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恋奸情热” “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臣妾的贴身宫女夏荷,那日前往永寿宫为熹贵妃送梅花糕时,亲眼目睹温太医的手轻搭在熹贵妃的手腕上,且举止颇为异常。”梅月言之凿凿,试图进一步坐实其指控。 叶澜依听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或许人家只是在例行把脉,你怎可仅凭一己之见,就妄下结论?” 梅月对叶澜依的打断感到不悦,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道:“更可疑的是,当时温太医竟将袖口卷起,若真是寻常搭脉,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胤禛闻言,心中疑虑更甚,私是快要相信了一般。 不禁开口询问甄嬛:“熹贵妃,你对此有何解释?” 甄嬛神色自若,坚定地说:“臣妾问心无愧,自然是没有做过任何有违宫规之事,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清白。” 此时,齐月宾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有力:“皇上,臣妾近日见熹贵妃日夜操劳,既要照顾皇嗣,又要管理后宫事务,还时常挂念皇上的安康,这份深情厚意,臣妾等皆感同身受,您看,熹贵妃似乎又清减了许多,这哪里像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人呢?” 范若绾亦附和道:“是啊,皇上,熹贵妃的辛劳与付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每日不辞辛劳,勤勉尽责,这样的她,又怎会做出那般不堪之事呢?” \"你们皆被她那华丽外表所迷惑,臣妾手中尚握有人证,足以揭露真相。\"梅月轻拍双手,示意一旁,夏荷迅速响应,步伐匆匆向外而去。 不多时,夏荷引领着一位身着朴素粗布衣裳的女子步入殿内。 甄嬛目光掠过,即刻辨认出,那正是昔日随侍于母亲身旁的玢儿。 \"玢儿?当真是你吗,玢儿?\"甄嬛温声询问。 \"熹贵妃记性真好,奴婢正是昔日甄府中的玢儿,月前已许配给了臣妾旧识的一位邻家伯伯家的儿子。\"梅月接话,随即目光凌厉,转向玢儿,厉声道:\"还不将你所知的一切,尽数道来!\" 玢儿微微抬头,旋即又迅速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畏惧:\"奴婢参见皇上、皇后,以及各位娘娘,愿娘娘们万福金安。\" 胤禛眉头微蹙,显露出几分不耐:\"无需多礼,抬起头来,直言不讳。\" 玢儿缓缓抬起脸庞,眼中闪烁着畏惧与不安。 甄嬛忆起往昔,玢儿出嫁时并非此般模样,家中还为她备下了丰厚的嫁妆,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她欲伸手扶玢儿起身,轻声说道:\"玢儿,先起身回话吧。\" 然而,玢儿的手猛地一缩,反而向后退了半步,再次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蚋:\"奴婢不敢,奴婢有罪。\" 梅月不耐烦地转过身,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别磨蹭了!把你知道的都清清楚楚说出来,我只想知道,你在甄府时,温实初是否曾向甄家大小姐,也就是眼前的熹贵妃求过亲?” 玢儿的目光在梅月和甄嬛之间游移,神色中满是凄楚。 她最终避开了甄嬛那充满温柔与关怀的眼神,声音细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不……嗯,不是。” 她摇着头,却又似乎想要点头,这样的举动让梅月更加恼火。 梅月怒不可遏,高声喝道:“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你必须大声回答!陈四难道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一听到“陈四”这个名字,玢儿浑身一颤,眼中泪光闪烁,急忙回答道:“在熹贵妃娘娘选秀前半个月,温太医确实来过府上提亲,但他并未直接面见老爷夫人,而是私下里向娘娘表达了心意。” 胤禛闻言,紧接着追问:“那熹贵妃是如何回应的?” 玢儿连忙摇头,连声说:“没有,没有,没有答应,熹贵妃娘娘她……”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再次与梅月那凌厉的眼神相遇,顿时噤声,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胤禛听完,脸上的肌肉微微放松,心中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冯若昭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臣妾愚见,若熹贵妃与温太医真有情愫,或许早已超脱这紫禁城的束缚,又怎么会进宫来呢,但事实证明,贵妃心性高洁,二人之间并无私情纠葛。” 梅月轻笑一声,语带讥讽:“敬贵妃真是慈悲为怀。熹贵妃志向高远,怎会满足于一介太医之妻?自然是要入宫搏一搏的,不过,温太医既然敢私下求亲,若非二人早有情愫,他又怎会如此大胆?这其中的青梅竹马之情,岂是外人能轻易揣度?” 甄嬛闻言,淡然一笑,目光转向胤禛,语气坚定:“臣妾从不相信世间有所谓的青梅竹马便能决定一切,只信姻缘乃天定,无论经历多少曲折,最终有缘人自会相聚,非人力所能强求或改变。” 齐月宾虽病体虚弱,仍努力挤出一丝温婉的笑容,附和道:“熹贵妃所言极是 皇上与熹贵妃之间的缘分,历经波折而愈发深厚,正是姻缘天定的最好证明,旁人的无端揣测,不过是徒劳罢了。” 梅月面色一冷,言辞尖锐:“熹贵妃自然是福泽深厚,我等凡人自然无法企及,但身在福中,更应珍惜,而非得陇望蜀,私下里与温太医纠缠不清,行那苟且之事,可见是‘恋奸情热’啊。” 冯若昭闻言,面色一正,严厉道:“梅贵人,你与熹贵妃之间的恩怨,本宫有所耳闻,但宫闱之中,更应谨言慎行,不可随意污人清白,口舌之争,最易生事端,还望你三思而后言。” 吕盈风则以手掩口,似是对梅月之言深感不齿,啐道:“‘恋奸情热’这等不堪入耳之语,怎可从你这位贵人口中说出?即便真有此事,也应私下解决,而非在此大庭广众之下,无凭无据地污蔑他人,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有朝一日报应临头吗?” 梅月的轻蔑之色溢于言表,对吕盈风的反驳毫不在意,继续说道:“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熹贵妃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为,难道还能靠甜言蜜语来掩盖吗?自然是什么样的人就该配什么样的话。欣嫔说要遮掩,但事情拖到今日才曝光,说不定正是有人一直在为熹贵妃打掩护。” 她的话语中带着挑衅,眼神在沈眉庄、安陵容、范若绾,甚至齐月宾之间游走,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不自在。 胤禛坐在皇后身旁,脸色骤变,怒意难掩:“梅贵人,你只需说出你所知的真相,何必牵扯无辜之人!熹贵妃的品行如何,自有朕来评判,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梅月不得不稍稍收敛。 梅月虽心有不甘,但仍勉强应了声“是”。 随后继续说道:“熹贵妃的身体确实一直由温太医照料,无论大小事务,温太医都亲力亲为,关怀备至,但正因如此,他们二人在宫中的私会也愈发频繁,不仅在皇上特意为熹贵妃修缮的永寿宫中,就连在端皇贵妃的宫中,也毫不避讳。” 齐月宾听到自己被牵扯进来,心中无奈,连忙起身辩解:“臣妾实在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臣妾身体抱恙,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无端指责?” 她努力想要站稳,却因身体虚弱而微微摇晃,吉祥连忙上前扶住。 胤禛见状,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既然身体不适,就坐着回话吧,朕相信你的清白,不必为此事烦心。” 梅月胸有成竹地击掌两下,随即一名宫女从殿柱后走出,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甄嬛,然后对梅月点了点头。 梅月冷笑一声,道:“关于熹贵妃是否与人有染,她身边的宫人自然是最清楚的,不过,熹贵妃的心腹们大多会选择为她隐瞒,但做得多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这个小宫女斐雯,就亲眼见过几回。” 言罢,她转向斐雯,命令道:“你把你所看见的、听见的,原原本本地说给皇上和皇后听,不得有丝毫隐瞒。” 斐雯的目光在甄嬛身上停留了片刻,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然后磕头跪拜,声音微微颤抖。 胤禛认出了她是甄嬛宫中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心中的疑虑又加深了几分。 他沉声道:“斐雯,你何时何地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务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得添油加醋,也不得遗漏半句,更不允许有半句妄言。” 斐雯低着头,双手紧握,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与紧张,随后开始缓缓叙述她所“见证”的一切。 而甄嬛则面色沉静,目光深邃,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细节,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