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楼上的房门,桑南溪才长舒出一口气。</p>
屋里的窗帘仍旧紧闭着,夜色弥漫下,不见光的屋子几乎伸手不见五指。</p>
房内的药味还未散去,桑南溪按亮手机屏幕,借着微弱的灯光避开障碍物,摸索到床沿边缘,缓缓坐下。</p>
屏幕上的微光照亮他的脸颊,额头上被细细密密的汗珠附着,发丝也变得有些潮湿。</p>
桑南溪找来毛巾,从额头到颈脖,她照顾人的手法其实并不熟练。</p>
以前他们在一块的时候,周聿白很少生病。</p>
生病的反倒大多是她,最严重的一次,桑南溪感染了流感,身上每一处皮肤都在疼,被子都盖不了,周聿白就整夜整夜地守着她。</p>
半夜三更的时候她总嘤咛着要喝水,喂到她口中的水,不论何时,温度总是刚好适中能入口。</p>
等到她稍微好转了些,白天睡多了,晚上不要睡,就总喜欢趴在周聿白的身上碎碎念,他哪怕困极了,也总会细听她话里的意思,一一回答了再入睡。</p>
如果他们俩角色调换,桑南溪扪心自问大概也做不到他那样的程度。</p>
桑南溪怕影响到他休息,又怕出了门听不见他的声响,拿了本书,搬了椅子到卫生间门口,借着光在那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p>
楼底下的人声渐弱,她的手机轻震了一下,是宋承良给她打的电话。</p>
她这才合起书,往里走了走,才捂着嘴接通了电话:“喂。”</p>
“南溪,一会儿需要我给你备车吗?”宋承良试探着问。</p>
桑南溪看了眼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说:“我怕他晚上再烧起来,今晚在这陪一夜。”</p>
对面大概对她所说的话早有预料,回得很快:“怕你觉得不舒服,没留太多人,除了李姨和医生外,还有个护工,要是有任何问题你喊一声就成。”</p>
宋承良跟在周聿白身边多年,说话做事的作风都与他像了个十成十。</p>
对于人心揣摩得很透彻,做事也恰到好处的让人无法拒绝。</p>
桑南溪挂了电话,又拿着棉签沾了水替他润了润唇,等他睡熟了,才悄然推开房门回了主卧。</p>
她奔波了一天,暖气虽然开得足,但脚却还是冰凉的。</p>
她不想耽搁太久时间,随手拿了浴袍快速地冲了个热水澡,就又重新回了儿童房。</p>
十几分钟的功夫,床上的人还睡得深沉。</p>
京北的冬天天气本来就干燥,再加上暖气供得很足,这才不过一会儿,周聿白的唇瓣又有要起皮的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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