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柳推开门,最先映入桑时清他们眼帘的满屋子的仪器,以及躺在床上那个被插满了管子的人。</p>
她的头发被剃光了,远远的看去,连男女也分不清楚。</p>
周柳说:“这里只能留五个人,一个摄像,一个记者,以及我们和一个警察。”</p>
看到屋内情况的众人没有任何异议。</p>
摄像打开了摄像机,桑时清捏着话筒走到了床边,周柳吴穗宁以及一个警察走到了病床的边上。</p>
确保自己不会被镜头录制在内。</p>
桑时清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她终于看清楚了,病床上的人。</p>
她的一只眼睛是空洞的,她的一只耳朵是残缺的,她的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贱人”。</p>
这个贱人的贱字,甚至还是错别字。</p>
病床上的张来娣在看到桑时清以后,微微笑了笑。</p>
“你好。”她的声音是虚弱的,是虚无的。</p>
一直到这个时候相识青才发现她的领口上别着一只麦克风。</p>
尽管如此,通过麦克风传来的声音也小到几不可闻。</p>
这是一个没有采访稿的采访,桑时清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就有要落下来的趋势。</p>
张来娣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的牙齿都没了。</p>
桑时清的手颤抖着,她不敢想象张来娣遭受到了什么样的非人的虐待。</p>
“记者同志,我没事。”到了这个时候,将来第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怎么去安慰别人。</p>
桑时清点了点头。</p>
张来娣笑了笑,她说:“我想你也不知道要问我什么,那我就自己说了吧。”</p>
“我的名字叫做张来娣,我有三个姐姐,我的三个姐姐的名字分别叫做张引娣,张盼弟,张想娣。”</p>
“我听我大姐说,在我出生之前,我妈妈一直认为我是儿子。在我生下来以后,她的儿子破碎了。要不是当初同村的妇女主任拦着,我当初都活不到晚上。”</p>
“因为我是怀着我父母的巨大希望出生的,所以我的日子过得格外凄惨。”</p>
“在我两岁那一年,我弟弟出生了,他的名字叫张大宝。”</p>
“因为他是男孩子,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全家的宝贝。我们差不多的年纪,他从小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而我呢,从小到大我没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穿过一件好衣。”</p>
“在我的三个姐姐被我父母用高价彩礼卖出去以后,我的苦日子很快也来了。”</p>
“15岁那一年,我父母用两袋大米100斤的价格把我卖进了山里,就因为我弟弟听到南方来的知青说大米饭好吃,他想吃大米饭。”</p>
“娶我的那一家子一共四个兄弟,最大的那一年他已经32了,最小的刚刚满19。”</p>
“因为家里太穷,孩子太多,他们一直没有娶上媳妇。”</p>
“娶我用尽了他们家的最后一分钱。”</p>
“于是我成了他们共同的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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