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智力如孩童的小姑姑解释。 “哎呀!总之你听我的,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烂在肚子里,跟任何人也不能提一个字。” 灵秀下意识地想要把这件事情给瞒下来。 在她的认知里,希月和大贵都是大小姐的下人。 他们两人但凡传出点什么不好听的事情,让村子里的乡亲们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笑话他们呢。 就算是不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浸猪笼,也肯定会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灵秀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大小姐,因为旁人的过错,受到指责甚至是伤害。 “那跟我婆婆也不能提吗?” 余冬玉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轻声地问道。 “你婆婆?不能,谁都不能说。” 灵秀只想把冬玉小姑的嘴完全堵死了,只要她不说,这件事情应该就能瞒下去。 “什么事情不能跟我提呀?” 有道是,怕什么事情,往往就要来什么。 灵秀的话音还没落,只听见琴嬷嬷的声音,从小道的那头传了过来。 她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着,眼睛更是下意识地朝着小院的方向瞟去。 她滴个苍天爷咧! 琴嬷嬷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了?她不是很少来这个小院吗? 怎么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么个时候。 “婆婆来了!” 余冬玉像是听见了最亲的人,朝她呼唤一般,如同一个撒欢的小兔子,飞快地冲到琴嬷嬷的跟前,热络地挽住她的胳膊。 “婆婆是不是想我了?特意过来看我的?” 琴嬷嬷的脸色淡淡的,不着痕迹地抽出被余冬玉挽着的手臂。 她还不太适应,被自家仇人的女儿,如此贴近地撒娇。 只是一想到这个智力不足的姑娘,往后将是大贵的媳妇,她面上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 “是啊!我还不是放心不下你,特意来瞧瞧你在这边过得好不好?” 她上下打量着余冬玉,发现小姑娘的眼眶有些红红的,似乎是才刚哭过。 “我们家冬玉这是怎么了?哭鼻子了?” “是谁惹着你不高兴了呀?” 琴嬷嬷一想到面前的这位,已经算是自己的儿媳妇,不由得开口哄道。 不过短短的几句稀松平常的话,却像是一下子戳中了余冬玉的痛点。 小姑娘的眼泪,瞬间像是拉开了闸门的洪水,从眼眶里不断地涌出来。 “哟!哭得如此伤心,这是怎么弄的呀!” 琴嬷嬷顿时吓了一跳,看向站在一旁的灵秀,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灵秀紧紧地抿着嘴唇,略有些为难地将头侧到一边,不去看琴嬷嬷那带着质疑的眼神。 “快别哭了,再哭下去,该成个小花猫了。” “跟婆婆说说,到底是谁这么坏,欺负我们家冬玉了?” 琴嬷嬷轻轻地拍了拍余冬玉的手,破天荒地极有耐心地哄道。 “没没谁欺负我。” “就是我我就是,这里好疼啊!” 余冬玉一边哭着说道,一边将琴嬷嬷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处。 琴嬷嬷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子,面露狐疑地看着余冬玉,那张哭得有些通红的眼。 这个姑娘,可是她物色给大贵做媳妇,替他传宗接代的人选。 如今没来由的说自己心口疼,难不成这丫头平日里,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隐疾? 要是这样的话,她倒是需要再重新考虑一下,这姑娘到底能不能跟大贵圆房了。 她想要让大贵早一点儿成亲,生个大胖小子。 可不希望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好儿子,娶回来的媳妇,是个病秧子。 “怎么好端端的,心口疼呢?”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撞到磕到了?” 琴嬷嬷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声音里却还是透着丝关切。 “没有没有撞到磕到,就是” 余冬玉有些纠结地看了眼灵秀,只见小姑娘低垂着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抬头看琴嬷嬷一眼。 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刚才灵秀嘱咐她,希月姐姐和大贵哥哥关在屋里,做羞羞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可是婆婆不是别人呀,她到底能不能说呢? 她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就是我看到大贵哥哥,亲希月姐姐了。” 她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没有将他们正在做羞羞的事说出口。 “我看到大贵哥哥亲希月姐,就觉得这个地方,真的好痛呀!” 余冬玉的声音里透着丝懵懂与不解,却实实在在的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琴嬷嬷心里不由得一紧,看向余冬玉的眼神又变得和蔼起来。 原来这丫头是心里对大贵有了意思,看他跟希月亲热,心头难受了。 她轻轻地抿唇,露出一抹微笑。 余冬玉能喜欢上大贵,这是好事情。 她还担心,这丫头心里的人是二贵呢。 毕竟,那小子才是之前跟她订亲,并且背着她从老余家过门的人。 “没事的,我们冬玉没生病,以后这种情况都不会再发生了。” 琴嬷嬷只以为,是余冬玉之前曾看到过大贵与希月亲热,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太放心地顺嘴问了句。 “好冬玉,你这可不是生病了,只是” 琴嬷嬷不禁抿嘴一笑,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乖乖,不哭了,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你大贵哥亲那个谁的?” 她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连叫出“希月”的名字,都有些不乐意。 余冬玉这下子,终于彻底绷不住了。 她哇地一下子,扑进琴嬷嬷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刚才大贵哥哥亲了希月姐姐,还把她抱进房里去了。” “我还听见听见” 余冬玉还没忘记,灵秀曾经叮嘱她,一定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由得下意识地朝她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