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内心一咯噔，这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柳拂月冲她招手：“你过来。” 待素雪到跟前，和她说： “昔日前朝端淑太后还是一介歌女，一样做皇后和太后。再有先皇的德妃，宫女出身，当宫女之前也是平民女子，一样为妃。普天之下若论高贵，谁能高贵过帝王去？两代帝王也不曾嫌弃她们出身。你如今是良籍，清雨也只是五品，非天潢贵胄，又有多不般配呢？” 柳拉着她的手： “诚然帝王的心胸非寻常人可比。清雨怎么想，还不清楚，他若真的因为身份想要退亲，你又真的非他不嫁，我替你做主。在此前，我请世子，不，王爷，我这还不习惯呢。” 笑了一下继续：“请王爷替你探一探。无论如何，不要看轻自己。人家还未怎样之前，也不要胡思乱想。” 其实她觉得清雨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退亲，楚晏能留清雨在身边那么多年，品性肯定没有问题。那几个护卫也不看重出身这些东西，否则也不会跟着楚晏从军营出来，若是一直留在军营，未必没有升迁。 “王妃说的是，素雪，你不要多想。”素荷也劝她：“敌不动，我不动，切莫自乱阵脚。” 素雪噗嗤就笑了：“你这都从哪里看来的话？清雨怎么就成敌了。” “我替王妃收兵书的时候，瞄了一眼，里面有这句，就记住了。”素荷解释着，“管他敌不敌的，你知道就这么个意思即可。” 琥珀笑说：“有王妃替你做主，这门亲事问题不大。你就等着做你的主子奶奶吧。” 素雪点点头：“我听王妃的。”转而却说：“他若真的因此退亲，不用王妃替我做主。我还留在王妃身边做丫头，和素秋她们在一处，跟着王妃吃香喝辣的也快活。” “你快别这么说，还伺候人上瘾了。行了，都下去吧，让小丫头们准备洗漱水，明日大年三十，礼部的人要来给我们送赏。我们也早起，去银房支银子，赶在明日把赏银一起发了，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哎呦！”夏嬷嬷等人更高兴了，连声说：“奴婢们多谢王妃，多谢王爷。” 一行人陆续下去。 此时楚晏也从外面回来了，彼此迎上，只听嬷嬷丫头们不断恭喜他。 待楚晏走进来，柳拂月也拱拱手：“王爷大喜！” 楚晏见此立刻还礼：“王妃同喜！”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直乐。 楚晏上前一些牵起她的手：“高兴吗？” “你看我这笑的？”柳拂月指着自己的唇角：“嘴角都咧到哪了？我真没想到我还能当亲王妃。” 她以为皇上会给他们家封个官，最多加封到郡王。加封到亲王，是她真没想到的事。 “陛下是提前把太子要封的一起给封了。” 他若不封到顶，将来太子登基，定会再封。可他一下子封到顶了，将来太子就不必再封，也不必再还他这份恩情。他将来若再求太子什么，就超出了恩情的范围。当然，他若知情识趣，不求太子什么，是陛下乐于看见的。 陛下这个人，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又能让人一眼明白。 他这一提，柳拂月也想到了关键，大晚上的，她就没深论这件事，只道：“怎样都好。反正你当时救下他时也未曾想过回报。你本人掌权却不贪恋。若为子孙后代所求，说实话孩子若实在不争气，守着家业做个富家翁远比开创家业来的安稳。” “你说的极是。”楚晏拉着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下，还说：“王妃，我怎么觉得叫王妃不如夫人亲切呢？”他直笑：“真是不习惯。你珍藏的葡萄酒呢？拿一瓶出来，咱俩小酌一二。” “咦，你晚上没喝好？等着，我让人去拿。” 她去喊了琥珀，让她开库房拿酒。 没一会酒来，一人一杯，慢慢品着，若非是冬天，楚晏都想去湖边喝酒，那才有味道。 喝完酒，洗漱完，二人就歇下了，只是酒的作用下，人多少有些癫狂，以至于两人次日起的都有些晚。 柳拂月还道一句：“往后晚上别喝酒。” “明明你很喜欢呢，我还想着往后可以睡前常喝呢。” 话说完，楚晏就觉得头皮一紧，睁开眼就看见镜子里的柳拂月正瞪着他呢。 他讪笑：“对不住，一时失言。”可还是哼唧唧：“你说你这人，八百年替我梳一次头，你还抓我。” 方才王妃说要替他梳头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耳聋了，坐在椅子上都高兴的迷迷糊糊。 柳拂月：“一大早的，你话怎么那么多？” 她快速替他将头发挽在头顶，又拿过一旁的玉冠替他戴上，簪上簪子。 “我若和自己的夫人话都不多，那不是有问题？” 楚晏照照镜子：“夫人的手真巧，梳的真好。” 柳拂月：“……”她自己都没看出来她梳的和平时楚晏以及小厮们梳的有何区别！ 楚晏回头看看她：“要不，我也替你梳？” “别，你只会一个发髻。”柳拂月已经喊素秋，让插戴婆进来了。 楚晏：“既然你嫌弃，那就算了。” 他理了理宽大的衣袖走了出去。 插戴婆进来，替柳拂月梳了一个牡丹头。 梳头的时候，素秋和她说，长安昨晚快子时回来的，已经回禀了孙夫人，孙夫人高兴的当晚就命人准备鞭炮和糖果了，说今日一早要放大鞭炮，撒糖果，还要摆香案祭拜老天爷。 洗漱完，和楚晏一起用早饭，柳拂月和他说起素雪的事。 楚晏也觉得清雨不会因为这点事就退亲，但还是答应帮忙问问。 饭后，礼部送赏的人到了。 除了赏，礼部的人说，年后会来两个礼官，一男一女，分别指导王爷王妃的礼仪。尽管礼仪他们都懂，过场还是要走一走。 还有亲王和王妃的朝服，已经在赶制中，年后会送来等等，交代一圈，才带着红封离去。 楚昀望着箱子：“礼部的人做事还是这般细心，连哪箱子是给谁的都贴了条子。这几箱子都是清雨他们的。这边是二嫂的，这几个装笔墨的匣子是我和大哥的。那边是大嫂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