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绝回眸,望着熟悉的眉眼,刹那间来到龙漓身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他身子在颤抖,紧紧相拥,差点把龙漓的骨头揉碎。 “帝绝,你这是怎么了?” 龙漓低声问道,她不明白这男人在害怕什么? 身子抖成了筛子,这模样真是令她有些心疼。 “小漓儿还活着,真好。”低沉沙哑的声音伴随着雨水,“本尊是个不祥之人,小漓儿会害怕么?” 龙漓推开了他,望着他那双早已不见的黑眸,那是泛着紫色妖异,充满着脆弱感。 见此,帝绝好似知道了答案一般。 谁愿意接受一个不祥之人,他早该知道的。 也好,以前也是孤独一人,现如今还是他一人。 他周身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凄凉。 帝绝慢慢闭上眼眸,苍白如纸的唇瓣溢出一丝血迹,似乎忍受着巨大痛苦一般,狂风扬起他的乌发。 “哈哈”他绝望的仰天狂笑,那一瞬间他几乎崩溃,眼眸空洞苍凉,整个人仿佛支离破碎。 他好似走进了沼泽,再也无法挣脱,认命一般陷入黑暗,沉浸在沼泽的污垢之中。 见此,龙漓一脸的凝重,望着突然间发疯了的男人,她不知这是怎么了? 但是,她好似有些心痛,还有一丝想要怜惜眼前无助凄凉的男人。 这一刻,龙漓没有顾虑太多,而是上前把帝绝拽到了身前,“我从不畏惧什么不祥之人,我在乎的是人。” 帝绝空洞的眼眸突然间有了亮光,龙漓的话一瞬间带着他走出了沼泽。 “小漓儿不怕本尊?”苍白的脸庞带着一丝病态,他慢慢抬眸,“本尊身边没有至亲,那是因为曾经有人预言,本尊是个不祥之人,会害死身边每一位亲近之人?” “为何要相信他人之言,什么不祥之人?本小姐从来不信这些。” 此刻,龙漓明白,这男人脆弱点在哪里? 应该是这一次的雷劫,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个男人勾起曾经不好的事情。 没想到,强大如斯的帝绝,也有那般不堪回首的往事。 也对,不管是谁,都会有过往,有好的就会有不好的,午夜梦回之时记忆犹新。 有些伤害,会伴随一生,难以忘记。 “小漓儿,你受伤的样子让我一度崩溃,真怕你再也回不来,本尊这一生活的太累,太孤独,如果说你真的不在,我想陪你一起去下一世,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帝绝说的真切,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着龙漓的心脏,让她清楚的知道,原来爱情是这个样子? 世间有情人很多,也都轰轰雷雷过,情到深处无法自拔。 时间的长久最考验人心,往往最可怕的是,承诺到头来就是笑话一场,然而,陪你到最后却不是同一个人。 年复一日的过活,爱情散尽,亲情来临,最后如湖水般不会再起波澜,经住时间考验的又有几人。 可以同甘苦,无法共享福,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但是,此刻她相信帝绝所说的话,毕竟她们好似一样的人,毕竟都有着伤痛的过去,更知道什么才叫珍惜。 “听你之言,本小姐好似觉得爱情这东西也不错。”龙漓勾唇浅笑,“但是,我的男人要全心全意,三心二意的东西本小姐可不会多看一眼,守男德是第一条,相信彼此是第二条,不过多干涉是第三条。” 见龙漓如此说,帝绝一扫之前的悲凉,取而代之的是,沐浴阳光下的俊俏郎君。 “小漓儿,你这是答应与本尊在一起了?” “可以尝试在一起,但是你要遵守这几条?” “本尊身边绝无女人,对于小漓儿本尊完全相信,小漓儿想做的事本尊无条件支持,绝不会干涉半分?” 帝绝喜笑颜开,天空突然间放晴了,雨水戛然而止,好似预示着新的开始。 见到如孩子一般的笑颜,龙漓抿嘴轻笑,其实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不错。 神兽之事他半分都不关心,眼里心里好似都是她,然而,在这傻傻的等了两日,不吃不喝就这样站着。 她的父母也是年少情深,到了最后彼此好似变得陌生,父亲只知道修炼,反观母亲郁郁而终。 “好,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勉强收下你。” “哈哈……” 帝绝突然间抱着龙漓转着圈圈,一直狂笑不止。 小漓儿终于是他的了,这一刻,帝绝心如被蜜浇灌,浑身透着爱恋中的甜蜜。 “快放我下来。”龙漓被他转的头昏眼花,“怎么像个孩子一般?” “以后请多怜惜,本尊这颗心都为小漓儿跳动?” 此话一出,龙漓瞬间脸色绯红,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 躲在暗处,一直未离开的天狼二人,可是被惊雷劈的一愣一愣。 原来,他们家尊上还是个情场高手,这情话张嘴就来。 殊不知,这都是帝绝在画本子里学的,那里写了好多土味情话,帝绝觉得有一些实在难以开口,这一句他是发自内心。 “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 帝绝见此,大手一挥,两人衣衫瞬间干爽,“小漓儿,以后再有什么危险不要独自面对,本尊可以成为坚固有力的后盾,也可成为小漓儿手里的刀剑。” “我亦需要成长,怎能依附外力而活?” 龙漓身上衣衫微动,“生死之间都是考验,活下去就是另一片天地。” 她现在是渡劫中期,后期之后,她需要渡九道雷劫,那时她就可以回归上界,昔日的仇人可还在等着她。 龙漓之言,正是帝绝心中所悟,毕竟他也是这样走过来,靠外力不如靠自己。 “本尊知道小漓儿的想法,但是,现如今本尊可是你的人,不用白不用。” 帝绝伸手抱着龙漓,身影闪动,在山脉间慢慢飞行。 龙漓心中浅笑,伸手搂住帝绝的脖子,“好,以后乖乖听话。” 她的眼眸像是小狐狸一般,狡黠中带着一丝温柔,好似划开了一道屏障,来到帝绝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