这位大哥的能耐啊,他倒是有几分计较,并不像你所想那般心思简单。” “嗯?什么,二哥你所言,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秦烈闻言,面色微现诧异,当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身下拳头捏紧,又是低声提醒道:“不然的话,现在我们便提前动手,送他归西!” “诶,倒也不必如此心急,他自然还有最后一分利用价值。” 公孙汜唇角微弯,抬手相阻笑道。 秦烈担忧道:“可若是他有所提防了,便未必会如我们所愿行事啊?” 公孙汜却并不如此想,径自解释道:“我这位大哥啊,眼里未必便只有他那位美人儿,他还得为着整片山头诸多弟兄考虑。当然了,他自己的性命,也早与雄风一寨,休戚相关。” “罢了,既如此,二哥,今夜我与雷薄,便仍旧依策而行,后率两路山头弟兄好手,蛰伏在洞穴出口各路要道,以逸待劳。” 秦烈摩拳擦掌,暂且将郭里之事压下,随即兴奋言及道。 “你去办吧,记住,要有耐性,既是蛰伏等候,便需彻底引蛇出洞,直击其首三寸。” 公孙汜拂袖浅言提醒,随即便重新坐回了台阶之下的原位,继续斟酌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