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点点头。</p>
“暗卫统领，负责保护陛下安危，人皆尊称其为盖先生，据说剑术高超。”</p>
“我在楼台见过他。”</p>
盖聂去楼台怎么了？习武之人血气方刚，去楼台不正常吗？</p>
楼台，是秦国唯一的娱乐场所，如果有官员没去过，那才是不正常。</p>
李斯不明白张苍为什么，要单独与他说盖聂去楼台的事。</p>
“不足为奇，只要不是如你一般流连忘返，这事没什么好奇怪的。”</p>
暗卫统领也是人，也是有需求的，秦律没有说做了暗卫统领，就不能逛楼台。</p>
听了李斯再一次告诫，张苍没当回事，滋溜滋溜喝着凉水。</p>
“盖聂是和长安君一同出现的，那时的盖聂还不是暗卫统领。”</p>
这倒算是个情报。</p>
盖聂在进宫之前与那个竖子是友人？</p>
日后若是有什么事要盖聂帮忙，可以先去长安君府打个照面，或许二人情谊未散呢？</p>
李斯思维发散一会后，有些疑惑地道：“这与蒙毅乱抓人有关系吗？”</p>
张苍道：“有的，那日盖聂，是作为长安君的门客进的楼台。”</p>
“门客！”</p>
李斯惊声。</p>
“你确定盖聂是嬴成蟜门客？！”</p>
门客和主君的关系，可与友人不同，两者是一个主从关系。</p>
门客是寄食于主君门下，并为主君服务的人。</p>
李斯见过盖聂。</p>
那是一个不苟言笑，气宇轩昂的剑客，绝对不是什么无能之辈。</p>
这样的一个人，走到哪里也不会缺了钱财，怎么会成为那竖子的门客？听从那竖子的命令！</p>
等等！</p>
陛下的暗卫，据说便是由盖聂一手组建，是陛下身边最后的防线。</p>
那岂不是说，负责陛下安全的盖聂，其实是嬴成蟜的人？</p>
陛下生死，就在嬴成蟜一念之间？</p>
李斯瞪大双眼。</p>
“此事，你还与谁说过！”</p>
张苍摇晃着胖脸，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p>
“没有了，就和师兄说过。”</p>
“走。”</p>
李斯一把拉住张苍的手。</p>
“和我入宫面见陛下！此事要速速禀明陛下！”</p>
张苍没有动，任凭李斯怎么拉拽也不起身。</p>
他一身肉得有二百斤，哪是李斯能拉得动的。</p>
张苍劝解道：“师兄静心，你想蒙家都知道此事，陛下会不知道吗？”</p>
经张苍这么一说，李斯才反应过来。</p>
师弟是为了蒙家之事才把这情报告诉了我，不是为陛下安危。</p>
他先前一听说盖聂是嬴成蟜门客，第一想法就是坏了，陛下可能有危险。</p>
因为一旦嬴政死了，秦国最有资格继承皇帝之位的除了赢扶苏，还有嬴成蟜。</p>
秦国王位是有兄终弟及的传统的。</p>
秦武王嬴荡死后，便是他的弟弟秦昭襄王嬴稷继的位。</p>
虽说现在就算始皇帝嬴政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目前朝堂态势，群臣只会辅佐长公子嬴扶苏。</p>
可嬴成蟜在李斯心中，那不是什么明眼人，就是个四六不懂的竖子。</p>
那竖子哪懂什么形势？</p>
如今听得张苍意思……</p>
“师弟是说蒙家大动干戈，便是为了此事？蒙家也知道这件事？”</p>
李斯提了问题，也没就指望着张苍回答，自己也在思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