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吃了一半，陆海城的电话响了。他的同学，市中心医院的大夫尤忠黎。 “喂，小城子，干啥呢？打个视频不接。”尤忠黎说的酸溜溜的。 “刚才和我妈一起吃饭。”陆海城吸溜了一口面条。 “你都吃饭了，现在吃什么呢？”尤忠黎耳朵很灵。 “在吃泡面。”陆海城说道。 “你可真有意思，在外面不吃饭，回家里吃。”尤忠黎调侃道。 “我乐意，要你管，快点说，我的面要坨（tuo）了。”陆海城有些不耐烦。 “你呀！我的消息那么灵通，你就不感谢一下！”尤忠黎想要讹上一顿饭。 “什么消息？”陆海城看着新闻，对电话里的内容有些不 走 心。 “不带你这样的，就是林晓芸呀！她醒了，消息是我托同学才知道的。”尤忠黎有些急了，这人是卸完磨，就不管驴子了。 “林晓芸！”陆海城嘴里的面条喷了出来，拎着泡面桶去了厕所。 “喂喂！”得不到回话的尤忠黎还在喊着。 2分钟后，陆海城被呛得通红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回到客厅，才发现，电话还是接通状态。 “喂喂！”这回换成是陆海城喊了。 “等等哈，马上赢了。你往哪里跑呢？猪队友，太 衰！”只听得电话那头一拍桌子，问候了一下对方的亲属，“海城，下回请我吃饭，消息你已经收到了。”尤忠黎点着鼠标，又开了一局。 “好。”陆海城挂了电话。 面没吃成，啃了块饼干。 康复医院。 早上大夫刚刚查完房，护士站的呼叫铃响了。 半小时后，太平间过来接人，昨晚闹腾的那家人，现在不用闹了，老人没了。 阵阵哭声传来。沉重的车轮声，从走廊这头传到另一头。 晓芸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车，徐姐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徐姐朝着晓芸招手。 晓芸慢慢走到门口，徐姐挪个凳子过来，让晓芸坐下。 晓芸刚要说话，徐姐做了噤声的动作。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走廊里陆陆续续来了好多的人，然后又开始吵起来。 晓芸听到了，那个扯着脖子喊的声音，是昨天的那个人。 “老头子有钱，快说，他的钱放哪里了，家里根本就没有，你把钱藏哪里了。”那个男的吼着。 徐姐趴着玻璃向外看着，有好 信儿的已经站在走廊里看热闹。 “爸已经没钱了，你结婚的时候，用的钱都是借的，前年房子就卖了，还债。”女的哭着说。 “我不信，是你吞了钱。”男的开始撕扯女的。 “老二，你松开大姐。”另一个女的，上前阻拦。 “你们都是串通的，等着，我去告你们。”男的又骂了几句。 来的亲友都在叹气，真是个孝顺的儿子。 闹事的走了，剩下的人，收拾好行李。医院的走廊又恢复了平静。 “徐姐，咱们出去转转。”晓芸被吵得头痛。 徐姐是个爱看热闹的，现在没什么可看的，正好出外面逛逛。 小广场。 晓芸坐在喷泉边上，看着广场上人，走路费劲的，坐着轮椅的是病人，看着这些病友的样子，自己算是这里比较轻的。 晓芸正在神游中，身旁坐了一个妇人。 “小姑娘，你得的什么病？”妇人问道。 “脑出血。”晓芸说道。 “这么严重呀！年纪轻轻的，看着你也不像是高血压”妇人说道。 “外伤脑出血。”晓芸说道。 “我说嘛，这么年轻不可能有高血压的。看你这样，现在恢复的挺好的。”妇人看着晓芸的目光里泛着一丝精明。 “徐姐”晓芸喊了一声，这个妇人真的很讨厌。 徐姐小跑着过来，“走吧！咱们回去。”晓芸特意拖着一条腿走路，姿势怪异，被徐姐扶到轮椅上。 妇人看着晓芸的腿不怎么好，转身去找别的人唠嗑。 路上，徐姐说道，“下回看到那个女的，别理她。” 晓芸看了徐姐问道，“她干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她呀！一言难尽，总之离她远一些。”徐姐相当于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病房，宋春华和林建国已经来了，带着两个饭盒。 尤忠黎上午来康复医院取点资料，顺便来了徐大夫办公室。 刚才晓芸在广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见了。 “老徐，这个林晓芸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呀！半个月醒过来还什么事都没有。”尤忠黎说道。 “是，是恢复的不错。林晓芸家里提出的，这半个月一直在给林晓芸做针灸，和按摩，听说他们自己请的陪护，按摩手法很好。”徐大夫说道。 “没看出来，林晓芸家里还是很聪明的。”尤忠黎说道。 “我们是没有建议的，毕竟咱们医院主打的是西医治疗，他们能请到中医过来，我们也没有反对。”徐大夫说道。 尤忠黎取了资料，回了市中心医院。 林晓芸吃完饭，想了又想，还是和父母说道，“妈，我想出院，现在就是一直在吃口服的药，针灸需要下周再做，我想着还是先回家住，等着针灸的时候，咱们在门诊就可以做。” “我去问问大夫。”宋春华做不了主，还是想去问问大夫。 “我去和大夫说，咱们下午就出院。”林建国支持女儿。 “要不咱们再住几天？”宋春华还是觉得在医院治疗比较好。 “爸，你去和大夫说。”晓芸看着林建国。 林建国出门去找大夫。 “妈，我真的没事了，现在不用人扶着，就能走很远。在这里住着，你们还得天天往这跑。”晓芸说道。 徐姐看着几人准备出院，赶紧帮着收拾东西。 下午林晓芸出院了。外面的空气就是比医院里的好。 晓芸是不太喜欢医院的环境，一早上就有人没了。老人很可怜，儿子太闹腾。虽然事不关己，但是真的不适合养病。 徐姐的工作到此结束。徐姐去了住院部，等着接下一个病号。 回到家里，晓芸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家住的是三楼，她的腿爬楼梯很费劲。现在上楼用的是双拐辅助，太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