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才只觉得,良忠这孩子怕是突然有了什么生财之道。 又或者是他干了什么,绝不能对外人说的勾当。 不然他不过是问他银子的来历,他又为什么不说出来? 有什么话,是对他这个村长也要保密的? 他不禁有些抓耳挠腮地看向良忠,只恨不能把他的脑子给刨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发财的秘密。 “好孩子,你先告诉我,银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只要你说了,我就替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好好劝劝你阿奶,让她把字据还给小武娘。” 余建才眼中的火星子,差不多快要把良忠的身上,烧出个窟窿来。 什么事情,都没有让他发财,挣到更多的银子来得重要。 良忠紧抿着唇,下意识里觉得,卖身为奴的事情,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他憋了好半天,才终于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村长叔,我这银子来得光明正大,干干净净的,不信的话” “你可以去问问顾家婶子,还有我婶子——也就是良才他娘。” “别的我是真的不方便多说。” 余建才只以为,良忠手里的银子,是他找顾娘子求来的。 那位小娘子,素来是个心善又好打不平的主。 这么多银子要是从她手里得来,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原来是从顾娘子手里得来的啊!” 余建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这样一个倾城绝色,轻逸出尘,又会赚钱的小娘子,怎么就不是他的媳妇呢? 怎么就成了个小寡妇呢? 那个余建忠,也不知道是走的哪门子狗屎运,娶了这么一位金疙瘩般的美娇娘。 只可惜,他的好运道全都用在了娶回顾娘子上头,如此佳人,他居然没命享用。 想一想,可真是气死他了。 “是啊!我听顾家婶子说,马上要想办法,让乡亲们全都跟着一起挣银子。” “以后我肯定能挣到更多的银子,好好孝敬我阿奶和娘亲的。” 良忠想到大小姐之前所说的那番话,只感觉从今往后的生活,都有了盼头。 “你这话当真?!” 余建才的眼神又再度闪亮了起来。 想办法让所有的乡亲们,都跟着一起挣银子? 顾娘子怕不是疯了吧?! 还是她突然有了什么挣银子的好法子,难不成跟之前那位,在她家养伤的贵公子有关? 余建才的心里顿时闪过千百个念头,只觉得有数不清的银子,在朝他招手。 等到他的手里有了银子,他的大儿子承志,还会不认他这个亲爹吗? 恐怕到时候,不管大哥怎么说,怎么做,承志都能再回到他的身边来吧! 就算是他当着爹娘的面,立过字据又如何? 这年头,还不是谁手里的银子多,谁说了算吗? 余建才心里的劲头一下子便涌了上来,冲着良忠眉开眼笑的。 这个小子,倒是有几分运道啊! 居然能得到顾娘子的帮助,从她手里抠出这么多银子来。 要知道,那位小娘子虽说有钱得很,却不是个散财童女,手可紧着呢。 良忠重重地点了点头,满心都飞到了吴大夫家里。 他只盼着能用手里的银子,把他娘给换回来,哪怕是留在吴大夫家治伤,也要从阿奶和小武娘的手里,把字据要过来。 “当真!当真!村长叔,快跟我去救回我娘吧!” “我怕万一要是去得晚了,她被带走可怎么办呀?” 他之前找到吴大夫那边,并没有见到他阿奶和小武娘。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凑在一起,又在商量些什么事情。 总归救他娘回家的事情,对他来说,一刻钟也耽搁不得了。 余建才只感觉自己像是踩着棉花,如在云端一般,被动的让良忠拉着朝前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想着什么,满心满眼全都是顾娘子那张倾城绝色的脸。 那位可是顾宅的主子,更是希月如今的主子啊! 要是他可以有幸,把顾娘子这个金疙瘩娶回家。 她宅子里的那些下人们,不也都得叫自己一声老爷吗? 到那个时候,别说是希月这个令他念念不忘的小娇娘了。 就算是宅子里其他奴婢,他这个做老爷的只要看上了,想让她到身边伺候,又有什么难的? 他可是早就听说过,镇上那个徐员外的家里,有好几房妾室,更有数不清的通房丫头。 一直到良忠把他拉进了吴大夫的院子里,他才渐渐醒过神来。 不急!先不着急。 等他把良忠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好好拜会一下顾娘子。 “唉呀!良忠,你来晚了一步,你娘亲刚才被小武娘给背走了。” 吴大夫一看到良忠拉着余村长光临,立马迎了上来。 他本想把吕氏留在自己的诊室里,等明天的时候,再替她换一次药。 这样也便于他随时观察一下,吕氏换药之后的情况。 毕竟在这里,还有他的老婆子能搭把手,帮着一起照顾吕氏。 谁曾想,良忠前脚刚离开不久,小武娘便带着大武,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二话不说的,背上吕氏就往自己家去。 “我本想留你娘在这里观察一下,无奈小武娘十分坚持,大武也在一旁帮忙。”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吴大夫的脸上闪过些许的内疚与同情。 吕氏的情况,一旦到了小武娘的家里,哪里可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本来她花银子救治吕氏,便是为了能让小武葬入祖坟。 一旦目的达到了,对于毫无价值的吕氏,又哪里还会有她的活路? “那您可看到我阿奶了?” “我阿奶她没跟小武家里人在一起吗?” 自从吕氏被许给了小武家,卢婆子就好像突然之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没看到,只有小武娘和大武一起过来的。” “你找你阿奶做什么?有余村长在,只要他发句话,替你做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