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看到林如海震惊的样子，他故意一脸得意模样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事是我自己发现的。” “我已经父亲您书房里的书都看完了，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见过薛舅父几次，薛舅父见我年纪小对我未多加防备，我在薛舅父身上发现了通政司官员的印迹。我多番调查之后确认薛舅父身上印迹就是通政司官员所有。” 林如海看到林煜得意的模样，心里欣喜又担心：煜儿如此聪明，林家后继有人。 可煜儿对皇权毫无敬畏之心，而且胆大包天；若不是加以管制教导，以后只怕是会闯下大祸。 林煜还不知道林如海心里已经在想如何管教他了，此时林煜还苦心思索着如何劝动林如海答应别择明主，择秦王为主。 “父亲，江南已经民不聊生，到处灾害，可是老皇帝收了税银不思赈灾却还惦记着建造新宫殿。如此昏君，他压根不管百姓死活。如果您继续将盐税交到昏君手中共他享乐，您又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呢？” “父亲，为了给林家谋一条生路，儿子愿意为您去探探路。”林煜一咬牙下定决心。 “你要干什么？”林如海听到林煜这话当即醒神盯着林煜紧张问。 “父亲，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诸皇子中秦王势弱，正是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若是此次我们林家和薛家能暗投秦王，支持秦王上位；待秦王顺利登基之后我们林家和薛家就有从龙之功。” “等秦王登基之后再献上牛痘，两份功劳加成，还怕不能将我们林家还有薛家从这江南漩涡中抽身吗？” 林煜所说的每一句，林如海都仔细琢磨。 林如海：“你可知我们府内就有皇帝的人，但凡为父有一丝异心被皇帝探子发现，那我们林家就只死路一条了。” 林如海苦笑。皇帝虽用他，但也防着倔。都说秦王是孤臣，他林如海又何尝不是孤臣。 自从他出任巡盐御史之后，皇帝的几个皇子都有暗中拉拢他，就是连秦王都有过。可是他知道皇帝盯着他，他是半点杂念都不敢有。 为什么今天他不将薛梁叫到府里来商量而去是薛家别院找薛梁，也是因为这个。怕薛梁来引起皇帝的人注意。 薛梁是通政司的人，去薛梁的别院相对而言更安全。 林煜当然知道林府里有皇帝的人，林府不仅有的皇帝的人，那些皇子的人，甄家的人，荣国府的人，还有那些盯着林如海的朝廷官员以及盐商的人。 不管林老夫人再怎么清理，那些钉子也都清不干净。去了旧的还会来新的。 可以说林府已经被各方势力的钉子给占领了，林府就是个筛子。筛孔上满是钉子。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花功德点请华宝帮他盯着。 不过林如海不能动，这并不表示他也不能动。 林煜看着林如海，他眼睛铮亮。 “父亲，您和薛舅父被盯着您们不能动，但我和薛螓可以。我和薛螓还年幼，他们不会将我和薛螓当在眼里。” “等母亲七七这后，我扶母亲棺椁回姑苏安葬。届时我会留在姑苏守孝，这就是个好时机。我可以趁这机会代您去见秦王，代您向秦王投诚。” “你去？！”林如海诧异地看着林煜，他没想到林煜会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今天林煜的表现超出了林如海的意料，让林如海不再将林煜当成十岁的小孩子看待。可是这时候，在需要冒险的时候，林煜在林如海心里就是个小孩子。 林如海是不愿意让自己年纪的儿子去冒险的。 于是林如海否定林煜的提议：“不行。你不能去，那太冒险了。” 林煜盯着林如海，神情严肃用还稚嫩的声音说道：“父亲，我若不去，那我们林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若是去了，我们林家还有活路。” “如果真出事，拿我一条命换林家数条命也值了。” “再说了此去虽危险，但未必会出事。您儿子脑瓜子聪明，身手好；对了，我还自学了些医术，我有自保的能力。父亲，您就让我去吧，我会尽量平安回来的。” “父亲，求您了。” 他不仅要为林如海为林家博一条生路，他也是要为自己博一条生路，更想为自己博一条光明仕途。若是他能入秦王的眼，等他科举入仕之后，他的仕途或许就是坦途。就算不是坦途，那至少也光明的，至少比别人更容易一些。 “父亲，我们已经到了绝路了，如今唯有放手一搏。”林煜非常坚定地说。 红楼梦中林黛玉六岁进荣国府，十岁时林如海亡故贾元春封妃，几年之后薛宝钗嫁给贾宝玉，两人大婚之日林黛玉死，紧接着贾元春死。 今年林黛玉已经过了三周岁生辰，那就是说若是林如海继续任职巡盐御史，七年之后他就会死在任上。 现在已经是九月，应该是只剩六年半的时间。 虽然离书中林如海死亡还有六年半的时间；但林煜已经等不到那时候了。林煜觉得老皇帝退位，皇帝登基是林如海和林家唯一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现在离过年就只剩下三个半月了，他必须抓紧时间。 林如海心里纠结，焦虑，犹豫，煎熬，他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可他几次张口，都说不出来。 林煜见此他看着林如海再次说道：“父亲，您就让我去吧。我们拼一回，赌一把。” 没等林如海回答，他突然笑起来说道：“父亲，不管我最后有没有回来，您都让我娘当您的平妻，可好？” 虽然林如海已经答应过林煜会让秦姨娘当他的平妻，可因为林如海有前科，林煜心里总是很难百分之百相信林如海。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林如海过来拍着林煜的肩膀说。 林如海这是答应了，林煜高兴笑着说道：“谢谢父亲。” 林如海也决定放手一搏。既然做了决定，父子俩就商议规划详细的计划和如何实现完全成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