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璨双眼落在她斑驳的肌肤上，心不在焉道：“嗯，当时我就在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宋茵陈知道，我实力非同一般！” 宋茵陈推着他笑骂：“你走开，实力我已经见证了，求你不要再证明了！” 金璨将她拖了回来：“这房间一晚好几百，不好好证明一番，对不起花的那钱！” 原本，金璨还想再住一晚，可惜，钱有鸣不给他这个机会。 钱有鸣喝醉了：“金哥，我以前就想着一件事，就是多挣点钱，免得我哥我嫂子，天天搁我爸妈面前，为那点钱各种算计。 后来，咱们做电器挣了点钱，我就想着买个房，娶个媳妇，生个娃，每年能给爸妈些钱，这日子就顶顶好了。 现在，我钱有了，房子有了，车子也有了，我咋觉得人生他妈的没意思了！” 宋茵陈明白他眼前的茫然，改革开放后，很多人突然有钱了，有人开始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挥霍，有人混进了赌场，有人想着移民。 突如其来的暴富，让他们人生短暂的失去了方向，有人很快清醒过来，重新调整目标，也有人就此一蹶不振，被淹没在时代的浪潮之中。 宋茵陈觉得是时候调整公司结构了，不然，钱有鸣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脚步，早晚要出问题。 她在钱有鸣清醒之后，细细给他讲解了公司后期的规划，让他心中有个清晰的目标，而不是止步于眼前。 钱有鸣哭过之后，又觉得有些尴尬；“小宋，你你把凤儿还给我呀，没了她，我做事感觉挺不方便的!” 宋茵陈认认真真看着钱有鸣：“有鸣，你喜欢上小夏了吗？” “怎么会？”钱有鸣打了个哈哈，面对夫妻俩的眼神，又有些心慌：“也许，有那么些吧！” 夏成凤和赵莉是两个类型，她永远清醒强大，做事干净利索，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掺杂工作之外的任何事。 钱有鸣欣赏她的独立果断，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的姑娘，未免有些太硬了，没点小姑娘的娇柔。 宋茵陈很认真道：“有鸣，小夏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她是不会在家里相夫教子，替你打点一日三餐照顾老人的。 你没爱她爱到了为了她，可以成全她的事业和未来，那就不要挡她的路！” 她对于钱有鸣无端将人夏成凤拉进他与赵莉的恩怨中有些不满，只是大家是合伙人，又是钱有鸣的私事，她也不好多说。 钱有鸣叹了口气：“我喜欢小夏，但做妻子，我还是希望能贤惠点!” 宋茵陈不置可否。 金璨嗤了一声；“你做啥梦呢，想让人家貌美如花在外头打拼事业，又能在家为你洗手做羹汤，哥们，天下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 钱有鸣不服气；“那宋茵陈不也在外工作很好，在家跟你也很好么？” 金璨白了他一眼：“能一样吗？我俩都在单位不回家，偶尔回家，奶奶和姥姥两位老人家，已经把家里给我们收拾打理好了。 我负责做饭给她吃就成了，你那，将来还有公婆孩子要照顾，忙完家里一摊事，哪儿还有精力上班工作了？” 钱有鸣细细一想，夏成凤确实不适合她。 宋茵陈顺嘴提了一句：“这事，小夏是受你牵连，遭了无妄之灾，我给她批了半个月的假期，让她回家过个年再来上班！” 钱有鸣点头：“应该的，自从她来公司，就没休过假！” 夏成凤家和乔树老家是一个省，不过她家是冀中平原，冬天冷的邪乎，一眼望不到的麦地都被积雪覆盖。 夏成凤拖着箱子，踩着积雪一路往家里去。 迎面走来个穿着蓝底白花棉袄，包着碎花头巾，背着个孩子，还拎着东西的女人，突然喊住了夏成凤；“凤儿？你是夏成凤？” 夏成凤扭头，瞧着那女人，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女人把头巾扒拉一下，露出瘦削突起的颧骨：“凤儿，是我呀，燕儿！” 夏成凤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是她一个村的玩伴，也是她的小学同学夏小燕。 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初中就结婚嫁人了，再后来，夏成凤去上大学，就不知道她的消息了。 “燕儿？”夏成凤瞧着黑瘦的女人，和记忆中那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岁月将之割裂成了两个人。 “你这是” 夏小燕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回娘家，这是我男人。” 她说着又介绍自己背上的娃：“我儿子二牛，前头两个都是姑娘，这个是带把的！” 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似乎完成了人生某个很重要的历程。 “恭喜！”夏成凤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道了句恭喜。 夏小燕的男人，用一种很新奇的眼神打量着夏成凤，那眼神似乎在估量一个商品，让夏成凤很不舒服。 “燕儿，我着急回家，先走了，你们慢慢来！” 夏小燕跟了上去：“一起走呀，反正咱们两家挨的近，我上次回来，还听淮叔念叨你呢。 凤儿，我听人说，你在申城那边，挣老多钱了，那边是不是很好挣钱啊？” 寒风夹杂着雪粒子，夏成凤拉起围巾捂住口鼻：“也没挣多少钱，就是给人打工挣个辛苦钱！” 夏小燕男人撇撇嘴：“小燕，你问人家这些干啥，谁会把挣钱的门路给外人讲！” 夏成凤抿着唇，她不大喜欢回老家，总会遇上很多让人不喜欢的人和事。 今年的年终奖，加上前两年攒的钱，已经够她买房子了，还是早点把爹娘给接出去吧。 “凤儿！”村头，抄着手的夏母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已经快站成雪人了。 “妈！”夏成凤快步上前，拉着母亲：“不说我自己回来就是，你身子不好，站村口干啥！” 夏母接过女儿的箱子：“这雪太大，妈不放心，走，回家！” 夏家大伯母远远瞧见夏成凤过来，连忙招呼人：“哎呦，我们夏家的有钱人回来了。 来来来，大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娘家侄子孙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