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顾千兰也不再久待。 她既然已经答应了大贵的事情,自然还是会尽力做到。 虽然她对希月那姑娘,十分的看不上眼,却不得不说,这一回她还是长脑子了的。 只不过她的做法,却是牺牲了另外一位姑娘的姻缘。 虽然有些令人不耻,可不得不说她的出现,也算是紫苏与大贵之间的一个考验。 令人遗憾的是,紫苏终究还是错付了。 希月自从与大贵分开之后,便回到了余村长家的老宅子。 她心神不宁的打扫着院子,眼睛时不时的飘向院门口,只期望能出现她心底里盼着的那个人。 终于在她不知道第几次,看向院门的那一刻,顾娘子的身影总算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眼里砰的一下,闪起了火花,瞬间燃起无数的希望。 “顾娘子您来了!” “快!快请院里坐。”希月急忙放下扫帚,略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到顾娘子的面前。 顾千兰目光冷冷的看向面前的女子。 只盯得希月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顾娘子这是生她的气了吗? 可是这一回,自己分明是想通了许多事,想要投靠去她的身边。为什么顾娘子却又生气了呢? 只是不管怎么说,她也不愿意,再被人送进大户人家的后宅。 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看上去虽然美好。 可她也总算是明白过来,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她这个身份的人,可以肖想的。 上一次她能够有惊无险的,从卧春楼里被人赎出来,可不代表她一直,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就算这一回,余村长不将她送人。她也不愿意,再继续跟着他过这样的生活了。 她已经想清楚了,唯有她曾经舍弃过的顾娘子那儿,才是最好的归宿。 她也不指望,这辈子还能再嫁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只要能在顾宅里,过着衣食无忧的自在日子,不论顾娘子待会儿怎么说,她都能忍了。 顾千兰看着面前的希月,终于红着脸缓缓的低下了头,一双手不住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这才终于淡淡的开口道:“大贵已经都跟我说过了,这一次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 “是!奴婢已经都想清楚了,这辈子就跟在大小姐您的身边,给您做牛做马。” “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只要只要别再将我送出去,伺候其他的男主子,哪怕是让我做个粗使丫头,我也乐意的。” 希月说着眼神中透着惶恐不安,天知道她这段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白天总有做不完的活计等着她,到了夜里本想好好休息休息,睡上一觉,却也不得安生。 余村长像是总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变着花样儿的折腾她,甚至有时候根本不带半点怜惜。 再这么下去,她这条小命,怕是早晚要 想到这里,希月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眼神中带着乞求。 “大小姐!奴婢知道自己当初做错了,只怪我那时候年纪太轻,想得太过天真。” “这才遭遇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以至于受尽折磨。” “甚至甚至还沦落到烟花之地。”回想起那段遭遇,希月的脸上便闪过一阵难堪。 “好在,卧春楼的妈妈同情奴婢,答应让人替我赎身,这才有了之后,被余家大老爷买下的事。” 希月一想起那时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 那时的她孤立无援,又身不由己,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困境。 只可惜安稳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便又要面对新的难题。 “唉你先起来吧!”顾千兰也没有想到,希月会对自己坦白这段不堪的过往。 要是她从一开始便直接找上自己,祈求能得到帮助,摆脱余村长的掌控,或许她对这姑娘的印象,能有所改观。 她的遭遇的确令人心生同情,也确实打动了自己,可是说到底,对于这个姑娘的品性,她觉得还是有待观察。 “多谢大小姐!”希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这才慢慢的直起身子。 “想必余村长去镇上办事,也该回来了,我就在这儿等他吧!” “你的卖身契是在于村长手里吗?” 据她所知,许多大户人家妾室的卖身契,都是放在主母的手中。 余村长家并不是什么大户,甚至对于许多规矩,也不是多么讲究。 就不知道希月的卖身契,是否放在了田杏儿的手中。 若是在她的手里,眼下她要将人带走倒是有些麻烦。 “回大小姐的话,奴婢的卖身契并不在余村长的手中。” “而是貌似是在余家大老爷夫妻手里。” 希月的回答,着实令顾千兰感到十分的意外。 原以为不过是简单的将人赎出来便罢了,好端端的竟然,还牵扯上余村长的大哥一家。 “奴婢也不是太确定,那天大老爷夫妻二人送奴婢过来,走的时候也匆匆忙忙的。” “从始至终,奴婢并没有看见他们将卖身契交给余村长。” “大小姐要是奴婢的卖身契并不在余村长的手中,他是不是就不能让奴婢,过去伺候那位汪家的主子?” 希月的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一般。 “恐怕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顾千兰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可不相信余家长房的夫妻,将希月买下,会忘了将卖身契,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余村长。 那么答案便只有一种可能。 那夫妻二人来去匆匆的将希月留下,刻意遗漏了卖身契,没有交给余村长家。 为的怕是将来有一天,能通过这张卖身契达到对希月的掌控。 至于余村长要将希月送去伺候他人,只要手握卖身契的余家大房的不予追究,便是可行的。 “你也不必着急,既然我已经答应会帮你,就不会中途撒手不管。” “等于村长从镇上回来,先听听他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