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杀阵!”段宗主脸色大变! “李大人已经死了,刚才发布指令的不是李大人,是林苏!” “林苏,我c你祖宗十八代……” “啊!”空中传来惨呼,却是一批修行人想逃,可惜,杀阵已成! 他们成了。 是的,在他们的感觉中,今天就是北伐之终篇。 真正的大决战,其实是在昨日。 伴随着北岸六十万大军的灰飞烟灭,大战已经落下了帷幕。 虽然还有一个燕京(大隅称洵台)未下,但是,区区一座昔日皇城,区区数万守城部队,如何挡住横扫百万大军如卷席的飞龙军团? 大军开动,三十里外即是燕京。 阳光已当顶,古老的燕京城沫浴在阳光下,它左侧的钟山,如同巨钟,即将奏响千古雄音。 燕京城头之上,城守将军盯着步步而来的飞龙军团,看着飞龙军团正前方的三人,眼皮拼命地颤抖。 他知道这三人是谁。 中间身着王服的是大苍封的晋王,昔日的大晋皇朝七皇子,后一个身份甚至比前一个身份更棘手,因为这重身份代表着出兵的大义,正因为这层大义,洵台最有力的后盾:画圣圣家昨夜撤了——站在他的角度,大概只能解读出这么多。 右侧身着帅服的是龙城飞将厉啸天,也是整个大隅军中最负盛名的边关战神,任何人遇上他,都深感棘手,任何将领提及他,都不敢轻视。 此二人,一个占了名分上的大义,一个占了兵法上的强威。 都是大隅军不该稍有忽视的角色。 然而,今天的主角还不是他们。 真正的主角是左侧的那一抹白袍。 “碧血黄沙壶中酒,从此千军避白袍”中的“白袍”! 林苏! 以文道驰名天下,以智道换了大苍皇帝,却以兵法震惊北境的无冕战神林苏! 林苏,昔日以三千残兵收四镇,在大隅掀起了轩然大波,留下了“千军避白袍”的战场传奇(顺便说一句,霍启这首《白袍诗》,在大隅是“禁诗”——只要流传,就以“乱军心”治罪的那种。诗词混到了这种程度,也是千古奇闻。) 而此番,他率十万飞龙大军卷战三千里,仅仅七天时间,歼荒原狼团、灭北原军团、破雁门、诛役兽谷,陈兵列阵晋江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大家原本还以为,晋江北岸防线会将这支战场杀神拖入持久战,但是,就在昨日,短短一个时辰,云集旧晋故地所有能战之士,几乎一举荡平。 那个噩耗传入洵台,城守将军其实就已经崩了。 他作为王都城守,他作为百战将军,神经纵然坚如千年老竹,但也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他的部下,看起来个个雄纠纠,气昂昂地守在城头,但是,只要细心地看一眼,就能发现他们的腿一直在颤,更有甚者,有的士兵裤腿上,滴滴嗒嗒在滴水…… 大军步步逼近。 李清泉目光抬起,望着燕京,仅仅一眼,思绪无穷。 “兄长!”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感触很复杂是吗?” 李清泉长长吐口气,轻轻吟道:“凋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林苏听着这句熟悉的诗句,也是感慨万千。 另一个世界的一代词帝老李同志,你可曾想到,你的千古名词,在这个世界,有了另一种解读? 厉啸天手轻轻一挥:“《兵法三十六计》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圣道流光一闪,一条通道出现于城墙…… 轰地一声,大军入城! 最后一战,林苏没有出手! 城门大开,林苏、李清泉并肩而入,毕玄机、暗夜并肩跟在其后,踏过昔日熟悉的皇城,带着万千思绪,步步……回家! 旧晋皇宫,晋王府三个大字已经摘下,青龙白虎军团已经控制入口,站在门口躬身迎接。 李清泉一脚踏上去,晋王府这大隅皇帝御赐的金字招牌化为粉末,走过了它并不漫长的一生。 前面道路两侧,尸横遍地。 血洒昔日宫墙,里面的战斗残余依旧在。 毕玄机身影一晃,很快,后面的战事停止。 一条通道直指最高的宫殿。 此宫殿,即是昔日大晋皇朝的政德殿。 而如今,改成了政事堂。 “周阔海就在里面!”一名青龙头目躬身道。 “好!你们守在此地,本王亲手了结!”李清泉眼中精光闪烁,推开政德殿的大门。 长长的政德殿,空旷无边。 只有一人,坐于金殿的尽头,他坐的当然不是龙椅,但是,这张椅子并不比昔日的龙椅小多少,材质更是北海万年晶玉,比昔日龙椅的材料更胜一筹。 周阔海只有五十多,将门出身,武道出身,这个年纪本是年富力强,但此刻的他,头发是乱的,脸上是有憔悴的,眼中全是血丝,一股疯狂之意扑面而来。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李清泉,周阔海脸上轻轻抽搐:“孤有悔意!深悔当年留下你这孽种!始有今日之劫!” “孤可以给你说上一堆因果报应之事,但是,孤懒得去说,只需要一句话足矣!”李清泉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与周阔海面对面。 “何话?” 李清泉道:“你,凌迟千刀,孤不少你一刀!你之子女、你之九族,孤一个不留!” “李氏小儿!”周阔海长身而起,手一抬,掌中王印翻天起,一声凌厉大呼响彻天地:“孤在洵台一天,孤就是王!” 李清泉手中王印也陡然升起,一声断喝:“脚踏大晋故土,身怀晋皇血脉,心系大晋江山,孤,才是王!” 这声断喝一起,整座皇宫震动! 李清泉手中的王印华光万里,冲出皇宫,冲出燕京,覆盖千里之外…… 周阔海手中的王印,喀地一声碎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