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黑贝已经走到了虞星野的面前。 它乖巧地坐在虞星野脚边,仰起头看着他。 虞星野不躲不闪,只微微垂下眼睛瞥了它一眼。 黑贝像是明白了什么,它看了一眼苏卿卿,又转回头朝着虞星野小声“嘤”了一下,没听到拒绝的指令之后顿时双眼放光,兴奋地在原地跳了几下。 苏卿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互动,并不出声打扰。 黑贝走到苏卿卿的身边绕了几圈,鼻翼扇动,歪了歪头。 它有些奇怪为什么在靠近女主人之后,闻到的她身上的味道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它又靠近仔细闻了闻,把这个味道牢牢地记下,随后小心翼翼地用脑袋顶了顶苏卿卿的手。 苏卿卿揉了揉它油光水滑的大脑袋,轻笑道: “黑贝怎么这么乖呀。” 黑贝咧咧嘴:“嗷汪。” 苏卿卿忍不住弯下腰,把黑贝从头到脚rua了一遍。 黑贝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欢快地摇摆着,苏卿卿甚至能感受到被它带起的风。 虞星野有些嫌弃地看着被它扬起来的灰尘,拉着苏卿卿后退了一步。 “我后悔了。” 黑贝趴在地上,声音很是委屈。 “嘤。” 苏卿卿笑得花枝乱颤,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小石头,身体一晃,差点没站稳。 黑贝立马站起身,可虞星野比它更快。 虞星野手臂一捞,直接把苏卿卿扣进自己的怀里。 他无奈地捏捏苏卿卿的脸颊:“怎么原地站着都能摔。” 苏卿卿不背锅,她踢了踢脚边的罪魁祸首。 “不是我的问题。” 黑贝猛地扑过去,叼起那颗石头就甩了出去。 苏卿卿笑着揉揉它:“黑贝好棒!” 虞星野轻嗤,抱着香喷喷的苏卿卿,决定大度地不和它计较。 黑贝挺了挺胸,在周围边走边嗅,不一会儿就扒拉出来不少碎石块。 直到把附近都翻了个遍,它才跑到苏卿卿身边正襟危坐,像极了忠心耿耿的守护骑士。 苏卿卿拍拍它毛茸茸的大脑袋,看着被翻得坑坑洼洼的草坪,有些心虚地和虞星野说道: “黑贝只是怕我摔倒,它绝对不是故意的!” 虞星野挑眉,不置可否。 “宝贝确定它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夸奖才这么做的?” 苏卿卿:“……” 她要是能确定,她还心虚什么! 就在苏卿卿绞尽脑汁拯救黑贝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非常欢快地“嗷呜”声。 她转头一看,雪贝的身影从拱门一闪而过,它高高跃起,朝着草坪上的坑直接扎了进去。 它左右拱了拱,非常惬意地在泥土里打了个滚,随后摇着尾巴向下一个坑洞进攻。 苏卿卿被惊呆了,喃喃道: “还得是雪贝啊。” 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不惜去做替罪羊,它真的,我哭死。 虞星野听得一清二楚,他好笑地拍拍苏卿卿的脑袋: “宝贝,还有我这个人证在呢。” 苏卿卿转身回抱住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接受贿赂吗虞总?” 虞星野挑眉,他看着苏卿卿眼里一闪而逝的狡黠,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 他轻声笑着: “那要看苏老师能给出什么了。” 在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雪贝彻底用自己的杰作覆盖了黑贝的罪证,它抖了抖身子,小跑着到了黑贝近前,亲昵地蹭蹭它。 黑贝条件反射地想后退一步,腿都已经迈出去了,但又硬生生地停下来,放任雪贝挨了上来。 不多时,一声夹杂着愤怒的喊声响起,打断了苏卿卿和虞星野的讨价还价,也打断了雪贝挨挨蹭蹭的动作。 “谁把草坪弄成这样的!” 浑身脏兮兮的雪贝明显一僵。 郑吟秋眉毛倒竖:“雪贝,是不是你!” 雪贝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往黑贝身后藏了藏。 跟在后面的郑妈妈倒是没郑吟秋那么生气,她笑眯眯地和苏卿卿说着话: “卿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着凉?” 苏卿卿轻笑着回道: “我没事啦,姐姐的姜汤非常好用。” 郑妈妈被哄得眉开眼笑:“等下次我再煮给你喝。” 苏卿卿:“……姐姐,这草坪怎么办?” 虞星野低笑出声。 苏卿卿默默伸出手掐他。 她本想在虞星野腰侧掐起一块肉转一下,好让他真的疼一次。 可惜他身材太过结实,以苏卿卿的力气根本掐不动。 虞星野握住她作乱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不用担心,双胞胎会处理好。” 苏卿卿迟疑地说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虞星野:“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大小秋要自己动手铲平这些坑并且重新种上草坪?” 虞星野揉揉她的头发: “嗯,别担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没错。”郑妈妈附和,“狗狗是大秋要养的,那他当然要为它们的行为负责。” 苏卿卿:“小秋呢?” 郑妈妈笑得和蔼: “刚才小秋一直在和雪贝扔飞盘玩,她既然没看住雪贝,那就也要一起为这件事负责。” 怪不得郑吟秋这么生气。 伴着雪贝讨饶的“嘤嘤”声和郑吟秋愤怒的教训声,苏卿卿小声问郑妈妈: “大小秋花钱找人来整理草坪不可以吗?” 郑妈妈铁面无私:“不可以,这是惩罚。” 苏卿卿看了眼黑贝,又看看虞星野。 “姐姐,要是黑贝拆家,星野也会像这样受罚吗?” 郑妈妈瞬间变脸,她笑意吟吟地说道: “当然不会,长辈们可是有特权的。” 苏卿卿懂了。 只有双胞胎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后院闹得鸡飞狗跳,前院倒是一片安静祥和。 郑爸爸和郑博秋兴冲冲地回到家,本以为会收到家人们热情的迎接,可当他们打开门,迎接他们的的只有空荡荡的房子。 就连平常没事找事干的佣人们也都看不到人影。 窗边白色的窗帘缓缓抬起又轻轻放下,布料的摩擦声随之哗哗作响。 天空阴沉沉的,就像是给没开灯的室内打了一层冷色调的滤镜,伴随着阴冷的凉风,让人无端遍体生寒。 郑博秋按了按自己自从进了屋子就一直在跳的右眼皮,抖着声说道: “爸爸,咱们不会是穿越了吧?” 郑爸爸一开始也有点害怕,但他是个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听到儿子这么说反而镇静了下来。 “看来给你布置的作业还是太少了。” 本就因为作业太多才看小说解压的郑博秋,委委屈屈地“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