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辰然愣了一下,神情惊诧。 使劲瞪大双眼,瞥了一眼不怀好意的木月心。 “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你想我死,就早点说!” “而且,小屁孩要是敢叫我,我都不敢应。” 他何德何能,能当小皇子的爹。 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恐怕会惹来祸端。 木月心才不管那些身份,言辞丝毫没有恭敬,眉眼含笑。 双手撑着下巴,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在啃棒骨的小屁孩。 “怕什么?出门在外,身份都是当场编造的。” “俗话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长嫂如母!” “我都当了小屁孩几天的娘,一日为娘,终生是他娘。” “来来来,小屁孩,快叫一声娘来听听。” “你敢叫,我绝对敢应!!!” 宫辰然:“” 大开眼界了。 是真的不怕死呀! 而且,成语是这样乱用的吗? 他表情略微僵硬,出言纠正道:“木月亮,不会说话别说话,你那句话说出来,多少显得你庸俗无礼。” 木月心瞥了瞥嘴角,目光怪异:“你羡慕嫉妒恨了?” “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别说你不想要!!!” 得不到? 哈? 他想要吗? 根本不想,好不! 再说了,别人家的孩子哪有自家的香! 虽说他现在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他用得着羡慕嫉妒恨吗? 宫辰然一脸的愤愤不平,懒得跟她斑驳,专注力一直在小孩身上。 没过一会,让下人端来一碗羊奶,哄着小屁孩喝了下去。 等他再次过来的时候,见到木月心正呼呼大睡,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像个螃蟹。 嘴里不停嘀咕,睡得跟个猪一样。 也不知小屁孩跟她在一起睡觉,有没有被挤下床。 就这。 还想当父母。 估计她自己都没长大吧! - 一夜过去,天色大亮。 宫辰然又陪着小屁孩熬了半夜,才刚刚睡了过去。 正睡着迷迷糊糊之时,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踩着。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声。 猛地睁开眼一看,小孩的小脚正踩在自己英俊无比的脸上。 尤其是见到木月亮这个罪魁祸首,满脸的幽怨,仿佛装了满肚子的不满。 “木月亮,你让他踩在我脸上?让我情何以堪?” “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木月心一把将小屁孩抱在怀里,生怕宫辰然的怒气伤到小屁孩。 急忙远离了两步,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看着鸡窝头的宫辰然。 笑出声:“哎呀!你有福了!”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也是头一个。” “小皇子满身金光的贵气,让你更上一层楼,不好吗?” 趁着孩子小,赶紧打好关系。 而且,这可是北辰慕青的亲儿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坐上北辰王朝最高的位置。 木月心满心满眼的为他最想的样子。 可那眼里隐隐透着恶劣的因子,给人一种恶作剧的样子。 宫辰然气得脸都绿了,顿时站起身,两人面对面怒视着。 谁也不甘示弱。 亏她想到出来。 让小屁孩踩踏他那张英俊不凡,充满魅力的脸。 出门在外,他最注重的可是他那张脸了。 现在被一个小孩踩了,脸上说不出的愤怒。 简直气死他了。 可恶。 可恶的木月亮。 可恶的小屁孩。 要不是看在小孩的份上,他一定会扇小屁孩两巴掌。 宫辰然联想到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眸中闪烁着怒火:“木月亮,他连屎尿都控制不住,你让他踩在我脸上?” “要是忽然一泡尿下来,那我岂不是” 一想到这,胃里面瞬间翻涌起来。 喉咙干呕着,仿佛要把昨天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木月心愣住。 这 属实没想到这一层。 说什么来什么。 下一刻。 她感觉怀里热乎乎的,手上一摸,一股冒着热气的尿液顿时倾泻而下。 把自己下半身全部打湿,刚换好的衣裙又脏了。 看水渍的痕迹,集中在下半部分,要有人说是她尿裤子了,估计都有人相信。 木月心脸色黑了下来,低头看着迷迷糊糊的小屁孩,恨不得在屁股上拍一下。 咬牙直呼其名:“北辰穆惜,你是不是来报仇的,专门跟我对着干?” 气人。 上辈子绝对是跟北辰家有仇。 老的欺负她,小的也来欺负她。 简直了。 两人专门是来克她的。 以后,绝对要躲着姓北辰的。 一定要在家门上写着,狗与北辰姓氏不得进入。 宫辰然见状,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咧开到耳后,眼角下都快笑出几道细小的皱纹。 “哈哈哈!活该,被尿了吧!” “好样的,不枉我白宠你一晚上。” 笑得太大声,把外面树上的鸟儿都惊走了。 表情兴奋不已,捂着肚子大笑。 尤其看到木月亮那张咬牙切齿的脸,笑声就停不下来。 毕竟,难得的看她黑脸。 之前都是她捉弄别人,现在好了。 应证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木月心怒了一下:“笑笑笑,趁你现在有牙,赶紧笑吧!” “等你老了,牙齿掉光光,看你笑得出来不!!!” 哼! 别以为她的笑话很好笑。 谁敢笑她,她诅咒那人笑掉大牙。 等她换好衣服,照顾着小屁孩喝了羊奶。 随即让他陪着宫辰然一起在白天补觉。 - 到了午时。 宫慕儿居然出现在桌上,与他们一起用饭。 然而,不止她一脸诧异。 宫兴和应巧云同样一脸的诧异,感到不可思议,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宫慕儿之前不满他们的做法,一直待在自己院子。 自从她爹被关以后,再也没出现在一张桌子上。 木月心挑了挑眉,刻意挑了一个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宫慕儿,你是来蹭饭的吗?” 蹭饭? 不是呀! 怎么能叫蹭饭呢! 一点都不好听。 宫慕儿眨了眨眼,看着几人投射过来的目光,鼓起勇气说道:“伯父,伯母,我想通了,我爹是咎由自取,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是他应有的。” “你们能留他一命,已是不易。” “以前是我一叶障目,看不见你们对我的好。” “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宫兴作为锦绣山庄的庄主,没有表态,一副观察的样子。 这人呐! 说一套做一套。 保不准表面功夫而已。 人心不可测。 好话谁都可以说。 最怕表里不一。 之前那么执着固执,怎么可能一时之间就想通了? 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期望一夜之间想明白事情的原委。 不是有祸心,就是有阴谋。 不怪他这样阴恻恻的想人。 活了半辈子的人,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识过! 或许,宫慕儿是有其他的企图说不定。 应巧云显然一愣,表情管理的很到位,一秒钟的时间,面带笑容带着场面话。 “慕儿,你能想通,伯母很是欣慰。” “不管如何,你终归是我们锦绣山庄的一份子,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们能帮的尽量帮。” “这偌大的山庄,以后是要靠你们年轻一辈了。” “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人呐!终究是要朝着前面走,不能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