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怪他记不住某些国名，实在是上贡的国家太多了，周边各国乃至海外都有。 楚晏：“正是这个意思，动物皮、玻璃、刀具这些大邺都不缺，要他作甚？” “这事要鸿胪寺的人动动脑子，别整日死脑筋，就知道按照规制去办。今年无论如何不能像往年一样赏赐。” “是，您说的是。” 两人又说几句话，楚晏告退，走的时候，皇上让他挑选三对孔雀回去养着。且已经打算今年年礼给大臣们也送孔雀了！ 回到府上时，柳拂月正在用午饭，见他今日中午就回来了，说：“早知你回来的这般早，就命厨房给你准备些蒸螃蟹。素秋，给世子准备洗漱水。” 如今正是吃蟹的季节，可惜景娘让她不要吃。 “我上午和皇上告了假，这才回来的早。晚上吃螃蟹也是一样的。” 水来，楚晏洗完坐到桌前。 开支是减了，可吃的也还是丰盛，葫芦鸡，野鸭子，炒鹿筋，桂花蜜藕，乳鸽汤等等。 柳拂月将筷子递给他：“呐。” “谢谢夫人。”楚晏接过说：“乳娘找的差不多了，先选了七个，到时候看她们生男还是生女，等她们生完，把人带过来，你看喜欢谁就留下谁。产婆也挑好了。” 京城各府上，夫人们都不自己喂养孩子，心疼孩子的每日都看一眼，不心疼的几日看也是有的。 所以即便下人多，也还是会考虑到换孩子、抱孩子这些事，选乳娘的时候都会提前多选几个人，届时看对方生男生女，再看主家生男还是生女。若主家生的是男孩，就挑生女的乳娘，反之亦然。 且乳娘都是从庄子上、铺子上等地选出来的知根知底之人，想换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产婆也如此，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老手，届时旁边还有景娘看着。外面再让府医候着，他方能放心一二。 柳拂月道：“二叔母说替二嫂接生的产婆不错，问我要不要用，我没要。” “不要就对了，我可信不过她。” 两人吃完饭，去正厅喝茶水。 楚晏问她：“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孔雀？皇上说给我几只孔雀。” 孔雀这玩意，他的别院里倒是养了一对，府上却没有。 “怎么好好的要给你孔雀？”柳拂月道：“绿的吧，好看些。” 楚晏就说起番邦这两年上贡的许多东西都是些破烂，朝廷赏赐的回礼却都是好东西，实在亏。 柳拂月听完：“这还不容易？” “嗯？”楚晏看向她：“你有什么好法子？” “贡品内部循环。”柳拂月说：“等番邦进京后，咱先挑一轮，把需要的全都给留下来。之后就把倭国进贡的送给吕宋，吕宋进贡的送给安南，安南的再送给忻都。 反正这些东西他们都没有，自己去买也是买，不如咱赏赐给他。这样朝廷既不用准备东西了也省些银子，他们也得到了自己本土没有的东西。当然，赏赐的时候走心些，别丢泱泱大国的脸。” 楚晏听完哈哈大笑，笑声停：“我就说你适合去鸿胪寺呢。回头告诉鸿胪寺，他们可得好好谢你。” “可别，别说是我说的，省的言官参你什么泄露朝堂要事乱七八糟的罪名，我现在对言官实在没好感。” 楚晏一笑。 下午他让护卫拿着牌子去挑了三对绿孔雀回来，晚上让星哥儿带一对回家，说是给岳母观赏。 柳拂月和他说：“母亲又要夸你了。” 她都听星哥儿说了，母亲如今就爱夸楚晏，有事没事都要夸一夸。 “夸我干嘛呀？说起来，有一阵子没见岳母了。” “等你治好腿，我们一起回去，正好让她看看你站起来的样子。” 她这般期待，楚晏都有些紧张，贺大夫可千万别失手，不然不知道夫人要失望成什么样子。 转眼到他治腿这日。 因为他有别的目的，特意询问能不能放在晚上？ 贺仲道：“只要屋内够亮，晚上也行。” 于是楚晏不仅将屋内点上蜡烛等物，还将夜明珠找了出来。 又嘱咐柳拂月和辰哥儿都一起待在明辉院，让清夜和清风一起带着护卫守着他们。 国公府内外也都放了人。 他和皇上都想看看，会不会有人趁他治腿的时候上门做点什么。 屋内楚晏已经沐浴完，并躺在床上。 贺仲端了一碗药给他：“这是麻沸汤。” 他接过一饮而尽。 “躺好。” “……” 麻沸汤喝完，人就昏睡了过去，清墨和清雨一直守在床边。 明辉院内西厢房外间，不仅柳拂月和辰哥儿在，卫国公和三老爷、楚易都在。 楚晏寻找到了能治他腿的大夫，卫国公和三老爷对此格外期盼，都希望楚家的下一代领路人能够站起来。 楚易嘛，早就麻木了，反正楚晏站不站起来都比他强，那站起来也好。 卫国公见柳拂月一直望着里屋，道：“要不你和辰哥儿先回去休息。等晏儿醒了，祖父命人通知你们。” “不了，祖父，我等一等，听说很快的。您要不要先回去？您明日还要早朝。” “我也告假了。” 况且他知道楚晏怀疑今晚会有人来，他不亲自守着不放心。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到别人，却等到了皇上！ 他穿着斗篷，就带着一个温玄知，暗戳戳的到了国公府，暗戳戳的出现在了明辉院。 卫国公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您，您——” 皇上：“卫国公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候着。” “是” 待屋内只剩下卫国公和温玄知的时候，卫国公才问：“陛下，您怎么深夜降临？” 皇上问：“楚晏怎样了？”转而又说：“朕不放心他，特意来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