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某些人就算换了一身行头,那本性是不会变的。 虽然变得沉默了些,但依旧喜欢黏着她的星星。 她皱了皱眉,将赤凤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你这女人又想干嘛?干嘛这么看着小爷?”赤凤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后退一步目光警惕。 方昊下意识地盯着初九,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一颗心提的老高。 初九瞟了一眼方昊,继续盯着赤凤。抬手抵着下巴思索着:“你该不会……” “什,什么?”赤凤没比方昊好到哪里去。他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初九双眼微眯:“你该不会对我家星星有什么心思吧?” “哈?”赤凤一愣,旋即松了口气,有些无语,“他是我主人,我能有什么心思?” 顿了顿怕她多想再次肯定:“小爷还不想死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初九耸耸肩:“好吧,我相信你。” 本来就只是逗他玩,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你最近是不是没事做?” “额……也,也还好。”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初九想了想点头:“正好,最近澄潭坳那需要有人时常观察,要不你……” 说着犹豫了一下侧头看向方昊,并指了指:“和他一起?” “不要。”赤凤听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方昊则是神色一愣,随即垂下了眼睫。有些失落。 初九蹙了蹙眉疑惑:“你俩吵架了?” 看着赤凤又指了指方昊:“还是他又欺负你了?” 她话音刚落赤凤和方昊同时一愣,当时的画面再次浮现脑海。 赤凤拧着眉撇开头:“没有。” 方昊微愣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两人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其实已经被初九尽收眼底了。 见他俩这别扭样子,初九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了。眼珠子转了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一起去……” “姐姐!” 初九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眉心一跳,侧头看去,正是灼华从远处奔了过来。 “我不是让你守在门外吗?你怎么离开了?”这傻妖怎么这么不靠谱? 灼华一脸委屈:“在那太无聊了,那两个侍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也不跟我说话。跟两个木头人似的。” “你!”初九简直无语至极,甚至想打人。 这时灼华目光落在了赤凤身上。他一脸惊喜:“诶!这不是赤凤儿吗?” “嘶,赤凤儿是你喊的?”赤凤昂起脖子不满地瞪着灼华。 灼华两只眼睛落在他衣服上,耳朵选择性没去听他说的话,反而道:“你怎么不穿红色的衣服,改穿白色的了?我刚刚都没认出来你。” 他上下打量着赤凤,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你穿白色还挺好看哈。” 赤凤咬牙切齿:“……” 这蠢货居然又无视他的话。 初九扶额:“……” 这傻孩子心是真的大。 方昊握紧拳头:“……” 好想揍他。 灼华却一点也没察觉到三人的变化,甚至还兴高采烈:“别说,你穿白色没有之前穿红色的时候那么妖里妖气的了。” “那叫妖艳。”初九再次扶额修改他的用词。 什么妖里妖气?怎么感觉他在骂人呢?但以灼华的智商还不会骂人。 “哦。”灼华老实巴交点点头。 随即又继续欣喜道:“你穿白色的还挺白,简简单单的,看起来干净了不少。” “那叫素雅白净。”这次是方昊扶额。 什么干净了不少?说得好像赤凤之前穿得不干净似的。 “哦,素雅素雅。”灼华念叨两遍。 “……”初九感觉脸都要丢光了。 唉,这妖孽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偏偏脑子不好使。迟早会被骗。 另一边轩宇院。 就在灼华离开后没多久,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屋子里。 那人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观察着床上昏睡中的人。 片刻后抬手一挥将被子掀开。 沉睡的少年面色苍白,素白单薄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有些瘦弱。 床边的身影似乎在确定什么。等了一会儿,见床上人没醒,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少年的胸口。 灵气在指腹间悠悠旋转,仿佛在探查什么。 昏睡中的墨星阑忽然间有所察觉,缓缓睁开了双眼。 血红的眸子里还带着茫然,恍恍惚惚看到一个弯着腰的黑色身影。 雪白的下巴在柔和的光线下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 墨星阑眉心一跳,眼中茫然瞬间消失,转而冷若寒霜。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动不了。 “醒了?”少年的声音悠哉悠哉的像谈笑风生。 此人生得俊美白皙,眉宇间带着一股无端的妖艳。只看长相差不多十八九岁的样子。 墨星阑动不了便懒得再费力气,冷笑一声:“终于忍不住要现身了?” “执念。” 执念,哦不,该说是晨曦听后皱了皱眉,并不喜欢他这个称呼。 “执念?”他微微皱眉,“我不喜欢执念这个称呼,叫我晨曦。” “晨曦?”墨星阑轻声呢喃,脸上笑意逐渐变得讽刺,“以为叫了晨曦,就能改变你是执念的事实?” “……” 晨曦悠哉的神色终于冷了下来,抵在墨星阑胸口的手稍稍用力,冷声道:“我是执念,但我也有他的一丝残魂。是他自己舍弃了,既如此我身为他的执念为何不能将其拾起来?” “呵呵,所以你和他一样可笑。”墨星阑俊眉皱了皱,额间冒着丝丝冷汗,脸上却带着不屑。 晨曦眼眸微眯:“我和他不一样。” 墨星阑嗤笑一声满是嘲讽。 看到墨星阑眼中那浓烈的嘲讽之意,晨曦眸中闪过寒芒,可没一会又恢复了之前的悠哉,一副幸灾乐祸:“真是可怜,魂魄破碎的滋味不好受吧?” 墨星阑却无所谓勾着唇角,旋即挑衅道:“那倒没有,毕竟有人心里比我很不好受。” “……”晨曦的眼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眼中压抑着怒火。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怒火不在。 讥诮一声收回了手,转而把手放在他锁骨中心位置。 一边欣赏一边穿过衣服往下轻抚。 感叹的语气中又带着咬牙切齿地悠悠道:“你要真是死了,我会觉得你是个废物,但看你如今这样,好像和废物也没什么区别了。” 墨星阑眉头紧锁,一双血眸阴森寒冷。 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你下的一手好棋,却漏算了一步。如今毁于一旦,滋味又如何?” 晨曦听完他的话面色一变,周身气质逐渐寒冷。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放在他腹部的指腹一丝灵气游转,轻而易举划破了白嫩的肌肤,鲜红的血快速涌出。 墨星阑面色更加苍白,额间已经冷汗淋漓。可眉宇间仍旧带着嘲讽:“你若敢杀我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晨曦既然能不惊动任何人靠近他,想杀他轻而易举。可晨曦没有,还跟他说废话,他猜晨曦有不能杀他的原因。 “……” 晨曦面色阴沉,甚至能听到他磨后槽牙的声音。 他闭上双眼一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再睁开,眼中怒火已经隐去。 唇角微勾:“事已至此,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你还不知道吧,你爹其实是不用死的。他会死是因为在封印快要关闭之时,我给了他一击。虽然我还是被封印了,但不过十六年而已,可他却连命都没了。” 感受到墨星阑眼中的杀意,他很满意,而后又笑道:“这确实不在我的意料之内,但也不过是使我的计划延迟了而已。” “其实我那时还在想怎么才能将你引入阵法之中呢。谁知出了个初九这个变数,让你动了情。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虽然中途出了点差错,让你中了骨咒,导致我占据不了你的身体,但骨咒发作的滋味,这一生你就好好体会吧。” 说到这他心情好了不少,眉眼弯弯:“我虽没有得到,但已经将其毁掉了。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呢。” 墨星阑听完却笑了:“你这是在自我安慰吗?” 真以为他不知道他自己这具身体和别的那些身体与他而言的不同?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这具身体能和你的残魂完美融合,同时你还可以利用我的神魂补全你的残魂,还能修为大增。” “除了我的身体,这世间再找不出另外一具。你毁了我的同时不也毁了你自己?而我,在将来,除了骨咒以外无论魂魄上的伤还是身体上的伤至少还有可能痊愈。可你无论换多少具躯体残魂始终是残魂,甚至还要担心魂魄和躯体会不会产生排斥。” 说着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真不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晨曦那点小心思被墨星阑无情戳破,顿时恼羞成怒,指尖划过肌肤的力道随之加重,眼中含着隐藏不住的杀意:“可就你如今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你又能做什么呢?你谁都护不了,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护不住。” “……你尽管试试。”墨星阑收起嘴上的笑意,阴鸷着脸,血红的眸子满是戾气。 晨曦见到他的反应很满意,之前的怒意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