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还是别看了,有这个功夫不如先拿银子出来。” 余建业声音沉稳的说道。 他太清楚大嫂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仗着她生了三个儿子,有占着长房的身份,想要逼着他让步吗。 这波操作要是放在以前,他或许早就低头就范了。 可是现在嘛呵呵! 他算是看明白了,大哥一家子就没一个能靠得住的。 能不把他往死里坑,就算是对得住他这个弟弟了。 还想着哪天能沾大房的光?还不如想屁吃,更靠得住一些。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大嫂!” 钱芬芳的眼睛瞪得溜圆,大嫂的谱倒是摆的挺正。 “没想干什么。” “只要大嫂把藏着的五两银子拿出来,老老实实的分给二哥他们,我便什么也不会做的。” 他可不管大嫂刚才在那几个地方,到底搜罗出多少银子。 但凡有多出来的,他也不会要。 只要她将该给二房的五两拿出来,大家自然可以相安无事。 如若不然 可就别怪他这个做弟弟的不讲情面了。 “你放屁!什么五两银子?哪儿来的五两银子?” “老四!你可别听爹娘胡咧咧!” 钱芬芳一下子就急了,老四一副要从她手里抢银子的架势,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也是她之前翻找银子大意了,没想着叫个人一起,进屋去做个人证。 眼下,她已经翻遍了三处藏银子的地方,没找到传说中的十五两银子不说,还惹得一身腥。 就算是她说得再情真意切,恐怕也没几个人信她,当真只找出六两银子来。 “大嫂再这样我可是要请余村长和四叔公出面,给我那可怜的二哥一家,主持公道了。” 余建业做为一个大男人,当然不可能亲自上手,去搜自家大嫂的身子。 那说出去像什么话! 他即便是再想为二哥出头,也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虽说大嫂长得有些不太能拿得出手,可总归也是个女人不是! “哎哟我滴个娘咧!” “这是不给我们家活路了呀!” 钱芬芳一听小叔子这话,二话不说便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手捂着银子,一手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爹娘把我们大伙都骗了!家里没银子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她算是看出来了啊! 她这八成是被爹娘合起伙来给坑了。 说什么家里有存银!其实狗屁! 鸡毛都没有一根! 余建业一看大嫂的态度,气得脸都要绿了。 他还没把她怎么样呢! 他们家大宝更是他的仇人,杀子大仇还没有报,这婆娘怎么好意思一副他欺负了她的模样! 就很无语! “有没有那么多银子,大嫂说了可不算。” “既然你一口咬定了没有银子,说不得我得请四叔公出面,主持公道,去你们屋里好好翻找翻找了。” 余建业也不想跟她再继续逼逼叨。 有那个功夫在这里扯皮,他还不如去搬救兵呢! 钱芬芳不由得心里一慌!老四这是几个意思? 还要找族老派人去搜她的屋子不成? 哎哟!苍了个天滴,真要是那样,她还活不活了啊! “你站住!你等等啊!” 钱芬芳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像是顿悟了百米冲刺的要领,三两步便追上了快步往前院走的小叔子。 “老四啊!咱们自家的事情,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成了。” “哪里还用闹到村长和族老们的跟前?不嫌丢人的慌!” 她那屋子,可经不起谁进屋搜。 想到她屋里藏着的那些私房银子,钱芬芳连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了。 “大嫂拿五两银子给二嫂,我便什么也不提了。” “不管你从爹娘手里拿到多少银子,都不关我跟二房的事。” 余建业斜着眼睛瞟了眼大嫂,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钱芬芳像是一下子被卡住了喉咙,好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五两我是真的没拿这么多啊!” “要不,老四,我先拿一两银子给老二家的,让他们应个急,你看行不?” 钱芬芳笑得一脸讨好,甚至还上前扯了扯余建业的袖子。 “呵呵大嫂这话,不如亲自跟二哥夫妻俩说说。” “毕竟,我一个做弟弟的,可做不得二哥家的主。” 他用力地甩开袖子,加快脚步朝着前院走去。 钱芬芳脸上的表情一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四的背影。 这是看她当家的不在,还有爹娘也不会再回来,他的翅膀就硬了是吧! 她紧紧捂着怀里的六两银子,脚底生风一般地往自家屋子冲去。 他们家之前虽说没有分家,每一家都不让有自己的私房钱。 可谁让她是婆婆的心肝儿媳,余家的长房媳妇呢! 嫁进门这么些年,她的手里多多少少,也捞了些零碎银子。 再有她当初带进门的嫁妆,加在一起可不见得比爹娘手里的少。 那些银子万一被搜出来,她就算是身上长了一百张嘴,怕是也说不清楚了呀! 都怪她爹娘,明明手上没那么多银子,分家的时候打肿脸充什么大胖子嘛! 这下可算是把她给丢坑里,彻底出不来了! 此时,被钱芬芳暗自骂了千百遍的余家老两口,正坐在骡车上面如死灰。 他们俩个已经被松了绑,只是双手放在前边,牢牢地捆了起来。 两人还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正一脸浑浑噩噩地,不停地打着喷嚏。 车厢里的宋头,不禁露出万分嫌弃的表情。 也只有余家老大——余建成,像是个十足的二楞子一般。 压根没想到他们这一去,从此以后就跟他们兄弟几个,永无再见之日。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百无聊赖地咂巴着嘴,脑子里不断地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爹娘手里的那一两多银子,弄到自己的手里。 反正他们也是要去大户人家享福的人,身上还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