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在这时一群小厮手拿木棍出现在楚晏身后。 莱阳郡主家老大一看，忙招呼：“走，快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灰溜溜的走。 但是别以为他们会妥协，莱阳家大纨绔就说了：“他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面子还要不要了？明日装病，全都装病！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会不会不好？” 有人就说：“有何不好的？我们都病了，他总不能让我们带病出去吹冷风。量土地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若是好事，功绩是楚晏的，苦是我们的，当我们傻啊。” “就是就是，明日装病。” “……” 一群人说定后各回各府。 晚上国公府家宴，吃完晚饭也都没立刻离开，都在一起说说笑笑，国公爷看着一大家子相聚在一起就心情愉悦。 张氏白天看到的年礼单，就悄声和柳拂月说：“明年年礼我们自己准备。” 早上楚晴拿着礼单给各房看完后，接着就送出去了。 柳拂月刚想问可是年礼有何不妥？ 张氏就拉着她的手笑说：“你啊别多想。不是你准备的不好，而是太好了，我瞧着里面还有银丝炭。我们一家子在你们这吃吃喝喝已经占便宜了，怎还好年礼也让你们破费？” “三叔母您看您。那银丝炭都是祖父和三叔父从朝廷那领来的，全都送进了公中给大家分着用。再说张家回的年礼，也有送到公中的一份。我们又能多花几个银子？说这话可外道了？” 她早就算过了，如今府上各处当差的下人都是他们长房的，二房和三房的下人要么留在各院里伺候，多余的人都送到二房和三房的宅子里了，两房下人的月例也都是他们自己发的，除了全府大赏的时候，会算上这两房的。 就一些主子和下人们的衣食住行，和一年几个节的礼，实在花不了几个钱，比她拿回来的那些少太多太多了。 张氏笑：“你们长房到底不止你和晏儿，我也是怕其他人有意见。好孩子，就这样，嗯？” 其实她也不是担心楚暄夫妻有意见，那夫妻俩现在就是隐形人。 也不是二房的年礼多，二房一向如此。 还是她听说，二房周家今日中午送来的回礼，居然不是回给公中的。明家送的回礼竟然也是回给明氏的，而不是回给公中。 也不知道这两家都怎么商量的，若是弄错了，也就罢了，若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让人吃亏。 这个亏今年吃了也就罢了。明年她当长辈的要是不开这个口，晏儿媳妇肯定不会主动让她自己准备年礼，替她准备，就要替其他人准备。 张氏又说：“去年分家的晚，年礼都送出去了。今年我是忘了这茬，不然早和你说了。” 说话间眼神瞥了一眼小周氏和明氏他们。 府上什么事能瞒过柳拂月呢，再看张氏的眼神，她就懂了。 “行，我听三叔母的。” 周氏听到年礼的事，就知道了，周家干的事，她也觉得蠢。楚晏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何必在这点小事上惹人不快？ 明氏在一旁蹙眉听着，她是听说张家送来的年礼，送去了三房，所以她才收了明家的回礼。不过她母亲特意说明礼送到她这，送礼的也不好直接送去公中。 这边娘们几个说着年礼的事，另一边楚易正在请国公爷给儿子取名字。 国公爷取了一个“宏”字，希望孩子心胸开阔，恢弘大度。 楚易得了这个字，却不怎么高兴，总觉得老爷子意有所指。 还有一个女儿也没名字，但是想到自己因为那孩子，还被老爷子打一顿，到底没敢让老爷子再取一个名字。 又说笑一会，家宴结束。 回去的路上，明氏叫住柳拂月：“二嫂。” 柳拂月：“弟妹，何事？” “你是不是快到月子了？” “快了，大夫说一月底二月初，就在那几日。” 她还有些恐慌，听说非常疼。 柳拂月看她一眼：“弟妹可是有话说？” “嗯，我就是想问问府赏给别人家回年礼都是怎么回的。” 柳拂月心下了然，这大概是听见三叔母的话了，却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就和她说起： “这年礼分别人主动送我们的和我们主动送的。公主府、信国公府、各房主子们的娘家，还有今年来往的温家都是我们主动送去的，其余都是主动送给我们府。主动送给我们府的，我们在他们送的年礼数量上加一成回过去。 我们送去的，回给我们府的要看情况，若是娘家准备两份礼，就一份送到公中，一份送到各房主子的手中。若是娘家只准备一份，就送到公中，这个前提是礼是从公中出去的。若是个人送的，就送到个人手中。” 明氏懂了，人家三房娘家是回两份礼。 就很尴尬。 但此时解释，又不太好。 明氏讪讪的：“我还不太懂这些，特意请教二嫂，二嫂可别嫌我烦。” “怎么会？都是自家人。弟妹也别觉得我们府上年礼麻烦，明年就简单了，三叔母方才说，明年她们自己准备，我们就准备长房的就行了。” 柳拂月把话挑明了，她和三叔母可没有在背后议论人的意思。 随后又笑笑:“你也回吧，我每日睡的早，这就要回去休息了。” 明氏欠了欠身。 次日上午，柳拂月就听库房的管事嬷嬷和楚晴一起来说，明氏把东西送到了公中。 她挑了挑眉，和楚晴说：“你三嫂是个明白人。” 楚大老爷这一生干的唯一一件对事，就是定个明白的儿媳妇。 楚晴：“明白好。方才我来的时候，我看见大嫂从二叔母那哭着出来了，估计又挨骂了。” 二叔母真是隔三差五就骂大嫂。 柳拂月大概知道她在骂什么，周氏如今丈夫靠不住，老爷子年纪大了，她干的那些事，就怕老爷子不在了以后楚晏踩着他们呢。 果不其然的，到中午楚晴又来说，小周氏把年礼送去公中了。下午周氏来找她，说明年也不需要她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