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难道就让蒋慧真白白死了? 听老辈人说,被水淹死的人,亲人来了,她七窍里就会流出生血来,之所以会流生血,是他在告诉亲人,自己知道了,知道亲人来了。 蒋慧真见到她的那刻,七窍流血,怕是当她是亲人,亦或是有什么想要告诉她,可是… 她似乎什么也帮不上忙。 “填土吧,她也可怜。”太后的簪子放回她手中,接过温婼雪递过来的铁铲,一把土一把土的将她掩埋。 原以为事情会那么简单的结束,草草堆好坟后,周围响起了婴儿的哭叫声,吓得她们三人下意识地抱在一起。 她方才怎么就没发现附近阴森森的呢?阳光照射下来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芫丝抱着孩子指着河岸上游,“那儿,声音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婴儿叫声越发清晰,于潺潺流水觉得不可思议。 胡鸾飞缓下心神,皱了皱眉头,“我去看看。” “娘娘,您就不能安生些吗?” “如果是个孩子呢?” 温婼雪冷静道:“附近无人烟,哪来的孩子会出现在这儿。” “就像蒋慧真那样,也去是顺着水流下来的。” 芫丝和温婼雪看了看坟又看了看态度坚决的胡鸾飞,都咽了下口水,“要去一起去。” “你们别逞强了,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好。” “日头猛着我都觉得冷,你还要我们找个阴凉地,岂不是地狱?” 说罢,推了推。 胡鸾飞叹了口气,拿着铲小心翼翼地前行。 走到上游岸边,叫声停止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噗通! 一记鱼尾甩水。 胡鸾飞四处搜索一番,清澈的河水里除了鱼虾,啥也没有。 忽然,在一块大石头缝里传出声音。 芫丝和温婼雪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一起,乖巧的奶娃娃以为大家在玩呢,跟着咿咿呀呀地说起话来。 有了天真的加持,胡鸾飞的勇气更大了。 铁铲稍微碰碰大石块,噗通一声,黑影一溜烟不见影儿。 “看清那是什么?”温婼雪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 “娃娃鱼。”胡鸾飞下意识道,目光却停留在大石块下的盒子里。 她挑了挑,挑上了铁铲。 温婼雪瞟见,定睛一瞧,“这盒子好眼熟,我曾在慈宁宫见过。” “难道又是她的东西?” “大概是,一般人轻易得不到。” 能遇见这种事,一定不是巧合。 胡鸾飞撬开木盒子,里面装着个小小的瓷瓶和一封信。 信还算完好,字体模糊了些,勉强能知道内容是什么。 “哇,好狠的心啊。”温婼雪凑过来一起看,幽幽地叹声。 胡鸾飞深呼吸一口气,“幸亏咱远离了,不然…” “你不会以为王爷真愿意守着猛虎山?” 胡鸾飞动作一顿,将信折叠起来收好,“我知道,也怕留不住他,可他有远大的抱负,他要走,我不留。” “你很决绝呢。” “不就是个戚司辽而已嘛,他走了,天底下哪个男人没有当丈夫的潜力。” 殊不知,眼底的落寞出卖了她。 温婼雪看破不说破,岔开话题,“信中说得明明白白,蒋家遗孤即使被发放到外地,太后不想留蒋家的人活着。” “你怎么知道是太后容不下蒋家人?” 温婼雪凑过来悄悄地告诉她一个秘密,“我曾偷听到娘亲说起太后的秘史,一群面首之中就有蒋国公。” “卧槽!真的假的?” “我娘说的哪有假,而且太后最中意的面首偏偏是蒋国公,你知道的,女人善妒,铁定不会放过和情敌有关的人。” 如此说,太后的意思是想要蒋家的人互相残杀? 可也没道理啊,这样做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看着手中的木盒子,胡鸾飞心里感觉不安,又重新扔回了河里边,只是盒子撞击到石块,里边的小瓷瓶破裂,融入水中的时候,有丝丝缕缕的红迹蔓延,好奇前来觅食的小鱼儿瞬间翻了肚皮。 “好厉害的毒药!”三人异口同声。 也许是因为毒药的缘故,原本躲在枯枝烂树底下的生物纷纷跑出来。 眼尖的胡鸾飞立马惊叫:“是中华鳖!” “那还不赶紧抓。” 三人拿铲,只要跑不快的生物都被她们给抓了。 关于蒋家的事,胡鸾飞暂时搁心里头不说,因为自己现在没实力去对抗权势,况且太后又没得罪她,趟这浑水干嘛? 想罢,临走前站在蒋慧真坟前,“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若没有,也只能这样了。”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回应,河道旁刮起一道阴凉的风,回首张望的胡鸾飞似乎听到空灵的一声“谢谢。” 太阳西斜时,三人架着马车刚好回到桃花村。 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等在路边,人群中,有位小哥一边招手一边兴奋地大喊:“娘子!娘子!” 三人微微眯了下眼睛,互相觑了眼,都同时询问:“他叫谁?” 走近一看,原来是芫丝的男人回来了。 这下子,她跑得比谁都快。 “相公!” “娘子!” 两人众目睽睽之下抱在了一起。 众人识趣,纷纷转过身,该干嘛就干嘛。 “久别重逢时,我也想试试。”胡鸾飞驾着马车与夫妻二人擦肩而过。 温婼雪也羡慕地说:“我和江陵大哥何时能有这般深厚的感情啊,唉!” 回到家中的胡鸾飞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把中华鳖和青鱼放进稻田里边,再用空间溪水浇灌几下,鱼啊鳖啊,啥的都立马精神起来。 旁边余下的十几头羊在不远处吃草,有好几只配种成功已经怀孕,小羊羔也长大不少,估摸着再过不久就可以卖了。 只是好像少了什么,羊咩咩呢? “咩~”它在菜园子里啃青菜。 “我靠,你这鬼灵精,有草你不吃,总是来我园子里嚯嚯,找抽啊!” “咩~”见人来,以为人家和它一起玩,撒开腿在草地上疯跑,跑到那边的西瓜地停住脚步,“咩~”。 它拱了拱,用蹄子拍了拍,再看一眼胡鸾飞,仿佛再说:我要吃这个。 唉,明明只是一只羊而已,吃什么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