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别问，可以回来的时候我会安排。大嫂若是再到你面前说三道四，你让她来找我。” 柳拂月疑惑的看向他，什么叫可以回来的时候？ 楚晏让她有太多疑问。 可楚晏完全没有和她继续讨论的意思。 行吧，当爹的都不急，她就更不急了。 “那世子可要记着，是你自己不愿意接人回来，不是我不让接。别哪天想起这事，赖在我头上。” 楚晏就笑了。 “富贵啊，你真是，本世子有你说的那么不讲道理么？” “你才富贵！” 总觉得这个词被他喊得怪里怪气。 柳拂月瞪他一眼，带人去自己的小书房了。这两日有些忙。因为她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几年账册都给看完，之后再用最快的速度做各项清查。 楚易那件事她要利用利用。 “嘿，你们瞧她，都敢瞪我了，真是惯的。” 正房内也就他和清风、夏嬷嬷、马嬷嬷在。丫头们都随着柳拂月去了小书房。 清风静静补刀：“夫人还敢掐您呢。” 您还不是偷偷的给人准备奢华大马车？ 楚晏：“……”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主仆二人回了东厢房，夏嬷嬷和马嬷嬷对视一眼，还凑在一起嘀咕，清风每天都会在世子睡着之后离开，第二天早上再回来，万一这中途世子需要出恭怎么办？ 他这样住着，还不如回自己院里，或者回正房呢。 马嬷嬷悄悄和夏嬷嬷说：“你倒是提醒一下夫人，赶紧把人请回去，早点圆房。早点生个孩子站稳脚，这才是正经。” 夏嬷嬷一听瞅她一眼，你这个老货眼睛挺毒啊。 马嬷嬷又笑：“咱们都是过来人，圆房没圆房还是能看出来的。你和夫人亲近，好说话。我就算看出来，那也不好过去说。” 夏嬷嬷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姓马的话是好话，可谁知道心底在想什么。 就打了一句岔：“夫人这几日挺忙的。” 马嬷嬷点点头：“是呢。咱也闲不下来，等会我还得去巡夜。” 昨晚上大厨房走水，后门处有人喝酒，这让夫人很不高兴。 今天早上，邹大娘和后门上那个男的，一起在前院被打了板子，打完就赶出府了。但卖身契都还在国公府，他们离开也无法再去其他府上做工，卖身契是牵制，既牵制着邹大娘的儿女们，也牵制邹大娘自己，别想着离开府里，就能在外面瞎咧咧府里的事了。 也因为这事，夫人命她和田邱氏每夜亥时到子时那段时间，轮流巡视二院、祠堂等地。为此每人每个月补贴一两银子，什么时候不需要巡视了，什么时候再说。 前院和后院交给了护卫和田总管巡视。 出入门还要检查，这么一来府内比之前要严格的多。 夏嬷嬷回来的时候也听说查验这件事了。 不免多问一句：“府上下人怎么看待这一点？” “不满自然是有的。” 马嬷嬷如实说：“可国公爷遣人拿东西出去都得拿牌子，他们能怎么办？” 卫国公是绝对支持她的，他当初为孙儿聘柳拂月，就是看中了她强硬。因为卫国公也看到了国公府内的问题，府内仆从错综复杂，主母不够强硬，根本镇不住下人。 晚上马嬷嬷再带人出去巡夜的时候，各处就老实多了，至少祠堂的看守们没敢再离开，对于祠堂的人，暂时没罚。 就是下人偷偷嘀咕，府里来了一个母夜叉。 是真夜叉！ 她是真打人，也是真赶人！不讲情面！ 而柳拂月紧赶着和几个丫头将前几年的内账也给查了。 查出问题后，暂未发作，而是标记了下来。 又用一日的时间，将府内下人的关系网给梳理出来，诸如，谁是谁的儿子，谁是谁的媳妇，家生子中谁娶的是二房院里的仆人，谁又娶的是三房的。 梳理完，带人开始盘点银库和府库。 不过她再忙，也有空关心一下“小姑子”。 罚了人的第二日，就命田邱氏拿着她的名帖去了水亭街请成嬷嬷，按理说成嬷嬷是宫中出来的教习女官，应该很受欢迎才是。 可偏偏因为她人凶，凶的宫内外都出名。大户人家，谁家还没有个像样的嬷嬷？都是娇娇小姐，实在犯不着请她回来，让小姐们受那个罪。 以至于她自从出宫后一直赋闲在家，当然，也不乏她自己不想继续教人的缘故。 柳拂月命人去请她的时候，许是她闲久了无聊，就答应了。 过府的时候，柳拂月先见她一面，嘱咐她几句话： “我们家这位大小姐，年纪小，才十三。家里女孩子少，又是世子爷的亲妹妹，平日娇惯的厉害，是个好姑娘，就是脾气大了些。原是有教习嬷嬷，只是大小姐生的可爱，那位嬷嬷跟着一起宠着她，反而在别处落下许多，这才请了嬷嬷来。往后我们家大小姐就拜托嬷嬷了。” 成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精中的人精。 一下子就听出来她的潜意思，我们家大小姐脾气坏，不知礼，你可得好好教她，并且一定不能面软。面软的嬷嬷，家里有现成的，压根不需要另外再请。 成嬷嬷：“我一定不负夫人厚望，在不久的将来交给夫人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小姐。” “好，那我陪嬷嬷一块去瞧瞧我们大小姐。” 柳拂月带着嬷嬷来到碧水阁，楚晴居住的地方。 这碧水阁是个两层小楼，小楼前方还有养着红鲤的莲池，风景、视野都极好。 不管她是嫡还是庶，都是国公府大小姐。且从小到大在府内处境都比楚晏好。所以这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足数的，也都是按照孙辈的规制，四个一等大丫头，六个二等大丫头，八个小丫头，两个嬷嬷，一个插戴婆，还有若干粗使丫头、婆子。 府里还养着她的专属马车。 但柳拂月说的也不是空话，楚晴身边的嬷嬷或是不尽心教导，或是违抗不了她，以至于大小姐的排场是有的，内里就一塌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