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没？我这么说，你俩要是还没听懂，那就是你俩的问题了。”反正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林向南淡定的收工走人。 “听懂了，这次听懂了。”魏栋梁忙不迭的答应。 回到工位上，林向南把资料往抽屉里一放，就背上了自己的小挎包。 “这就走了？ 不在食堂吃饭啊？我还说请你呢。”孙毅热情的邀请，“请你吃肉菜。” “下次再请我吧。”林向南解释，“今天回家有事儿。我哥今天参加那个外语的考核，我得看看去。” “行，你走吧，我这儿也忙着呢。”孙毅挥手送人。 他们这群编外的学生，都没一个正经的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他们四个人，只在这个大办公室里占了一个小角落，共用一个大的办公桌。 132厂刚入职的实习生，也是这待遇，想要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要拿出一点实力来才行。 孙毅心里有这个觉悟，所以等林向南一走，他就埋头苦学了起来。 林向南出了研究所，都没回家，而是坐上公交车，直接去了公开选拔的外语考试地点。 以前的海外关系，大家都很忌讳，但今年形势一变，这次的公派留学名额，成了个香饽饽，报名的有一万四千多人。 这还只是在几个重要城市招录，要是扩大范围的话，报名的人更多。 林向南在这个考核地点，看到了本科班上的很多同学，还看到了王淑华他们这群厂里的子弟。 顾振军没报名，但也来围观，凑热闹了。 和朋友们打完招呼，林向南就凑到顾振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考完了没？我大哥呢？” “还没出来呢。还得等一会儿。” 笔试和口语面试，一整套流程下来，好多人都垂头丧气的。 林向东的情绪也不太高，出来之后，脸上也没笑模样了。 他这样，搞得林向南也不好意思问成绩了，转移话题道：“走，赶紧回家吃饭去。不知道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胡美丽说话，可比林向南直白多了，“那么多人考，你考不上多正常。今年考不上，等明年再考呗。不去留学，就在妈眼前读书也好。那什么公派留学生，妈一点也不稀罕。” 只要是大学生，在胡美丽的眼里，差别都不大。林向西是专科大学，胡美丽也觉得很不错，因为毕业后，都会分配一个好单位。 有单位兜底，这辈子就稳了。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眼睛都熬出黑眼圈了。赶紧喝碗鸡汤，补补脑子。” 胡美丽说道：“小南的脑子那么好用，就是因为营养跟得上。你多补补，应该能补回来。都是我生的，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现在坚信这套理论，除了林向南，家里其他小的，人手被塞了一碗鸡汤。 “我呢？”林向南摊手。 “你自己去盛。”胡美丽说道：“家里谁都该补，就你得悠着点。我是真怕家里的祖坟燃起来了。” “瞎扯。”林向南不仅给自己盛了碗汤，还给自己扯了个鸡翅膀。 胡美丽看了林向南一眼，对顾振军吩咐道：“老六，你走的时候，顺路给你三哥带一壶鸡汤过去。” 顾振华去的是军校，需要住学校里。学校会给他们分宿舍，他们这个级别，未婚的是双人间，已婚的，可以分个两居室三居室的房子。 可学校的住宿条件，和自己重装的小院子可没法比，而且还不方便林向南上课，所以顾振华就只能一个人住学校，放假才能回家。 住现在这个地方，既方便林向南读书上课，也方便她去研究所实习，不赶时间的话，步行就能溜达去。 因为不用在路上浪费很多时间，学习、工作和生活，林向南都能平衡得很好，偶尔还能平衡一下感情，礼拜天单独和顾振华一起去约个会什么的。 “你最近这气色，怎么还是这么好？”孙毅惆怅的说道：“最近熬夜多了，我眼珠子都浑浊了。你看我的眼睛，里面好多红血丝。” “还真挺严重。”林向南摇头，不太赞同的说道：“这工作你可是要干一辈子的，干嘛急在这一时。” 孙毅还没回答呢，旁边的魏栋梁就说道：“现在不努力，是会被落下的。虽然都是干一辈子，但在哪个单位干，可大不一样。” “是呢是呢。”丁有贵也跟着点头。 卷王们的想法，都出奇的一致。一步落后，一辈子就得落后了。 林向南这种爱划水的，混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自觉的转移话题，“丁大哥，你这次的任务，什么时候交？” “明天吧，你呢？” 为了赶着时间交任务，丁有贵准备今天下午再多加一个小时的班。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晚上熬夜再写。 林向南回答道：“我跟你一起。” 她的任务早就完成了，但她不像孙毅他们，对自己压榨得那么狠。自己的身体就那么点电量，得省着点用。 他们两个关于交任务时间的对话，听得魏栋梁更焦虑了。 和另外两个同学比，自己都已经落后好大一截，再不加倍努力，怎么追得上。 不用别人催，魏栋梁就给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熬夜学习的计划。 心里急，魏栋梁面上却还算淡定，“你们明天先交，我手里的活，还得忙活两天。” 他暗自焦虑，丁有贵也是一样。 无论他怎么加班赶进度，林向南总能跟他凑到一起去。 他下了课就往研究所跑，比林向南来得勤快多了，结果却是一样的。 这两位新同学不了解林向南的实力，孙毅却是了解的。 孙毅一脸羡慕的对林向南说道： “你们王老师好温柔。一点也不催你。半天能干完的活，还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真好。” 孙毅的话一出口，丁有贵和魏栋梁两人都笑不出来了。 还是林向南最干脆，直接动手。 “呔！你在口出什么狂言！”林向南把资料卷成卷，给了孙毅的脑壳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