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金不想让小赖和刘老汉上桌，可赵金想和哑巴聊会，没有小赖还不行，赵金不认识哑巴写的字。 小赖也算是有口福，今日跟着哑巴来北平，还能下馆子吃一顿。 “哑巴，你可不够意思啊。有那个糖什么球，你不给我，哑巴，以后你也给我供应那个什么球好不好？”，赵金端起酒杯，和哑巴碰了一杯酒说道。 哑巴摇了摇头。 “你”，赵金见哑巴摇头，顿时愤怒不已。 哑巴赶紧拿出纸，写道：我和吴小姐有协议，只能给她一家供应糖雪球，我不能毁约，就和我现在不能做糖葫芦一样。 小赖一边吃，一边给赵金翻译。 “这倒也是，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不对啊，哑巴，咱们可是兄弟，你有这好东西，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想到我才对吗？” 哑巴写道：不是我不想着你，是这东西不适合你卖。 “怎么不适合？” 太贵了，没有好的渠道，你根本卖不出去。 “贵，有多贵？” 五百文一斤。哑巴故意把价钱写高了一些。 “什么？五百文一斤？这他妈的是什么珍馐美味，不不不，说实话，真好吃”，赵金一边说，一边思考，五百文一斤，的确是太贵了，什么人才能买得起啊？ 如果放在他店里，估计放烂了也没人买。 “那她吴小姐就能卖出去吗？”，赵金问道。 当然了，卖不出去我每天送什么货，吴小姐也不傻。 “哑巴，你老实说，你一斤能挣多少钱？”，赵金问道。 哑巴翻了一个白眼，并未回答赵金这个问题。 “好好好，不问这些，做生意的，这些属于秘密，我不问了，哑巴，你怎么和吴小姐认识的，这总能说吧” 巧合而已。 “巧合？我怎么就没有和吴小姐这么巧合一下呢？” 哑巴不语，赵金倒满酒，和哑巴又碰了一杯。 赵金说道：“哑巴兄弟，以后你在吴小姐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说不准以后我还能攀上吴家这颗大树，我家的生意也能做大点，别说一些咱们以前鸡毛蒜皮的事情，本公子还是很有爱心的” 哑巴笑了笑，点了点头。 “哑巴，刚刚吴小姐叫你去后堂，和你说什么了？”，赵金问道。 小赖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哑巴，他也想知道吴小姐和哑巴说什么了。 哑巴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没搭理赵金。 “哎呀呀，行了行了，别翻白眼了，你怎么娘们唧唧的，老是翻白眼，我家那几个夫人就爱和我翻白眼，你和他们一样，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想说算了” “不过，哑巴，咱们可说好了，以后你再做出什么好东西，必须第一时间找我，咱们合作” 哑巴敷衍地点点头。 “小赖，你也听到了，你给我们作证” “好，行”，小赖笑着答应道。 小赖感觉今天像做梦一样，以前看见赵金像是看见阎王一样，不想看见他，躲着他，现在居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是赵金做东请他吃饭，而且赵金还笑呵呵地和他这么说话，这个世界，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赵金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可为什么以前那么怕他呢？ 仅仅是因为赵金是债主？或许是吧。 小赖明白，他今天能和赵公子做一桌子吃饭，这一切，全是因为哑巴。 “其实说实话，你现在做的那个什么球，放在我家店里，还真不合适，我们家的产业是布装，粮店，当铺， 把糖果放在这些店里，谁买啊，不像糖葫芦，你们已经在北平城给糖葫芦打开了销路，我只要把糖葫芦放在这些店里，顺便就卖了，连人工费都省了， 你不知道，因为糖葫芦，我爹把我都夸我好几次了，我爹也同意把糖葫芦的业务扩展到北平周边的县，哑巴，我真搞不懂你，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做出糖葫芦？” 赵金几杯酒下肚，说话开始有些大舌头。 赵金一直说，哑巴就是点头，也不写字了，小赖也不用翻译，和刘老汉三个人一边听赵金说话一边吃饭，吃饭才是重要的。 等三个人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赵金还在说。 哑巴和小赖，刘老汉对视一眼，都吃饱了，哑巴这才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敬了赵金一杯酒，招呼在另一桌坐着的两个赵金手下，让他们赶紧扶赵金回家。 赵金有点醉了，还要拉着哑巴聊天，哑巴让小赖推脱还有事，趁机赶紧溜了。 小赖躺在牛车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从来没吃的这么好，这么饱过。 哑巴也喝了几杯酒，脑袋有些晕乎乎，指挥着刘老汉赶着牛车来到上次来过的一家卖簪子的铺子，阿意上次在这里看了又看，挑了又挑，没舍得买。 哑巴都记着呢，进店里买了阿意上次相中却没买的簪子。 买完簪子，路过一家卖烧鸡的店铺，哑巴又买了一只烧鸡。 哑巴心里想着阿意呢，他们三个今天在饭馆里酒足饭饱，可阿意在家还等着他们呢，每天等着哑巴回去才吃饭的阿意，如果今天回去见到他们都吃了饭了，还是在饭馆吃的，阿意该多失望，给阿意买只烧鸡，也开开荤。 三个人开开心心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不出意外地，村中央的大树底下，一堆人都在这里闲聊。 “刘叔，今天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啊？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有人问道。 “在北平城里碰见赵公子了，耽搁了一点时间”，刘老汉回复道。 一听碰到了赵公子，有些人开始兴奋起来，怪不得今天没见赵公子来找哑巴，感情是在北平城等着哑巴呢。 “哑巴，赵公子没叫人打你吧？你伤到哪儿了吗？要不要给你报官啊”，有人用得意的语气喊道。 “赵公子为什么要打哑巴啊？”，刘老汉问道。 “没打吗？那是不是骂哑巴了？” “也没打也没骂，赵公子倒是请哑巴下馆子吃饭喝酒了，我和小赖也蹭吃了一顿，你看小赖都吃撑了，躺着都不肯动一下，你看哑巴，喝了几杯酒，脸还红着呢” “什什么？刘叔，你搞错了吧，赵公子怎么可能请哑巴吃饭喝酒？” “那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问问赵公子怎么想的？” “我” “呵呵呵”，在刘老汉爽朗的笑声中，驾着牛车朝哑巴家的方向走去。 几个人看着刘老汉牛车的背影，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狗子昨天回来不是说赵公子很生气吗？” “刘老汉一定是瞎说呢” “赵公子怎么可能请他们吃饭，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 “赵公子什么时候来找哑巴，我今天可是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狗子，你要不再去找赵公子一下，问问他什么时候来” “行，我再去问问，看见那个傻子嘚瑟我就来气” “你是看见刘枣每天找哑巴来气吧”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