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事人墨星阑听了初九的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当时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于佑作战,他和她再清楚不过。 在他眼中这群人是生是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救这群人。 再说,他什么时候心软过?又什么时候善良过?心软和善良用在他身上真的合适? 若真有,那他也只对她心软,对她善良。至于这群废物,死绝了都跟他没半点关系。更没有不想伤了和气这一说。 而他所有的默默忍受也仅仅只对她。 对面墨明杰听了初九一番长篇大论般的抱怨差点给气炸。 可是此地人众多他也不好发作,咬着后槽牙阴狠狠地瞪着墨星阑和初九两人。 闭上眼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后,才勉强扯出一个有些变形的“温文尔雅”的笑脸:“小九妹妹说的是,方才虽然是我无意撞到了三弟,当还是我的不是。三弟,二哥给你赔不是。” “二哥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撞了一下不必……咳,咳咳……”墨星阑话还未说完便锁着眉轻咳了几声。 “?”初九不解。 不是吧还要装,人家都道歉了,目的也达到了,没有再装的必要了吧。 抬眸看他时才见他脸色比起方才白了不少,额间还有些微汗珠。 她不解的神色一凝。 好家伙,感情之前的那声咳嗽就不是装的啊。全是真的。他当真是身子不舒服。 墨星阑垂眸,见她懊恼又郁闷地看着自己,忽然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了一下,轻轻道:“我没事。” 初九:“……” 她半眯着眸子望着他。仿佛在说:你看我信不信你就完了。 “我还有要事,就不多陪三弟和小九妹妹聊了。告辞。”墨明杰说完也不等初九和墨星阑两人反应,转身就离开。 墨云看了看墨星阑,又看了眼初九,转身跟了上去。 初九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背影懒得再搭理。 而后又扫视一圈,发现众人依旧围着,于是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这头还没回过来,就又听见墨星阑咳了起来。 赶紧上前扶着他:“要不咱们去找个地方坐坐?” 墨星阑轻轻点了点头。 走了这么久都没休息,他是真的累了。 两人寻了一会儿,最后又回到了开赌盘的地方。 之前和墨明杰闹了一场,这会儿回来下的那场赌注刚好结束。 是她买的那方获胜了。 她之前是把墨星阑给她的那一袋灵石全拿去下注了。下注时她看了那里面,足足一百块上品灵石。 就这一把她就赚得盆满钵满。 兴高采烈地把灵石收起。之后想问开赌盘的老板借一张小凳子。 然他却把唯一一张椅子让了出来给墨星阑。又拿了一张小矮凳给初九,自己也拿了一张小矮凳坐在柜台旁。 初九有些意外,却没多问,一声感谢后扶着墨星阑在一旁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随后自己拿着小板凳坐在他身旁。 她没再继续下注,而是认真地看着挑战台上挑战的两人。 她一直觉得相比起华凌的人,她那点体术简直可以说是渣渣。她打斗中所有的动作都需要灵气的加持,也就是说一旦她不能使用灵气,她所会的充其量就是三脚猫功夫。 而华凌的修者从小不仅要修炼灵气,还要修炼体术。只有将灵气的修炼和体术结合在一起,作战的时候才能灵巧应对敌人的每一个招式。 只不过相比起体术他们更注重灵气的修炼,但他们的体术相比起普通人来说也绝对不差。 忽而她想起中秋那晚那个挑战,最后一项就是不能使用自身修为。 现在想来墨星阑走在那条绳索上时,即便没有动用修为看起来也如覆平地,可见他体术应当也很强。 想到这她问:“墨星阑,你若是不使用灵气,单凭体术能和台上那两人中的一个比试能坚持多久?” 墨星阑闻言抬眸看向对面挑战台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 那两人都是地灵境中期的修为。 他沉思片刻垂眸看着她:“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啊。”她有些无语。 她既然问他,当然是想听他说真话。他怎么还问她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怎么滴还怕打击到她吗?她早就已经被他打击到麻木了好吧。 这时只听墨星阑认真道:“若我没受伤,单凭体术十五招内就能赢。” “……”她听后满脸不敢置信,补充道,“我是说,你单凭体术,他们能使用灵气。” “我知道。”他回答时还有些疑惑,貌似在想她为什么要解释一遍。 初九终于小脸一耷拉。 好吧,她还是被打击到了。 她就是个渣渣。 想到这她挫败地双手捂脸,无力呐喊:“啊……天呐,备受打击啊!我人麻了!!” “……” 她放下双手,抬头又羡慕又嫉妒地盯着他:“妖孽啊妖孽,你就是个妖孽!不!是变态!” 墨星阑面色一僵,一会儿后回过神,再想起她的话简直被气笑了。 伸手捧着她软乎乎的脸,揉了揉:“羡慕就羡慕,怎么还骂上了?妖孽就算了,还骂我是变态。” 忽而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又道:“要不,我变态一个给你看看?” 说完他不等她反应,低头往她殷红水润的唇瓣而去。 看到越来越近的那张绝世容颜,初九回过神,瞳孔一缩愣怔地盯着。双手犹豫着要抬不抬的。 只是那绝美的脸在距离她差不多只有三厘米的时候突然停住。 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对方根根分明的密长睫毛,也能感受到对方呼在自己脸上的气息。 甜香慢慢飘进她的鼻尖,让她感到舒适的同时又心跳加快。 “呵呵,九儿脸怎么红了?九儿以为我要做什么?”他轻笑两声,语气很轻带着一丝戏谑。 “……” 经他这么一说她心跳更快,脸也更红,羞恼顿起。 他密长的睫毛颤动,如黑色的蝶翅轻轻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她的眼珠子,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报复道:“刚才九儿是不是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什么?嗯?” 说出这话时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真不知道是在骗他自己,还是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