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心下稍安,但还是连忙解释道:“小哥也知今年幽州大旱,我们是打幽州逃荒来的。但您放心,我们都是良籍。” 说着,赶紧从包裹里拿出自家的户籍递给小二。 并把官府已经同意他们,在冀州府富安县安家的的事儿说了。 小二接过户籍一看,见眼前这两个“小哥”,竟都是女孩子,也难怪刚刚看见她们时,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也理解了,她们为什么明明衣着那么“朴素”,却要住地字号房了。 见她们身边没个长辈。 大概也猜到,她们这一路逃荒而来十分不易。 于是,照着户籍信息,给两人做了登记。 把户籍递还给谢薇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明天午时之前一定要来办理退房。否则,过了时辰,要多收一天的钱。” 谢薇连忙点头:“我们明儿寅时中(早上四点左右),就退房。” 店小二这才收起登记簿:“客官请随我来。” 她们被安排在二楼的最里面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两个床头圆凳,面盆架,洗脸盆,放衣服的架子算得上全乎。 虽然窗户不临街,是朝客栈后院开的。 但,真的很安静。 谢薇看后很满意:“小二哥怎么称呼?” “小的姓赵,大家都叫我小贵子。” “赵小哥,麻烦给我们送两桶热水。” “热水十文一桶。”说完,赵贵还解释道:“今年大旱,对咱们府城影响虽然不大,但用水还有比较紧张的。” 谢薇倒是没说什么,从怀里又掏出一把铜钱,数了二十五文递给赵贵:“那就辛苦赵小哥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着,赵贵把多出来的五文钱放在在桌子上,才了退出去。 哎!人家小姑娘和自己家里的妹妹差不多的年纪。 一路逃荒而来,家里似乎也只剩她们姐俩了,也怪不容易的。 他可不好意思要人家小女孩的赏钱。而且他也不差这五文钱。 但人家小姑娘给了,倒是让他对小姑娘高看了两分。 而谢薇见状,对冀州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不一会儿,赵贵折返回来,除了两桶热水,还叫人给抬了个大木桶进来。 此外,他还拎了个茶壶并两个茶杯:“不是什么好茶,但好歹有个茶味儿。” “这木桶,两位客官放心用,都是用石灰消过毒,太阳暴晒过的。” “客官还有什么事儿,也可随时唤我。” 谢薇闻言,不禁感叹:这古人的服务态度也太好了吧! 哪像她前世,那些国营的商店,饭店里,售货员和服务员一个个都跟大爷的,更甚者,恨不得用鼻孔对着人说话。 姐俩好好的洗了两遍澡,谢薇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换了干净的衣服,谢薇给小糖梳了这个时候七八岁男童常梳的“总角”。 自己则用一条黑色粗布充当发带,束了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英气。 更是从包裹里,拿出几个小陶罐。 小陶罐里,装的都是她从空间里的“化妆品”瓶里,抠出来的粉状物,或者膏状物。 她仔仔细细的,把她那被空间井水改造过,略白的皮肤,弄的更暗黄了两个度。 就连眉毛也画粗了两分。 小糖看着好像没什么变化,有好像不太一样的姐姐很好奇。 “姐,你这是干什么?” 谢薇在小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记得,以后在外面,都要喊我哥。” 小糖点头:“我记得的,现在房间里,不是只有我们俩吗?” “那也要注意,不然在外面说吐露嘴了,容易露馅儿。” 说着,谢薇还对着门边面盆架上的脸盆里的水,照了照。 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我这样,是不是更像哥哥了?”” 空间里其实是有镜子的——玻璃镜,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她不好拿出来。 收拾好后,她再次跟小糖确认道:“真的不睡会儿午觉?” 小糖摇头:“不要,咱们可说好的要出去逛街的。你还要给我买袖箭呢。” 两人下楼,和小二打过招呼,把骡车上的锅、碗、瓢、盆和柴火等,寄放在客栈的杂物间。 询问了附近的杂货铺子,这才赶着骡车走了。 ------------------------------------- 她们先去了杂货铺,买剪,称银锭子用的小剪刀和戥子。 (剪银子的剪刀更像是一把钳子。可分为大剪刀和小剪刀,大剪刀一般是在钱庄里面才有,可以剪100两的大银锭。 戥(deng,三声)子:给碎银称重工具。) 拿着这两样工具看的时候,谢薇迅速进入空间,把空间的银砖剪成小块的碎银。 用新鲜出炉的碎银结账的时候,掌柜的并没说什么。 这让谢薇开心不已。 出了杂货铺,她们就直奔打铁的铺子。 不过铁铺里还真没有谢薇要的袖箭。 倒是有弓、箭、刀、楯、短矛等,短小的轻型武器。 袖箭因为其做工更为精细,繁琐,售价也高,铺子里没有成品。 她们在府城最多能待到明日寅时末,而定制一把袖箭,最快也要等到上三日。 见小糖情绪低落,谢薇在铁铺里买了一把比较小巧的弓。 谢薇试了下,她倒是勉强可以拉动。 想着买回去,等进了空间,再勤加练习,也不是不行 小糖看着姐姐递给她的袖箭,眼里都是惊喜和不可思议。 “j——哥哥,这袖箭,你真的给我吗?” 谢薇看着这样的小糖,好笑道:“哥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谢谢哥哥,小糖最喜欢哥哥了。” 可是,接下来就尴尬了。 袖箭,十三岁的谢薇戴着都有些略大,还是在手腕处多缠着了好几层布,才勉强佩戴上的。 只有七岁的小糖,更瘦小,手腕也更细,就算缠上再多的布,也戴不稳。 小糖十分不舍的把袖箭还给谢薇:“姐姐,要不我还是不要了。” 话是这么说,可小家伙的视线,是一点儿都舍不得从袖箭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