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闻言,也明白了蒋瓛的意思。 用了些刑罚,就说明其中有些屈打成招的成分在里面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足够的证据就行。 “来人,宣人证进殿。” 朱允熥吩咐道。 “遵旨。”立马就又锦衣卫去办。 朱允熥拿起证词,“诸位爱卿,吕氏勾结外臣,谋害先太子,证据确凿,众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臣觉得,立刻下旨,剥夺其太子妃身份,贬为庶人,打入死牢!” “臣觉得不用审了,直接腰斩!” “臣觉得凌迟处死比较好。” “臣觉得先诛九族,然后凌迟处死,最后挫骨扬灰!” “臣觉得要不再等等吧,说不定证人会翻供也说不准,证据没有完全定谳的时候,还是不要下结论比较好。” 文武百官各执一词,你一言我一语的。 “那帮着谋害太子和皇嫡长孙的太医怎么处理?难不成畏罪自杀,这事儿就算了?这算是谋害两位国储了!”朱允熥又问。 吕氏的事情,如果没有证据确凿,江南集团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松嘴,到时候恐怕要在外面瞎几把乱说。 正所谓,人言可畏。 朱允熥现在还没有横推的资本,现在就等一会儿就行。 反正又不是等很久。 先处理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殿下,谋害储君和皇嫡长孙,罪在不赦,当诛九族!”蓝玉站出来说道。 “臣等附议。” 淮西集团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臣附议。”其余人对此意见不大,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不涉及他们的利益。 “那就依众爱卿所奏,诛九族!查抄九族一切资产,封入国库。”朱允熥也对此一锤定音。 现在就剩下一个吕氏。 朱允熥也在想如何处理吕氏比较好。 “先奏其他事情吧,众爱卿有何本奏?” 在等人期间,朱允熥想着先处理其他事情。 “殿下,新的阁臣,还需定下,国政不容耽误。”冯胜拱手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好歹也是一个名义上宰执天下的地位,绝不能让淮西集团再占去了。 “臣举荐左都御史袁泰位列阁臣!” 江南集团的大佬直接出手,这次说啥也不能让淮西集团了。 “臣举荐工部左侍郎沈溍位列阁臣。” 其余派系的人也纷纷开口。 淮西集团的文臣倒是没有开口,主要是冯胜没有带头。 冯胜很清楚,如果内阁两个淮西集团的人,那么淮西集团绝对要被猜忌,那么后果就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要知进退,淮西集团现在一手遮天,已经不能再壮大了。 否则,很可能把朱允熥逼成朱元璋的那个样子,那绝对不是文武百官之福气,总不能再来一场兵谏吧。 满朝文武就谁任辅臣的事情开始争论了起来,其中淮西集团有些人也开口了,还是没忍住。 他们不知道有点出现臣强君弱的事情,帝王就要收拾他们了。 而此时宫门口。 锦衣卫喊道,“奉太孙殿下旨意,诏证人上殿!” “进了奉天殿,怎么说你们都知道,要是乱说或者是翻供,那就用你们九族的血,为今年都枫叶积点颜色!” 负责看守的锦衣卫叮嘱了这些人一句。 “是,是。”众人不敢反抗。 诏狱那个地方,他们不想再去第二次了,不要小看自己和九族血脉的羁绊啊。 几个锦衣卫带着人进了宫,还有两个证人是被拖着进奉天殿的,因为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元气大伤。 是签字画押了才用参片给他们吊着一口气。 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奉天殿。 而奉天殿内吵得鸡飞狗跳,那些文臣也动起了手。 争得面红耳赤还不够。 还要动手。 朱允熥就在上面看着他们表演,也没有叫停。 反正不管谁上来都无所谓。 冯胜的位置不被动摇就行,等自己掌控局面之后,还不是想换就换。 “证人上殿!” 伴随着锦衣卫的一声高喊,百官纷纷停手,站回原位,有的人官帽被打掉了,有的胡子被揪掉了,哪有一点读了圣贤书的样子。 随着锦衣卫带人上殿,不少官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锦衣卫这打得够狠啊, “殿下,锦衣卫这绝对是屈打成招,其供词不可信啊。”江南集团马上就有人站出来说道。 “没……没有屈打成招,没有屈打成招,我是自愿招供的。” “对对对,我们是自愿招供的,不是屈打成招。” “我身上的伤看着挺严重,其实就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不存在什么屈打成招。” “这位大人,你不要乱说,我们没有被屈打成招,我们是被感化了,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居然不存在什么屈打成招的事情。” 这些罪犯立马就反驳了起来,作为当事人,说的话可信度自然是极高的。 这让江南集团的官员脸色黑如锅底。 你们他妈是傻逼吗? 现在翻供啊! 告他们屈打成招啊! “殿下,您也听到了,我们锦衣卫只是用了刑,但绝对没有屈打成招,所以证词是极有可信度的。”蒋瓛拱手道。 真当锦衣卫是吃白饭的啊。 朱允熥嗯了一声,“都肃静!” “是。”众人纷纷噤声。 “殿下,这位是吕氏贴身宫女莲儿。”蒋瓛指着一个女子说道。 这个女子的手指红得发紫,身上倒是没见身上伤痕。 但是……她却是用刑最狠的。 刑罚不一定要伤在身上,伤在心上的也不是没有。 “莲儿,孤问你,先太子和先太子妃以及皇嫡长孙之死,和吕氏有没有关系?”朱允熥询问道。 “有!有!先太子和皇嫡长孙之死,就是吕氏谋划的,是奴婢去负责联系的,而且那位姜文太医和吕氏是同乡,吕氏怀孕之时都是这位姜太医全权负责的,其子姜云飞能入太医院,还是吕氏安排的。” 莲儿连连点头,供认不讳。 江南集团的官员脸色如丧考妣,有证人和证词,还有动机,这事儿完全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吕氏是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