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轻许,司马宗飘然离开,此时,秦始王的目光方才锁定住王琥与钟毅:“蟒雀大军集训进展如何?” “禀大王,现今蟒雀军已聚齐十五万五千人,整合虽形成战斗力,然彼此呼应欠佳,尚不适宜驰骋疆场。” 王琥眸中流露出庄重,转向秦始王,言道:“末将即便亲自督训,也需月余方能令其闻令即行!” 听到此话,秦始王摇头轻叹:“当前形势紧迫,大月氏和戎狄兵马皆在城外,大王哪来的一个月呢。” “那便这样吧,王琥、钟毅、王离三位,你们在伏俟城操练大军,大王将亲率兵马,与大月氏王及戎狄王在日月山狩猎。” “四万秦国虎狼士,再加两万不败之师,此等猎场,足矣!” 古人云,聪明人不站在危墙之下,除九原一役无路可选,否则秦始王鲜少亲自涉险。 恐惧死亡并非主因,重要在于他是大军主帅,活着的帅旗,才是战争的灵魂。 若不然便是辜负满营将士! 此刻,秦始王率六万铁骑直逼日月山,他表面镇静自若,将领们内心却激情澎湃,愧疚与无能感交织心头——令元帅身涉险境,实是他们之失职;需要秦始王亲往,则证明他们无法担当。 “大王,这事末将会亲自处理,您亲自涉险,太过危险!”王琥目光闪烁,忙向秦始王进谏。 “大月氏王拥兵十五万,即使长途跋涉有损耗,其精锐仍不下十三四万。” “戎狄王也如此,两支大军约二十三四万,而大王仅统六万,即便秦之虎狼士战无不胜,万胜之师无人能敌,但末将认为此举过于冒险。” 瞄了眼王琥,秦始王悠悠开口:“人生活在世上,何曾避免冒险?所谓富贵险中求,不过如此。” “更何况现在西海郡里,唯有万胜军和四万秦国锐士可用,你以为在这的将领中,谁比我更合适呢?” 一语噎住王琥,他明白西海的武将虽以李信为首,但他等人均不及秦始王经验丰富、能力卓越。 思前想后,确无人比秦始王更适合。 然此事无疑让王琥肩上的压力倍增,十五万大军训练速度关乎秦始王的安危。 “大王放心,末将在月内必整训好大军,亲身领军奔赴日月山!” “嗯!” 秦始王点首,深深望了王琥一眼:“把握住时机,此或是你的机遇,接下里一统江山之战,唯独出类拔萃者才能单独领军。” “我大秦中,如王翦、蒙恬、王贲等人,皆是首屈一指的将领,连我也不敢与之争高下。李信的强大,你应该有了解,如若平庸,一辈子都只能活在他人身后。” “未能单独领军,想要封侯拜相,实在太难了!” 秦始王骤然肃穆,语调慎重地对王琥、铁鹰等人道:“即将开篇的秦并六国之战,是你们最大的机会,若我大秦一统六国,中原之地二十年内不会再起战火。” “二十年后,你们已不适合沙场逐鹿,武将在年龄上尤为严苛,除非像武安君白起与王翦这般千古名将。” “否则错过壮年之年,一位武将的顶峰时刻便开始滑坡,直至陨落!” 武将巅峰时期实短暂得很。 在这血气方刚的时代,哪怕从小历练体质,也在四十岁之前,因为在刀光剑影之下,人必会受伤。冲锋陷阵过多,便会耗损将领的底子。 因此,一旦过四十,将领不论反应速度还是体力皆会衰减,故历来人们都把二十至四十视为武将最黄金的奋战岁月。 除非是鲜少上战场的,或者如同王翦、武安君白起等天纵之才,才可在四十之后依然强势无敌,无人可匹敌。 最终因战争成就一世英名! 但秦始王非看低他人,他深知,在王离、蒙寥之辈中,绝不可能有能超凡脱俗于王翦、白起者,哪怕是与之相比也做不到。 所以他才在此时提醒王琥等人,要在武将的最佳岁月里建功立业。 毕竟对于任何人,尤其是武将来说,机遇何其重要。有人把握住机遇可封侯拜相,若错失,便默默无闻,乃至捐躯战场,终成无名白骨。 王琥等人为他心腹,情谊深厚,秦始王期盼他们有一个光明的将来。 “末将谨记在心!” 王琥点点头,心里清楚秦始王为自己着想,秦国将领如林,不杰出者定会错过统一六国的战役。 即使自己和其他将领有所不同,即便能于秦始王执掌朝政后受重视,但正如秦始王所言,到时候年龄已大,将近告别将领的鼎盛时期